李四疼的呲牙咧嘴，甩着膀子用右拳继续进攻。
虎哥也是缓过劲来。红着眼睛扑向老者。
“年轻一辈能撑住我一招的人不多了。你们俩算是个中翘楚了。我是徐临天。还打吗？”
老者一脸欣赏的看着李四二人。
“徐临天又怎么了？看我老虎揍不死你！”
虎哥举着拳头要继续。被李四拦了下来。
“虎哥，这是一位活了五百岁的怪物。”
李四万万没想到，徐家祖宗居然亲自出现在面前，徐家可真给儿人面子。
“什么？五……五百岁？”
虎哥如同被一盆冷水浇下，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还打吗？”
这次是李四问的。一个老头便差点要了二人的命。后面还有几十位呢。
“再试一试吧，我相信奇迹。”
虎哥撸了撸袖子，咬牙切齿道。
奇迹最终也没降临到这二人身上。二人双双被打的像死狗一样，被徐家人拖进了地下室。
“呦，这不是老三吗？怎么光着屁股？”
虽然李四被打断了双手外加一条左腿。但他的精神还不错。
“这不是身上太脏了吗？被人扒光扔进了河里。徐家这帮子变态，连件衣服也不给。”
傻老三连忙上前查看二人伤势。
徐家的人还算有点人性，简单的给李四处理了一下伤口。虎哥这边就有点惨了，整个人包裹的像蚕茧一样。唯有眼睛和嘴巴露了出来。
“虎哥怎么被打的这么惨？”
老三一边把二人安置趟下，一边问道。
“他活该。居然敢对一位活了五百岁的老家伙用出“猴子偷桃”这种阴损的招式。人家没当场打死他已经是大发慈悲了。”
李四虽然嘴上嘲笑虎哥，但心中却佩服虎哥是个真汉子。
“偷到了吗？”
出乎李四的预料，傻老三居然问出了这么猥琐的问题。
“额……好像偷到了吧。”
虎哥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什么叫好像啊？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李四对这问题也比较感兴趣，毕竟这可是活了五百岁的老家伙。非常值得研究。
“我当时倒是抓到点东西。可那东西也太小了，小拇指的一半大小。”
虎哥努力的回想着自己的手感。
“哈哈哈……一半小拇指大小？这也太小了。”
李四笑的扯着伤口疼一边笑一边疼的呲牙咧嘴。整个面部表情奇怪的很。
三人嘲笑徐家老祖一番后陷入了沉默。
最后还是傻老三开口问道：“我们会死吗？”
李四长长叹了一口气道：“二位兄弟，对不起了。都怪我坚持要调查徐家，连累了你们了。”
老三摇摇头道：“若不是我让憨蛋找四哥帮忙。四哥也不会被卷入到这件事中。是我害死了你们。对不起。”
老三眼含愧疚的泪水，居然跪在地上向二人道歉。
“快起来，别丢人了。都是兄弟，没有什么谁对不起谁。”
虎哥见老三跪下了，激动的想起身。奈何伤势太重，仅动了一下便让伤口裂开，鲜血迅速浸透了纱布。
老三见虎哥如此，连忙起身让虎哥躺下。
“算了，死就死吧。兄弟们一起上路也算有个伴，不孤单。”
虎哥安慰二人道。
“虎哥，有件事我对不起你。临死之前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李四一脸歉意的看向虎哥。
虎哥狐疑的看着李四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
“我六岁时曾在你的自行车座下放图钉。”
李四一脸歉意的说道。
“没事，小孩子调皮而已。我原谅你了。”
虎哥豪迈的说道。
“还有别的事。我七岁时曾在你的茶杯里尿尿。”
李四继续说道。
“没事，童子尿养生。”
虎哥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选择原谅了李四。
“七岁半时，我天天喂你家的大金毛吃屎。”
李四还是没停。
“我说我家的狗嘴怎么那么臭呢？”
虎哥的脸已经渐渐黑了。
“八岁时，我把泻药放你们家的年夜饭里。顺手还把你家卫生间的马桶用水泥堵了。”
李四继续忏悔道。
“原来这事是你干的？你缺不缺德？你让我们全家在公厕里过的年三十。”
虎哥抱怨道。
“你别激动啊，咱们可是好兄弟。而且我还没说完呢。九岁，你上公厕时，我把一整挂鞭炮扔进了后面的粪池……”
虎哥气的破口大骂。原来他最近十几年的倒霉事全部与李四有关。虎哥原先还天真的以为是自家风水不好。甚至把自家祖坟都移了移。这哪里是风水问题，这他娘的是因为自己摊上李四这个倒霉邻居。
“……”
李四感觉自己特委屈，不是说好了要做彼此的兄弟吗？
李四决定破罐子破摔，反正自己说出来一身轻松。至于虎哥怎么想？管我屁事？
徐家来人时居然发现受伤的虎哥居然和李四扭打在一起。徐家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二人分开来。
“你们这是内讧？”
徐家一位嘴角有痣的家伙嘲笑道。
“呵呵，你他娘的痔疮都长嘴上了。还有脸嘲笑我们？”
李四此刻正一肚子火呢，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话。
“艹，孙子。找死呢吗？老子这是痣。”
痣男气的想揍李四，被其他徐家人拦下了。
“都是要死的人了。你和他们置什么气？”
一位鹰眼中年人对着痣男呵斥道。
此话一说，不光徐家人安静了。李四三人也低头不说话了。徐家把三人带到一个挖好的大坑旁。
到达目的地之后徐家年轻人都走了。留下了一群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围住他们。
徐家老祖徐天临坐在这群老头中间。冷冷地看着李四三人。
“我们都已经伤成这样了。还用的着这么大的阵仗吗？”
李四摇头苦笑，这帮老家伙做事太小心了。
“不不……我们聚集在此是为了观看死亡。死亡是我们徐家最害怕的东西。所以我们敬畏死亡。只有体会到死亡可怕，才会让我们一往无前。”
徐天临面带怜悯的看着李四几人。
“不用你可怜。你看我这都要死了，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李四望着黑夜中一个个如同雕塑般的徐家群老们。彻底绝望了。
“死人最大。你说说看是什么事。我尽量满足。”
徐临天点了点头。
“我想见乐乐。是生，是死。你让我见见她。”
李四红着眼说道。此事已经成为他心中的一个执念。
“唉……值得吗？为了这样一个弃婴？”
徐临天从身后取下一个木盒子放在李四面前。
“这是什么？”
李四望着眼前这个只有一尺大小的方盒子，一头雾水。
“看样子你是真不知道……算了，告诉你吧。
徐临天一脸冷漠的样子如同地狱的阎王。
虎哥挣扎着爬了起来。被气愤冲昏头脑的身体已经感觉不到了疼痛。
李四双手颤抖着拿过木盒。打开盖子，向里面望了一眼。
仅仅一眼，李四已经泪流满面。他慌乱的把盒子关闭。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
李四跪在地上疯狂的对着盒子磕头。脑门磕的满头是血他也不停止。
“好了，见也见过了。你们该上路了。”
徐临天见惯了这种场景，他麻木了。
傻老三冲向徐临天，被一众老头直接打晕扔进了坑里。虎哥虽然站了起来，但内伤外伤严重的让他连手都抬不起来，紧随着老三被扔了下去。
等一众老头拉扯李四时，突然发现居然拉不动李四。
李四抱着“乐乐”站了起来。他将“乐乐”安稳的放在一处平稳的地方。
李四走到可徐临天面前。“我要弄死你们所有人。”
此刻李四眼睛红的如同晚春的樱桃。
脑门上流出的血也并没有顺着脸颊流下，而是在李四脸上形成了一圈圈花纹。
“早听说苏城李家祖上拥有修罗血脉。本以为这是传言，没想到居然是真的？不过，你拥有修罗血脉又如何？就算是真修罗来了，也抵不过这里一百多位武学宗师。”
徐临天面对李四的异象丝毫不惊。活的时间长，怪事见的太多了。
“嘿嘿……”
李四没说话，只是咧嘴一笑。李四面前的徐临天陡然发现李四满口的牙齿全部变成了鲨鱼一样的一排排尖牙。
“不好，都小心一点。这小子不对劲……”
徐临天话还没说完，李四已经冲进了人群中。李四的动作完全不像是人类，也不像任何动物。他的身体可以根据杀戮的要求随意的扭曲，变形。他的武器也很随意。拳头，脚，牙齿，自己的脑袋，别人的脑袋。
仅仅在一瞬间，黑夜被李四杀出一条血路。
《富贵巷俗事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