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朝再次被拖进密室,颤抖得不能自理,惊恐万分地往后退:“师尊,我们下次再继续好吗?”

    “不好,”晏临朝他逼近,直接将他困在了自己和墙壁之前,伸手勾开对方衣襟上的系带,“最后一次。”

    闻朝大惊失色。

    最后一次?

    以为他不知道一次就是一夜吗!

    衣袍掉落在地,温凉柔软的唇堵住了他还未出口的话,闻朝颤抖地闭上眼,喉间滚出一声支离破碎的呜咽。

    他紧紧地勾住了对方的脖子,身体悬空带来了极大的不安全感,心脏激烈地跳动着,呼吸也因此而急促起来。

    不要吧……

    之前好歹还是被摁在软榻上,现在要直接抵在墙上了吗!

    大可不必换这么多花样!

    气息纠缠之间,他愈发痛恨起那本倒霉的双修古籍来,也不知这古籍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没准是他师尊随口编出来糊弄他的。

    青崖仙尊果然段数太高,他根本不是对手。

    可怜的魔尊大人又被捉进小黑屋,被师尊抵在墙上,在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反反复复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他身上泛出星星点点的红痕,又随着时间流逝而消退,终于结束的时候,皮肤依然是完好如初的。

    除了合不拢外,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闻朝死鱼一样趴在软榻上,感觉自己全身上下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榨干,生理性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他眼尾通红,哭得直打嗝:“师尊……太过分了。”

    “为师确实很过分,”晏临居然面不改色地承认了,“但风鸣不也很喜欢吗?”

    闻朝:“呜……”

    双修确实是神奇的修炼方法,舒服的时候舒服到升天,舒服完了又累到恨不得原地去世,他能感到师尊留下的精纯修为还存留在体内——跟已至炼虚境的青崖仙尊双修,他确实是怎么都不亏的。

    唯一亏的可能是腰,还有腿。

    闻朝实在是太累了,他疲惫万分地合上眼,伸出一根手指往地上指了指:“衣服里……有封信。”

    说完,直接昏死了过去。

    晏临有些诧异——纵然他们真的进行了四天四夜,也不至于把人日晕过去吧,而且怎么看也是他出力比较多,他的徒弟未免比他还弱不禁风,躺着享受都能晕倒。

    他轻轻叹气,帮对方清理了身体,又给他盖上薄毯,最后在他鬓边吻了一吻,低声道:“累了就好好睡一觉。”

    闻朝已经睡着,自然不会再回应他了,晏临捡起他掉在以上的衣服,从里面摸出一封有着烫金花纹的信。

    千机阁来信,红色封漆,是加急件。

    晏临在矮几边坐下,将桌上的灯调得更亮了一些,他拆开信封,阅读完信笺之后,眉心皱了起来。

    信是千机阁阁主亲自给他写的,信里说,给他修复那副黄金镣铐的事要延期了。

    闻朝曾戴着那副镣铐替他抵挡天劫,镣铐被天雷劈中,锁环之间的细链被过于强横的天雷劈断了,后来送回千机阁去修,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年多。

    因为镣铐材质特殊,由“三足蟾金”打造的东西,也只能由三足蟾金来修复,偏偏这种材料在千机阁没有了存货,所以一直拖到现在。

    信中说,一个月前他们又得到了新的三足蟾金,本来应该能把镣铐修上了,可不知为何,最近千机阁的锻冶台频频出错,已经炼毁了十多件法宝,阁主不得不下令暂时关闭锻冶台寻找出错的根源,在恢复正常之前,修复镣铐的事也只能暂时搁置。

    晏临把信翻到第二页,眉心的褶皱更深了。

    千机阁是几千年的仙门大派,专精制造、锻冶,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出现这么多的失误,经过检查,他们的匠人没有问题,炼制过程也没有问题,问题出在灵气上。

    炼制法宝需要消耗大量的灵气,法宝等级越高,需要的灵气就越精纯。法宝对灵气非常敏感,一丝差错也不能有,一旦天地间的灵气出现异常,千机阁首当其冲,会因此蒙受不可估量的损失。

    现在,纵然其他仙门还未感受到,千机阁的状况却已足以证明天地间的灵气出现了波动。

    大千世界的灵气变稀薄了。

    连通大千世界与外界的门,很可能出现了问题。

    --

    闻朝一直昏睡到第二天才彻底清醒过来,只感觉口干舌燥、浑身酸软,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忙就着仙露服下了恢复用的仙药,这才哼哼唧唧地爬起身,拽过搭在旁边的衣服给自己披上。

    随即,他看到晏临正在矮几边写信。

    闻朝两腿还是软的,坐在榻边缓神儿,随口问:“千机阁来信说什么了?师尊又定做了什么东西准备给弟子用吗?”

    晏临抬头看他一眼,表情竟出奇地严肃,没理会他后面那句话,将信中的内容简明扼要地复述给了他。

    闻朝有点惊讶:“大千世界的门坏了?是那道裂隙又开了?师尊上一次去修补裂隙,是在什么时候?”

    “八十年前,”晏临道,“按正常情况,裂隙百年才需要修补一次,现在还远没到时候,而且即便封印提前破裂,以那道裂隙的大小,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影响到修真界的灵气平衡,那道门……可能出现了新的状况。”

    他说着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就要把信纸折起:“灵气外泄对于修真界来说是毁灭性的灾难,为师要上一趟天柱山,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一下,”闻朝一把按住他的手,“既然不是师祖踹坏的地方又坏了,那这个责任就不是我们的,既然不是我们的,为什么要师尊去管?”

    晏临面露诧异:“扶云派作为第一仙门,自然有责任监管这些事。”

    “师尊忘了吗,你已经不是扶云派掌门了,我们现在和扶云派没有任何关系,不过是偷偷跑回来的。”闻朝站起身来,“即便师尊还是扶云派掌门,这件事也不该由我们来管,扶云派为修真界做了那么多,给了其他仙门那么多庇护,到头来换得怎样的下场,师尊不是心知肚明吗?”

    晏临被他问得微微一愣,随即垂下眼:“话虽这么说,可千机阁是无辜的,我与阁主交好多年,他此番写信跟我商量对策,难道要我回绝于他?”

    闻朝整理好了衣服,袖口的金线在灯光上闪烁出微光:“千机阁若是损失,那损失就不止是他们的,而是整个修真界,且千机阁立派扬名已久,即便是坐吃山空,怕也要过上千余年才行。若修真界的灵气真的在不断外泄,那么首先撑不住的,绝不是千机阁或者扶云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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