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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双目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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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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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天不停的碰见污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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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半是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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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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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楠猫下腰,看着陆文心想怎么又是这家伙呀,咋回回异常事件都能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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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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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转过头来,看见是禁闭所的人之后才放松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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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很突然就……大家都……无所畏惧了?对!就是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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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楠转头看向徘徊在办公走廊外的人们。
一秒记住> </p>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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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如陆文之所说,这些人的精神状态很不正常……极其亢奋,眼睛睁得很圆,几乎瞪出了血丝,嘴角也在疯狂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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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像是经常在手机上看的恐怖漫画里的人物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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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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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继续结结巴巴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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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权柄工业工作压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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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加没有加班费的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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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的比牛还多,吃的比狗还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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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得到的工资甚至连首付都付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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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们这儿很多人都不想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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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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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养儿养女,还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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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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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禁闭所的人不要觉得这压力很简单……当然你们年薪百万有手就行,肯定不懂……简简单单八个字带来压力,足够压垮一个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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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怎么会用危机来形容中年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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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经常开玩笑,之所以还在这里干,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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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是不想活了,但是死……又不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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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的时候,陆文明显是缓过来了,没有之前那么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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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楠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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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说的这些和现在发生的有啥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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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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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深吸了口气,指着走廊外的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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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那些跳楼的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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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楠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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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凡是开过这个玩笑的人都跳楼了。”陆文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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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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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玩笑是诅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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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这是什么现象类的污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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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诅咒,这个玩笑我也开过……但是我现在好好的,一点事情都没有,就连精神状态都没有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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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努力的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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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跳楼的人给我的感觉完全不像被诅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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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就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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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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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不怕……跳楼落地瞬间支离破碎汁液飞溅的痛苦……以及在那之前所受的心理煎熬和道德谴责……都没了,他们不怕了……他们可以正视这些,然后很欢乐的接受……安乐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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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楠有些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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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知道异常的根源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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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说的感觉他也体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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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下金库,乌鸦阴影将那种金闪闪的液体泼向自己之后,翟楠就是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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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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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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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所有的恐惧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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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经被沉入黄金熔液,活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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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楠甚至在清醒后还保留着那段被活埋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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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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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他,却将活埋看成了水天一色……弥漫着黄金云雾的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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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无所畏惧的感受下。
即使地狱,也会生生化作彼岸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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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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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楠慢慢说道:“你有没有见过一个浑身黑色,像是阴影一样的超凡者……或者污浊物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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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惊讶的看向翟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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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被污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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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飞快的摇了摇头,自问自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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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这根本不是禁闭所官方公布的污染症状……我也没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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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吟了一会,似乎在寻找这些跳楼的人之间的共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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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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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看过一部电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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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楠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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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电影了,也是大污染时代以前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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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低着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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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这些跳楼的人之间有什么共性的话……那就是他们,都喝水了……喝完水没几分钟就失去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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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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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楠骂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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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已经将权小天使洗白,证明他居然真的特么只是想当个好英雄而已,而他之所以通过,也真的只是想绕开权柄董事会,为贫民区提供安全健康的自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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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件事就应该和自来水毫无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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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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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依旧是通过自来水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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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楠心想权小天使身边绝对出内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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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不可能权小天使从头到现在为止的善举,每一件事,都在按照着那个乌鸦阴影的目的或者说设计好的路线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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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又不像自己开了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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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对,游戏盒子应该是唯一物品,连自己都无法分级的污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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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谁都能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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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乌鸦阴影应该不可能提前知道即将发生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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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还能每一步都走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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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楠赶紧掏出手机,给顾希望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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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呢?告诉禁闭所的人别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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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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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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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希望那边传来粗重的呼吸,“来不及了,没几个人正常了……!他们……变得很奇怪,眼睛睁得很大,里面全是血丝……还,还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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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楠愣了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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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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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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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城市的防御就被基本解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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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了摇头,深呼吸着催促发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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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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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就让剩下还能保持理智的人来权柄大厦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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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头应该在下面的自来水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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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来多少就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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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立即进入禁闭所的控制室,发布大型灾害警报,并且附上通知:不要喝水,渴了喝超市的瓶装水,待在家里尽量不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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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害等级: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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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件事,把星瞳从第111号禁闭室放出来,让她先去测试自来水里的异常特性,然后带着她来这边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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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楠挂掉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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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对这种闪闪发光的液体,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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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这里别出来……一会儿我的同伴会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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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了拍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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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浑身上下冒出深黑邪恶的地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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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地板被一层层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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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也瞬间落进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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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陆文有一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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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是进入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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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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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进入了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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