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把人给请了进去。那边已在组织新的考试报名。人事局，那可真是“门庭若市”啊就连办公室门口的过道上都已经挤满了前来报名的学生，还有学生家长。因为今年的考试是“一考定局”，又是在如此特殊的“背景”之下举行的，所以方方面面的要求都特别的“严格”。大家对这次考试的“公平公正”也有着极高的期待。就连人事局负责报名的工作人员都“如临大敌”一般，无比小心，无比谨慎地按程序按规范进行了报名工作。只是，今年的报名并不是“一报了之”。在报名之前多了一个程序，那就是各位考生要在报名之前，按照公布出来的召开单位及名额，选择自己将要报考的职位。换句话说，就是今年的考试不再全县统一拉通排名，而是将具体的排名细化到具体的职位上。这样一来，谁考什么职位，成绩一出来，如果这个职位招1人，那排名第一的考生就上了。如果招2人，那就排名前两位的考生上。这样一来，就杜绝了拉通排名之后，考生因为分配的“单位好赖”而和有关领导发生“勾兑”现象，以期分配到一个“好单位”。这样一来就把全部的“漏洞”“后门儿”封堵死了。这对某些习惯了“勾兑”收“好处”的人物来说，那真是“一大笔损失”。他们内心里，对这次考试的“招考方案”那是恨得咬牙切齿的。但是，无奈“大势所趋”。上头已经拿出了“铁的决心”。下面，也就不敢再有什么“花招”了。这乡镇招考的职位只有30个。另外还有50个是公司招考职位。这个里面就有“讲究”了。县电力公司招考10个，县塑业公司招考20个，县钙能公司招考10个，县电信公司、县移动公司各招考5个。本来面对乡镇的招考大家已经“眼花缭乱”了。还加入了这么多的公司，而且职位还这么多。于是大家更是难以取舍。其实那些懂行的人，他们早已在心里默默地分出了“一二三”。至于那些不懂行的考生和家长，虽然还是隐隐约约觉得公司没有乡镇好，但是考虑到也许自己考不过别人，便选择了职位多的公司。在他们的观念里，反正职位多，考上的机会就大。而且都是县上组织的招考，怎么说都是一份工作嘛。全部考生，都凭自己本事，凭自己运气，凭自己的选择报考。怎么这样说呢比如城关镇招考1人，单位不可谓不好。上班就在县城里。而且也不用担心哪个“拉关系”“搞勾兑”。但是，你觉得单位好，别人也会觉得单位好，那就看谁考试考得好。另外，如果大家都扎堆儿报这个职位的名。那报得人越多，只能说是分母越多。只有那分母之上的唯一的一个分子，才是最大的“幸运儿”。如果大家都忌怕报考这里。那也许你在总体里并不算“高手”，但是在这里恰巧你就成为了“低手”里的“高手”。那就恭喜你“脱颖而出”了。面对这样公开透明的考试，大家反而还又有些不适应了。无论是考生也好，还是家长也好。大家无不纠结彷徨矛盾焦躁因为大家实在是下不了决心。所以报名的第一天，农历的腊月十四，也就是公历的元月五号，星期一，直到下班时间，乡镇职位都还没有一个人报名。大家都还在观望，还在等待。都希望别人先报名，然后自己再“择机”报名，以期增加自己的“胜算”。报名的情况很快就报告到上头那里去了。上头就发火了。很严厉地批评了人事局的主要领导。于是第二天。也就是报名的最后一天。县人事局的局长就亲自来给大家做解释工作，劝导大家赶快报名。反正这场“考试”，已经带上很明显的“赌”的性质了。大家也就抱着“赌”的心态，小心翼翼地“掂量”着自己的“本领”，赌上一把，报了个名。大家也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希望自己报考的这里全部都是“低手”，“高手”都报到别人报的职位上去。这倒是一个很有趣的现象。而金百合和她爸爸也混杂在这“报名大军”之中。因为昨天已经来了一天，但是也和大家一样没有报名。金百合看见爸爸因为焦虑，再加上没有胃口吃东西，他的胃病已经犯了，而他还强忍住陪自己在这里耗着。特别是到了下午，天气突然变得更冷了，北方那个吹呀，冷得站在过道里的人直哆嗦。“爸爸。要不，我就报塑业公司吧。他们那里招20个人呢。”“再看看吧。凭什么别的单位都只招一两个，它那里招这么多呢爸爸总觉得哪里不合适。这乡镇招的那可是干部，这公司招的到底是干部呢，还是工人呢这个就不好说了。而且它这上面也没有写清楚。再等等吧。”作为一名赤脚医生的金爸爸觉得这些招考有些“名堂”，但是他又实在是吃不准。思来想去，他想到了一个人。他的一个在机关里上班的朋友。他的见识应该比自己的广。问问他，应该可以得到一些指点。金爸爸随即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把电话拨了过去。“嗨。老金，有什么事情啊”“哦。她老陈啊。我有个事情要麻烦你一哈。你看你现在方便不”金爸爸小心翼翼地说。“方便。方便，这不都快要下班了啊。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是这样的。你哪位小侄女啊。她不是毕业一年多了吗。现在县上终于要招考了。我们正在为报名的事情犯愁呢。”“哦。好像是听说过这个事情。不就是这两天在报吗怎么了”“是这样的。这里有些职位啊，只招一个或者两个，这些都是乡镇的职位，一齐加起来是招30个人。还有一些电力公司啊、塑业公司啊，这样那样的公司。这些一齐是招50个人。特别是那个塑业公司一下子就招20个人。我们实在是下不了决心报哪里。”“哦。是这样的哈。你看看，我有没有把你的意思理解正确。你的意思就是招考的职位分为两类。一类是乡镇，总的招30个人，但是呢职位又分散到具体的乡镇去，每个职位又只招1至2人，竞争大，胜算小。而另外一类呢，就是公司，招考人数是50个人，而且有的公司还一下就招20个人。相对来说，竞争小，胜算大。你们有些拿不准是吧”“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哦。那我这样给你说吧。老金啊。这乡镇呢，属于国家基础政权组织，那工作呢相对就比较稳定。这工作稳定了，饭碗也就稳定了。就是大家说的铁饭碗。而公司呢，比如电力公司。大家都晓得电老虎。那待遇还是好。但是有些公司未必就好了。再加上现在国家正在大力推动市场经济改革。说穿了，公司的饭碗有可能今天你还端着在，明天你就不一定端着了。所以，我的意思。你听懂了吧”“哦。老陈啊。听懂了。听懂了。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由于下班时间快到了。但是，报名的学生，还有很多都还站在过道里。还没有考虑好报哪个职位。这人事局的工作人员那真是一个“心急如焚”啊刚喊了一声“还没有报名的同学请快点儿报名，下班时间马上就到了”话都还没有说完。整个过道里的人群就沸腾了。那架势怕是要出大事儿。于是工作人员火速把情况向局长报告。局长又火速把情况给上头报告。这要是按照正常上下班时间来终止报名时间。那就会造成绝大部分学生没有报上名，全部乡镇职位无人报考的局面。那肯定还会掀起更大的风浪。那这“年”就彻底过不好了。本来是一件好事，怎么能够办成这样呢于是大家又已经了一下“招考方案”。方案里只是写了报名截止时间是1月6日，并没有明确是截止于1月6日下班时间。于是，迅速将最后截止时间确定为1月6日晚上12点止。到了1月7日零时，那就不管是谁都绝不允许再报名了。这人事局长又亲自来给大家传达报名的截止时间。传达完毕之后，又开始耐心地给大家做思想工作。此时，有些住得比较远的人就开始慢慢去报名了。但是大部分人却开始下楼去吃晚饭了。他们准备吃了晚饭再来观望一下。而人事局的工作人员那就真是辛苦了。不要说是去吃饭，就是连上厕所那都是要挤出一身汗，方才出得来。他们也不敢吼这些学生和家长。大家都怕，一不小心就触碰到那根敏感的神经了。还好，等绝大部分人去吃饭了。他们的同事也给他们拧来了盒饭。这么多的学生和家长需要用餐。这对楼下的面馆和餐馆老板来说，那实在是一件大好事。他们那生意真是好爆了。什么东西都给卖了个精光。大家吃了饭又继续来“耗”。在决定报名的最后时候，金百合和金爸爸产生了一些分歧。金爸爸的意见是让金百合报考最边远的中果庄区的职位。他觉得，那个地方相对来说条件是最艰苦的，“高手”一般不会报那里。而金百合的意见是“高手”才不会集中到某几个条件好的职位去“扎堆儿”。她认为所有的职位都只是一份普通的乡镇工作。无非就是，有些地方远，有些地方近。有些地方交通方便些，经济发展好些。有些地方交通差一些，经济发展落后一些。她思前想后，决定报最特别的一个乡镇金山藏族乡。这个乡不仅名字好听，而且还有两个职位。金爸爸见女儿决心已定，也就由着她去报名了。因为再争论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了。只能心里默默地祈祷，希望她能够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