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媛把两个鸡爪子撕下来,举着一个慢慢地吃。柴文道突然想起来,在他的记忆里,嫂娘一直是说自己喜欢吃鸡爪子、鸡脖子的。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现在才知道,哪里是她喜欢,分明是舍不得。

    他便直接把手里的鸡脯肉塞到嫂娘嘴里,高媛只好张嘴吃了:“可别给我了,我是真吃饱了。”

    柴文道又低了会儿头,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等三人把晚饭吃了,高媛把剩下的食物收拾到了柜子里,指着对文道说:“文道,若是明天嫂娘回来晚了,你就从柜子里拿出来吃。以后啊,我在这里头放上吃的,就饿不到你们了。”

    柴文道郑重其事地点头应了,心里却如油煎一般,再一次痛恨起自己的无能为力来。

    给俩孩子洗漱完毕,也就差不多到了上床睡觉的时间。高媛见俩孩子闭上眼睛,就习惯性地带着俩孩子进了空间,一进去就发现了空间有些不对劲,好像比以前明亮了一些似的。

    定睛一看,不由大为惊喜,空间竟然扩大了一倍。

    这两年她不知道祈祷了多少回,就盼着空间能够再大些。谁知道一直置若罔闻的空间,居然就给了她一个惊喜,一下子扩大了一倍。

    原本的一亩田地被她这几年侍弄得很是肥沃,在这一亩地的周边,分别扩出一部分来,形成了一个更大的正方形。刚扩张的那一部分,地面和空间最开始的时候一样,极其坚硬贫瘠,看来还得她花费一番功夫,才能将这些变成良田。

    已经有了经验的高媛并不怕这个,不过就是水分和肥力的补充罢了。现在虽然是冬天,可收集雪水更是容易。只要把积雪收进来,容它慢慢融化就是,比直接浇水还好些,省得那水到处乱流。

    她兴致勃勃地在空间里做起了规划。这一部分可以存放杂物,那一部分可以弄个卧室。这块地和菜地连着,弄成良田;那一块地可以再种上几株果树,弄个果园。一直到走累了,这才开开心心地上床睡觉。

    到了第二天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好大的麻烦没解决呢,昨天光顾着为空间扩张而兴奋了。

    没想到靳家是那样的一个风格,简直就是黑道老大。人家正儿八经的生意人都讲究个买卖不成仁义在,他们靳家倒好,你若不听我的,便动手教训到你不得不听。

    昨天是她运气好,只有一个人来找她的麻烦。可下一次呢这次不成,下一次会不会来好几个人到那时候,她怎么办

    不成,她一个人应付不来。

    高媛觉得,她需要找外援,而最佳的外援,非董掌柜莫属。

    于是,在给董掌柜送菜的时候,她就把昨天遇到的事情讲了,自然没有说那个男人被自己五花大绑扔在了胡同里,只是说靳家想从自己这里进货,被拒绝之后找了人来找麻烦。

    尽管如此,董掌柜还是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先关怀了一番她的安危,然后才为难地说自己怕是需要把这件事情禀告给东家,请东家做主才行。

    高媛体谅他的为难之处,给别人打工的,的确是做不了主。她也没指望立刻就能解决这个问题,只是回去的路上格外地小心,送了货就赶紧回家,生僻之处是再也不去了。

    高媛最怕的,是靳家拿两个孩子威胁她。因此接下来的几天,只要她离开家,就把俩孩子收进空间。又怕他们在空间里时间久了不好,就尽量地缩短自己在外面的时间。好在董家酒楼离家近,她又选着人比较多的时候进出,所以明明看到了街上好几道不善的眼光,倒也没有让自己落入险境。

    可这样下去,着实不是个办法。一天两天还成,时间长了,谁知道靳家会不会失去耐心,狗急跳墙采取更激进的手段呢

    高媛猜的没错,在大约十来天之后,她的窗下出现了一小撮灰烬,窗户上也多了一个手指粗细的窟窿,房门虚掩着,而她睡觉前,明明是插上门栓的。

    屋子里还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烟熏味道,她立刻开了房门窗户,让这股味道及时散出去。出门一看,不但她的屋子如此,就连另外三家,也都是如此。

    她去推了陈娘子家的门,陈娘子正在床上酣睡,而平时这个时间,她早就开始一天的劳作了。

    一股狂怒涌上心头,好一个无法无天肆意妄为的靳家

    若不是有空间在,现在这个时候,自己一家三口早就成了阶下囚了到时候,为了活命,还不是人家说什么,她就只能乖乖地做什么

    他们竟然还殃及无辜

    高媛把周老丈家和宋秀才家的房门窗户也都打开,让迷香的味道尽快散去。自己进了陈娘子家,把陈娘子唤起来。

    陈娘子只觉得头晕的厉害,见了高媛之后面色十分地不好看,冷着脸问道:“你到我家作甚”

    高媛顾不得她的语气,把想好的借口说了出来:“快起来,咱们院子里遭了贼了。”

    这句话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陈娘子一个骨碌爬起来,顾不得穿上外衣,直接就去翻自家床上的柜子。

    高媛见她无恙,便退了出来,在周老丈的门口叫人,试着把他叫起来。

    也不知道是迷香的效果有限,还是味道散尽,在陈娘子收拾好了也和她一起喊人之后,周老丈的屋子里终于有了动静。几乎同时,宋秀才也被她们吵醒了。

    高媛的借口一概都是院子里进了贼,证据是明摆着的,本来从里头别了的门被弄开了,空气里还残留着迷香的味道,更别说窗下的灰烬和满院子的人都睡死过去的事实了。

    周老丈当机立断地道:“小老儿须去告知主母,大家可看了,少了多少财物”

    陈娘子疑惑地道:“就是这个令人费解,竟是一文钱都不曾少了的。”

    宋秀才回了自己屋检查了半天,出来冷着脸摇头:“不曾。”追书看 .zhuishukan.

    周大娘心细,早就在第一时间把自己屋里的东西翻检得仔细,对高媛道:“我家也不曾,柴娘子你们家呢”

    高媛决定和大家保持一致:“我家也没有。”

    靳家的目标是她,别人只不过是遭受了池鱼之殃。他们都是苦哈哈的,就是有钱也不过几百,靳家的人自然不放在眼里。他们没有在睡梦中被靳家的人取了性命,高媛就已经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了。

    周老丈却问道:“柴娘子,你家两个孩儿呢”

    高媛道:“无妨,我见外头冷,味道也已经散尽了,没让他们下床。”实际上是两个孩子还在空间沉睡,她一见外头不对劲,根本就没把俩孩子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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