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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雄同样上前,皱眉道:“查到什么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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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鹰伸手道:“大哥你看,这满地的马尸,它们伤口的角度,看上去和那些护卫尸体上的情况,是不是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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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雄仔细观察了片刻,点头道:“细微之处,是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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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鹰点头,“这就对了,这一刀看上去有军中刀法的感觉,可以你仔细看看这伤口的角度!如果将横刀换成长剑呢?如果以长剑施展这一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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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莫鹰向前走了十多米,在原地站定后道:“那贼人应该就在这个位置,方向也是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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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雄转而看向远处的车行管事,旁边的军士立刻押着车行管事走到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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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行管事头如捣蒜,“没错,就是这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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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鹰点了点头,拔出腰间的长剑,认真道:“大哥看仔细了,看看我这一刀究竟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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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莫鹰凭借几具马尸上的伤口,开始回溯当时顾雁枫出刀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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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手,运气,爆发,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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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看上去一气呵成,可是莫雄却敏锐到察觉到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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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莫冲手中的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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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雄恍然,他这是在模仿那人的刀术,以长剑模拟刀术,这其中必然会有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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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雄摇头道:“你起手不对,剑势化刀势,你用剑用习惯了,起手的那一刻有变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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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鹰却沉着脸收回长剑,认真道:“大哥,不是我起手时有变招,而是那个刀客和我一样,他出手的那一刹那也有变招。否则,最前面那匹马的伤口,绝对不会是现在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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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雄脸色骤寒,冷声道:“你是说,那人和你一样用惯了剑法,所以即便换成横刀,出手那一刻依然难免带有几分用剑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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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所以……”莫鹰咬牙道,“那凶手,真正擅长的恐怕就是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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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尹家剑法?”莫雄眼中杀机毕露,冷然道:“真就是那尹百川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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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鹰同样满是寒意,冷哼道:“否则的话,莫刚总不能认错尹百川的剑法吧?更何况,莫刚对冲儿向来忠心,即便身死,他仍然揭穿了尹百川的真面目!这等忠勇之士说出的话,我自然是一万个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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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莫刚向来忠心,临终亦不忘向冲儿示警……”说着,莫雄唤来不远处的属下,指着莫刚遗留的两杆镔铁钩道,“将这双镔铁钩带给莫刚的儿子,准他以我莫家心法奠定武道之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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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众属下眼热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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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这番话,等于直接把莫刚这个被赐姓的奴仆,真正列入了莫家门墙,他儿子将不在是奴仆的身份,以后将能以真正的莫家旁支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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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旁支,却也从奴仆翻身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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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是天大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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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都是莫刚拿命换回来,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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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莫鹰忽地叹了口气,继续道,“莫刚虽然给众人提了醒,却也让尹百川更加小心,而且,其余的护卫也没有谁能逼尹百川露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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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有那里露出了尹家剑法的根底,也被他直接以真气将尸体彻底轰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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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无处可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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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刚的尸体如此,那些尸体应该也是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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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剩下来的尸体上,这些能查验到的军中刀法的刀伤,不过是尹百川那老儿故意做给我们看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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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莫鹰的推断,莫雄心底已经信了九成。
更何况,尹百川和莫冲之间确有仇怨,莫冲可是搞死了他的妻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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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保他不会铤而走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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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雄脸色更寒,冷冷道:“尹家商会搬到江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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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鹰立刻会意,悍然下令,“按唐律,谋刺军中将领亲眷者,罪同谋逆!全军有令,兵发江陵,捉拿尹家叛党!若有反抗,就地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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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荆南府军齐齐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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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声震天,煞气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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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雄忽然回首,冰冷的眼神仿佛看死人一样扫过路桥镇众守军,森然道:“我儿子,在你们面前被贼人摘了脑袋,你说……你们要这脑袋还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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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桥镇守将和众守军被吓得脸色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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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主饶命啊!”守将嚎啕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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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鹰同样怒火满腔,冷声道:“来人,把这个玩忽职守的家伙给我绑了!还有这三百畏战不前的孬兵,也都给我绑了!就!地!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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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左右都尉齐齐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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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南府军的执法队立刻从上前将三百守军缴兵卸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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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失声哭喊,却也不敢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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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军从严,畏战不前,要军法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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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们如果反抗,说不定就要再被扣一顶谋逆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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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可是要诛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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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三百多具无头尸体在路桥镇外和莫冲做了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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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车行的众人吓得更是尿了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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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行管事脸色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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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活着,不是莫家愿意放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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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需要他们这些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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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等莫家到江陵灭了尹家,他们的命也就走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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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大军下江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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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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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府,宇文家会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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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灭端居主座,淡淡道:“尹会长,来我宇文家所为何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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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族中,莫家小儿欺人太甚,您可要给我做主啊!”尹百川嚎啕着起身,直接伏地作抽泣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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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灭眼角微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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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货,还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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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百川来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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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灭就猜到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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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莫冲闹出哪件丑事的事情,他就派人和尹百川有过接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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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时候尹百川拒绝了他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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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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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是被莫家逼到了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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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莫家的狗不好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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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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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宇文家的狗,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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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狗,就要有当狗的觉悟,不好好敲打他一番,他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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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灭冷笑,“尹会长的意思,我怎么越听越迷糊呢?我记得尹会长,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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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百川脸色一苦,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他当初怎么就拒绝了宇文家的招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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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自己上赶着过来,反而还要受人家挤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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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百川张口欲辩,“宇文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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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忽地闯进一个彪形大汉,急吼吼的道:“大哥,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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