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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睁开眼睛,梁歌和客房经理模样的人正站在我的床前瞻仰我的睡姿。

    我揉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幸好我没有裸睡的习惯,不然岂不是被你看光光?你一个人看也就算了,还带着别人一起来参观?”

    他不跟我插科打混,转头对客房经理说:“你先出去吧。”

    经理出去了,他丢了一套黑颜色的衣服在我的床上。

    “换上衣服跟我走。”

    “你现在怎么了?干嘛总是让我跟你走?”我笑嘻嘻的。

    “今天你爸爸的葬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我居然睡了两天一夜?

    我拿起手机看看时间,果然是已经过了一天了,我叹了口气:“真是快乐不知时日过呀。”

    梁歌紧紧皱着眉头,时间不多了:“我给你10分钟的时间刷牙洗脸换衣服。”

    然后他就走出了我的房间,关上了门

    我用手指捏住床上的衣服的衣角,很嫌弃,一直都很讨厌黑色,实在是太难看了。

    不过我答应我二哥他们说今天一定会去参加我爹的葬礼,我勉为其难地穿上衣服洗漱了一下,走出了房间。

    我跟梁歌去了葬礼现场,在殡仪馆肃穆的大厅内响起悲壮的乐曲。

    我小妈红肿着眼睛肝肠寸断,我还看到了卫兰。

    她有时候糊涂,有时候清醒,但这个时候她应该是清醒的。

    她居然也哭哭啼啼,她跟我爹都已经离婚了还要死缠着他,我爹对于这些女人来说真的这么有魅力,就这样欲罢不能?

    每个人的脸上都悲痛万状,除了我。

    我虽然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但是我是轻松的,冷静的,我可以微笑着跟每个人打招呼,请他们节哀顺变,然后招呼所有的宾客告诉他们中午去大禹旗下的酒店用餐,吃好喝好。

    当围绕着我爹的灵柩走一圈的时候,我是闭着眼睛的,我不想看他的样子。

    我大嫂二嫂一直扶着小妈,只看了一眼就匆匆扶着她又出去了。

    所有人看我的眼神仿佛我是一个大逆不道的逆子,不过本来就是。

    我二哥今天话很少,基本上没跟我说话,我知道他在生我的气,但是我不在乎。

    所以中午的午宴上梁歌问我:“你如果不想参加的话我送你回去。”

    “去哪儿,回桑家?”我说:“我当然得参加了,因为我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于是午宴刚刚开始,我大哥走上台刚准备说话,我就先跳上台了,拿过话筒对台下错愕的众人说。

    “我叫桑榆,我是桑家的一个编外女儿。”

    我大哥在边上愠怒地对我说:“桑榆,下去,不要乱讲话。”

    “最后一次。”我笑着说:“耽误你们几秒钟,我就是宣布一下,从今天开始起我桑榆跟桑家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宣布我脱离桑家。从此以后如果有任何人打着桑家三小姐的名号叫招摇撞骗,那个人一定不是我。”

    说完了我把话筒还给我大哥,然后在我二哥的瞪视当中扬长而去。

    我刚走到酒店的大门口,梁歌就追了上来。

    他拉住了我的手,我好笑地回头看他:“你最近好像对追我这件事情格外的迷恋,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桑榆,你刚才在说什么?”?

    “你听不懂中国话吗?我说什么你不是应该听得很清楚。我说我脱离桑家,我跟桑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从现在开始请你不要叫我桑榆,我叫…”

    我认真地想了想:“以前人家叫我疯丫头,我妈叫我囡囡,你就叫我囡囡吧,你叫我桑榆我是不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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