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远离了危险,凤安歌才有空感受手肘上细细密密的辣痛感,这种脱了层皮的感觉不要太酸爽,她一边探着头观察战局,一边没头没尾地念叨了一句:“怪不得皇兄说你这辈子都嫁不出了。”

    许朢舒觉得自己一定是耳背听岔了,他将目光从那群黑衣人身上收回,然后幽幽地落在凤安耸动的脑袋上,“刀兵扰了耳,公主殿下可否重复一遍”

    凤安歌嘴巴一抿,才意识到好像说错话了,不过,反正皇兄背锅。于是,咱们公主殿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理直气壮地转头说:“要是苏修哥哥在,方才那箭便只能落在我的脚下”而且我肯定不会掉一根汗毛,始终保持我小仙女的姿态,哪像现在,头发乱得和鸡窝一样,还给磨破了一层皮,疼啊

    许朢舒借着月的微光可以清晰地看见凤安歌黑白分明的眼,以及那透露出的嫌弃。虽然他很想好好教育一下这个欠揍的丫头,但是,在武力这方面,他确实没法反驳,人家是北府军大将军,他不过是一文弱书生。可一想到苏修是女子之身,诡异地,许朢舒不禁生出了些挫败感。

    “好歹你的脑袋瓜还在,知足吧”输人不输阵,许朢舒完全不想照顾小女孩脆弱的玻璃心。

    闻言,凤安歌不禁瞪眼,冷哼一声,唰地把头一扭,话不投机半句多。

    这是大哥哥该对脆弱的小妹妹说地话么

    这是为人臣子该对尊贵的公主殿下说的话么

    哭卿卿,愈发想念温柔的苏修哥哥了。这种时候,苏修哥哥肯定会轻声问她,疼不疼,有没有受伤即使是很小的伤口也会认真地给她涂药,说,小姑娘不能留疤。哪像现在这个,脱了两层皮,只会暗讽她愚蠢她明明很聪明好不好

    小姑娘委屈巴巴,“苏修哥哥不在的第一天,想他”

    许朢舒一时没忍住,“纠正一下,第二天了,你睡了一天一夜,和也没差了。”当面嘲讽公主殿下于礼不合,是以许公子便自动消音了。

    “你骂谁呢”

    凤安歌怒不可遏,正想回头,却见着荒道旁边的小丛林里又飞出了几个身着银色软甲的人。一寸短,一寸险,这几人虽手持短刃,却身法精妙,刀刀致命,毫不留情,一下便打破了红袖那方与黑衣人两相僵持的局面。因着几人皆未遮面,凤安歌与许朢舒一下便认出这些人是苏修留下的云卫。

    与凤安歌的兴奋不同,许朢舒心中沉吟一下,才笑着赞叹道:“真不愧是苏将军的手下”

    凤安歌觑了他一眼,撇撇嘴,没说话,那意思不言而喻。

    许朢舒淡笑着,不与丫头片子计较,心中止不住地感慨,真不愧是苏修的手下,好生厉害呢失策失策了,没骗远些,这还是赶过来了。

    昏暗中,看着云卫们矫健的身姿,凤安歌的眼睛亮晶晶的:唔,真不愧是苏修哥哥的手下,棒棒哒

    有了云卫的加入,这形势便很明朗了,不消片刻,那群几方势力混在一起的黑衣人早已少了一大半,其中一波不知是来截胡的还是杀人的,见势不妙早早地就撤了。这便像开了个口子,有一便有二,最后也便连那些个绑架的祸首也趁机跑了。

    待尘埃落定,凤安歌回头,刚想与许朢舒炫耀一下她家亲亲苏修哥哥手下的实力,却发现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人,正是许久不曾见到的霸虎。这下,凤安歌整个人都转了过来,万分惊讶,“你什么时候来的”

    霸虎十分恭敬:“一直在。”

    “那你怎么不去帮忙”凤安歌可是知道的,许朢舒身边的这位深藏不漏。

    霸虎:“以防有人暗算”

    凤安歌将信将疑,“也对”这会儿她却是完全忘了,若是一直在,方才那支翎箭射过来的时候,为何还需要许朢舒这个“文弱”书生拉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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