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姐她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
守在门外的陈兴呆愣地看着墨宜年手中已然被鲜血打湿了白裙的人,脸色一下子变得慌张。
严重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男人那凌厉的目光给瞪了回去。
他急忙是道:“我这就去找王医生。”
王医生也就是今天被陈兴请来给木梓包扎的那个医生,是驻扎在墨家祖宅的家庭医生。
但墨宜年却是摇头拒绝了:“不能找他。”
为了不再让木梓再受到更严重的迫害,他从今天宴会上离开之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闭门不出。墨宜年本以为将自己封闭在一个房间之中,不去听不去看,就能熬过去这一晚,但最终,煎熬的内心中的惶恐还是击溃了他的理智。
他实在是放心不下木梓,为了不打草惊蛇,他甚至不惜徒手从三楼翻墙下来,只为来看木梓一面,确认她是否安好。
谁知道,只不过短短几个小时没见,再见时她已是体无完肤!
可恶!
墨宜年的恨意就骤然达到了顶峰,明明他知道自己的离开对木梓而言是一件好事,但感受到了怀中人微微颤抖的身躯和染湿了手掌的粘稠血液,他便忍不住后悔。
他忍不住去想,如果当时自己没有离开,那么木梓的情况是不是也就不会这么的悲惨?可随着这个念头浮现的,还有自己如果真的这样做了的结局——
木梓绝大的几率,会被墨英卓彻底铲除。
她,会死。
一时间,紧攥的手掌又猛然松开了,他打从心底的生出了一种无力感,与悔意交叠摧残着心灵。
但他猜不到,不是因为不能,而是因为不敢。
墨宜年知道,她如果真的离开了自己,他虽然不能打包票能比现如今好上千倍,但百倍至少有余......
因为没人,会将她当成一只蝼蚁,稍稍挡路就要抬手将她碾死,眼也不眨。
墨宜年想起了在她在墨氏庄园第一次出逃,她毅然决然爬上独木桥滑落悬崖命悬一线的时候,他对她所说的话。
“我定护你周全......”
可现如今呢?
怀中的人又一次陷入了昏迷,还被伤得体无完肤,这便是自己承诺中想要表述的周全么?
不是!
一想到这里,男人又将目光垂下,落在了她翕张的唇瓣之上,抿唇闷声说道:“不能去找王医生......你去滕林医院把欧阳兰带来,记住,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欧阳医生?
陈兴突然想起了今天早上所发生的事情,忍不住问道:“她可能不会来吧?”
墨宜年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冷厉的目光扫过,冰冷的杀意令陈兴身躯一个瑟缩,急忙点头跑了,半点也不敢耽搁。
墨宜年本来是想找个地方先将木梓安置下来,但主宅之中人太多,而佣人房他又不能出现,还没等他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兜里的手机忽然是响了起来。
他疑惑的拿起一看,来电的人竟是——
墨英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