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选择称呼安潇湘为姑娘,询问了一下她的意见,免得无意间冒犯了这位大人物,哪怕不用问也必须搜查。安潇湘又笑了笑,拖着长长的裙摆,也不提着裙角,凌乱的丝带在夜风中朦胧,小脚踩踏在台阶边,缓缓往转角碾去。余下空灵的语句,在风中回荡。“将军请便。”话落,那美如雾中仙,早已不知所踪。众人久久回不过神,眼神迷离地,遥望着那个转角,似,人未离去,又似,云从未拨开,雾从未散去。叕叒双又这个时候反应过来,刚刚那个姑娘他好像在哪见过但没有细想,很快进入了状态,严密谨慎地搜查了起来。最后还是搜查了偏院,里里外外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贼人,安潇的屋内一片凌乱,叒将军虽有些怀疑那贼人藏匿在此,但真的找不出什么,才就此作罢。但里里外外搜寻了数十次,连屋顶地板都撬开了,是真没有发现可疑贼人,叒将军才绷着个脸如实告诉焱炎火,没有任何贼人的踪迹。焱炎火顿时想流下两根面条泪,与叕将军商讨着对策。毕竟丢失了东西是真,有下人瞧见了贼人也是真,虽也只是一闪而过的身影。总之有贼是真,他们没捉到贼也是真,再搜查几遍结果也是一样。贼人极有可能已经跑了在千百号士兵的眼皮子底下,跑了丢失物件并不贵重,仅是王爷平日看都不看的秘宝策,但那秘宝策只要是有点权势的王公贵族,人手一策,甚至在黑市上也偶有流传。他也想不通,为何如此多好盗的府邸不去盗,偏要来明王府撒野,惹得王爷大发雷霆。这下不仅人跑没影了,他们这些负责搜查的下人也要被迁怒。很容易就能弄到手的东西,哪一家都有偏来你家偷,不是就看你好欺负当焱炎火如实禀报诸葛明空,没有找到贼人时,诸葛明空可谓是脸气变色了,重罚了看守书房的下人,连带搜查的士兵也遭殃了。这一夜,就这么大张旗鼓地抓了一夜的贼,并且扑了个空,此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若是真的将这事流传出去,岂不是颜面扫地焱炎火随便抓了个替罪羊,并声称已经捉住了贼人,会将其贼人凌迟处死实际上只是走个形式,不能让百姓们知道,他们动用了千百名士兵包围并搜查王府,最后竟让贼人不翼而飞,不仅丢将士们的脸,更丢明王的脸面。他们自己都觉得很丢人好吗而,在焱炎火搜查了数十次之后,偏院恢复了原本的宁静。天边逐渐有了光亮,闹剧已经接近尾声。偏院后,是诸葛明空派人修饰过的小花园,多年无人使用的水井封死在后头,另一头则是一片花海,姹紫嫣红的花交织在一处,正中间是个小亭子,以及一架小秋千。安潇湘在小花园内,架着秋千,看着院门口的落叶,宽大的裙身随意披散在草地上。赤着的小脚有一下没一下地碾过草地,推搡着秋千。良久,轻声问了一句:“走了吗”花园内弥漫着花香气息,似只是在自自话般。但很快,一道冷厉略显稚嫩的声,不知从何处响起,回应了她的声:“嗯。”终于走了。安潇湘的大脑内,叫嚣了无数次让她睡觉的信号,但她明白,必须挺着不能睡。她满脑子都回荡着请进入休眠状态请进入休眠状态,她感觉自己的耳朵都有些耳鸣了,但实际上只是大脑叫嚣抗议声,想休息了。芯片给她设定的就是必须准时休眠,否则醒着的时候会被大脑的提醒声吵一晚上。既然那些人都走光了,她也可以去补上休眠时间了。安潇湘起身,拖着厚重的裙摆回了屋内。那些下人早已将凌乱的屋子收拾干净,屋内又与之前一般整洁。她将门关上并锁死,直接将蔚蓝色的外袍除去,随手扔在了地上。那件衣裳是下人给她购置的最长最厚的一件。准确来说,她所有的衣裳,都是诸葛明空安排下人给她购置的。外袍离身,浑身都轻松多了。安潇湘活动了一下身子,又继续脱内袍,脱得浑身只剩下那副蔚蓝色机甲短裤背心。那男孩从安潇湘厚重的外袍中,钻了出来,就看见了眼前安潇湘,穿着寥寥无几的衣裳。顿时砰得一下红了脸,偏过头不敢看。凭借这副小身躯,躲在安潇湘的外袍内,一直没被人发现。无人会料到他能躲在外袍内,也没有人敢撩起安潇湘的衣裙安潇湘即将休眠,蔚蓝色瞳孔扫向那男孩,面无表情地陈述事实,“明王府这几日定是加强戒备,若是有事,等我睡醒再说,乏了。”话毕,直接躺下,立即进入休眠状态。那小男孩还想说些什么,一抬头,安潇湘早已进入熟睡状态。既然不能离开这间屋,不如先调息休整。男孩默默找了软塌坐着,闭上冷冽的眸,俨然是七岁的孩童模样。另一头,诸葛明空铁青着一张脸,一大早便浩浩荡荡去了军营。平日府内只有寥寥几个下人伺候,主要都是府内的防卫。除了安潇湘喊人时,或是诸葛明空特意吩咐,其它时间段基本无人特意蹲守偏院,皆是各司其职。诸葛明空前脚刚踏出明王府,欧阳习习就大摇大摆地进来了,并带了不少的礼品前来慰问。他早就收到讯息,明王府不仅遭了贼,诸葛明空派了千百名士兵搜府,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贼人,最后找了个替罪羔羊掩人耳目。收到消息时,他差点没笑岔气得知今早诸葛明空必须出门,欧阳习习屁颠屁颠地就奔过来了。本想当面狠狠嘲笑诸葛明空一番,又怕挨打,只能等他离开后再来望望风声。守门的侍卫都认得欧阳习习,直接给放行了。欧阳习习进门,大方一挥手,让下人将礼品搬上来,嘴角咧开的笑意止不住,“拿上来记得领给明王瞧瞧”后头跟着的琉璃,将一路上抱着的盒子,以及几样昂贵的礼品,直接交给了下人。那笑容就跟捡了铜板似的,止不住从心里想笑的心情。欧阳习习满面春风地摇着折扇,直接朝偏院而去。他也不知为何,瞧见诸葛明空倒霉会莫名如此高兴,分明是相识了十几载的好兄弟,为何他会忍不住想笑呢偏院内,本在闭目养神的男孩,黑眸倏然睁开。有脚步声。是两个人,一重一轻,显然有一个不是下人。直直朝偏院来,显然就是冲着安潇湘而来的。他想叫醒床榻之上熟睡的安潇湘,但一想到安潇湘那副衣不蔽体的模样。刚冷静下来的面庞,砰得一下又红了。就这么犹豫的时间,那两人已经进了院内。没有时间考虑要不要叫醒安潇湘了,他迅速朝床榻而去,一个下滑躲进床底,片刻之间完成了一连串的动作。欧阳习习早找人打探过明王府,得知安潇湘住在偏院,特地想进来施展一下美男计。本来想让下人通报一声,结果这偏院连个守门的都没有,他就只能自己进来了。诸葛明空也太小气了些,居然放个美人儿在自家府邸,连个下人都不使给她,而他自己的书房却围满了下人,简直是暴殄天物。走近房门,琉璃自发地便上前,敲了敲门。回应两人的,只有风声。琉璃以为安潇湘没听到,再一次敲了敲门:“安姑娘,公子来了。”话音刚落,门被狠狠拉开,少年稚嫩的脸庞出现在主仆二人的面前。他目光冷冽,面带警告含义:“滚。”太过年幼的脸庞与身高,搭配杀人般的眼神,只能让人想到一个词。狐假虎威欧阳习习见开门是个小孩儿,握着折扇愣了愣。莫非消息不对,安潇湘根本不住在偏院琉璃也愣了一下,用比较和善的语气问道:“这间屋子里有别人住吗”“滚。”回应琉璃的只有一个毫不客气的字。而后房门迅速被轻轻关上,将两人隔绝在外。门外,欧阳习习的面色,已然冷了下来。身后的琉璃立即上前禀报:“公子,这个小孩似并非明王府的人。”情报之中的确没有这个小孩的存在,也并没有听说过明王府这两日有客人住进偏院子。今日的好兴致都被突然冒出来的小孩毁了,偏又是个来历不明的小孩。欧阳习习已没有心思再使美男计,冷冷一甩衣袖,转身离去。男孩满目阴色抵着门,刚合上门没多久,就听到了那两人离去的脚步声。不知为何,他不忍心让别人将安潇湘吵醒了,只要听到声响,他就忍不住想砍门口那两人几刀。一走神,自己便已经将门拉开了,也不在意自己可否暴露。烈日顶头之际,诸葛明空回到了王府。便收到下人的禀报,欧阳习习来过了,并且留下了贵重的极品。诸葛明空闻言,刚冷的眸是独属铁血硬汉的气息,扫向那个下人:“拿上来。”下人立即将极品盒子递给焱炎火。焱炎火掀开盒子,面色骤然一变,犹犹豫豫地还是上前禀报:“王爷嗯是整整十册秘宝策”话音刚落,便传来瓷器破碎摔地的声响。一众下人只看到,王爷手中的上好白玉壶,被徒手捏碎了手毫发无损,杯子被捏得粉碎明王怒了。一众下人齐齐跪下,不敢吭声。十本秘宝策欧阳习习真是不错这件事或许能瞒住百姓,但欧阳习习是绝对瞒不住的。所以他一大早就专门带了十本秘宝策,大摇大摆地进来嘲笑他看来欧阳习习近日是太过闲暇了“专门跑一趟明王府就为了送这份大礼”诸葛明空铁青着脸,整句话基本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下人瑟瑟发抖:“尚二皇子只去了偏院,但”但很快就出来了。这句话还没说完,诸葛明空便将手中的瓷器灰,狠狠甩了出去。而后,大步朝偏院而去。偏院,屋内的安潇湘还在熟睡。而男孩已将夜行衣换下,只穿着中衣。倏地,男孩弯下身子,面色一凛。又有脚步声,并且数量不少,这脚步可比之前领头的沉稳许多,显然是府内的主人,而明王府的主人是谁可想而知床榻之上的安潇湘,依旧在休眠之中,完全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事。在诸葛明空踏入偏院的那一刻,气氛完全变了,原本晴空万里的天,霍然狂风大作。他同众星捧月般在下人环绕之中,他身上充斥满嗜血的气息。下人仿佛看到了,他们的明王殿下,浑身上下都是怒火萦绕。焱炎火有些汗颜地,走在所有人的最前头。他好歹也认识王爷这么久,自认为够了解王爷,但现在他也不知道王爷到底在气什么到安潇湘房门口,下人便自发自觉地将门敞开。焱炎火面色肃然地跟在诸葛明空身后,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地入了房门。屋内陈设简易整洁,只有寥寥几个价值不菲的瓷瓶摆放在一旁,但瓷瓶内没有鲜花。可见主人多么不在意生活居所,平日皆是下人打理屋子。诸葛明空面色依旧铁青,大步朝内室而去,二话不说就是重重推门。内室陈设更为简易,只有一张床榻,与几张蔚蓝色零零散散的纱幔,环绕于床榻左右。床榻之上,重重叠叠纱幔之中,只能看到朦胧模糊的姣好身段躺在床榻上,若隐若现。见此场景,焱炎火有些替安潇湘着急。他们闹这么大动静,结果这女人还在熟睡中,这不摆明了无视咱王爷吗果不其然,在看见床榻上躺着人,并且毫无想起来的意思时,屋内的温度瞬间下降到了冰点。诸葛明空隔着几层蔚蓝色的纱幔,狠狠一抬手。本不可能起风的内屋,竟起了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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