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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正是这时有人慌张来报:“不好了,不好了,殿下东门,东门,有人攻城,东城仅有千人快挡不住了”

    “徒单里和人呢”都行心中烦极,怒极,却不能表露出来,故咬牙切齿地问着。辰时出兵,现已至巳时,无论输赢,总该有信报回却不想,现在他这个坐镇大帅倒成了睁眼瞎

    那人迫于都行威势,支支吾吾,“将军他,他”但一时间怎么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来。

    都行被气笑了:“我没记错的话,这城的守将是徒单里和吧如今有人攻城你不是应该第一时间通知他么”

    “已遣人去报了。”那小卒如是道,但他心中知晓,怕是来不及

    “我来时寻人问过,徒单里和此时正在古道东侧,与北府军交涉如何交换人质”突兀说话的正是一路从洛煌赶回云关的杜仞。

    都行明显感觉到杜仞气血翻涌,显然是伤的不轻,他皱了皱眉,想要询问其伤势,但一开口,却是忽然转了道,略有不敢置信地问:“你是说他带着北城的守军直接进了古道狭口”

    “就我所知,是的”

    杜仞回答地一板一眼,都行却是怒气勃发,不顾仪态地甩袖怒斥:“蠢货他倒是去帮北府军撤了埋伏”

    如今胜负已定,都行自然不会再留下来当那瓮中之鳖。他走下台阶,路过台阶下那颤颤巍巍匍匐着的小卒,未看一眼,未作多言,倒是如来时那般傲然矜贵,哪里看得出半点弃城出逃的狼狈,他刻意带着从容的笑意,说:“杜仞,走吧”

    杜仞低头咽下嘴里的血腥,应声:“诺”

    都行站在西边的一座小山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第一座城换旗易帜,如此轻而易举。

    忽闻“碰”地一声,天空炸响焰火。

    都行看着白日焰火绚烂,竟然还是笑着的,山风呼啸,他对风低言:“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苏修这座城,我看你能守多久”

    说罢,都行未作多留,便转身离开了这座山头,只是他那管精致的袖珍玉笛却是再没有拿出来把玩过,掩在金丝蟒袖中不知留下了几处深深的指痕。

    彼时,古道狭口,大雨初停,还有些小雨淅淅沥沥。

    两军对阵,徒单里和看着囚车里的徒单爻,铁链穿骨,老泪纵横,心中极怒,那还管那什么理智。他让人把吴先杞拖上来,摆在大军马蹄下,忍怒大喊道:“段伯约你若不想你的老友被马蹄活生生踩碎,就给我把人送过来”

    段伯约不曾想过,他与老吴不过一个多月没见,再见却成了这番模样,躺在那生死不知,惯常被他们取笑的两抹胡子,糊上了泥水,也不再会上翘了。

    两军相距不过五十步,那个似摊烂泥躺在那的人,夏樾与苏黎看的分明,虽未作声,却是一下就红了眼眶。

    段伯约紧了紧手中的长枪,稳下心绪,大声道:“不若我们各派一人,将人质押到中间互换,如何徒单老将军”

    “如你所说”

    见徒单里和答应了,段伯约才与苏黎打了个眼色,示意苏黎去押人。苏黎郑重地点点头,才翻身下马,去把徒单爻从囚车里面拉出来。

    相比于苏黎押着徒单爻时,还把剑架在他脖子上的小心谨慎,徒单里和的副将就显得相当随意,因为,他是拖死尸似的拉着吴先杞的脚,一步一步地拖过去的。

    见此,苏黎猛地一握紧手里的长剑,停下了步子,随之段伯约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徒单老将军是想停止交换吗”

    徒单里和皱眉,示意他的副将将人拉起来,迫于徒单里和的命令,副将这才不情不愿地把吴先杞扛起来。见此,苏黎才继续慢慢地推着徒单爻往前走。

    两方止于一步之遥,副将将吴先杞从肩上放下,也不去扶着,就这么任由吴先杞直挺挺地砸向地面,滚到苏黎的脚边。

    苏黎看着眼前面色晦暗的吴先杞,又看了眼他胸腔前的破洞,不死心地听了许久,但终究没听到一点点呼吸声,心里终于接受那个结果,人已亡

    徒单里和的副将见得苏黎的表情,忍不住打击道:“一个死人而已我还能扶着他走过来吗”

    恰此时话音刚落,“碰”一声,焰火乍现,正在云关城上空。

    在徒单里和惊疑的眼神中,苏黎却是笑了,长剑划过,果断地割破了徒单爻的咽喉,鲜血喷涌,溅了那副将满脸。苏黎不见停滞,怒吼着:“杀”跨过徒单爻堪堪倒下的尸体,便朝着那副将挥剑冲了过去。那副将也在震惊中回神,赶忙躲过苏黎的长剑,与他缠斗了起来。

    苏黎这一番动作来的太快,太过不明所以,可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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