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受害人目前的身心状态,女警用温和的语气询问了陆宁的个人情况。

    “小姑娘,你不用紧张,法律会还你一个公道,严惩坏人的。”

    听了女警员的话,陆宁反倒打了个冷颤。

    “说说你的个人情况吧,姓名,是在读书还是已经参加工作?”

    陆宁跟没长耳朵似的,低着头,咬着嘴唇沉默不语……

    女警员继续进行心理疏导,“你不要怕,坏人已经进了医院,现在的你是安全的,我们知道你受了委屈,请你勇敢一点,在法律面前,不容许罪恶猖狂。”

    无论女警员怎么劝说开导,陆宁就是死咬着牙,不开口。

    进门时,唐杏芳对她耳语有过特别的交待,这件事情必须私了,否则,等冯高锟清醒了,一旦向警方交待了真相,她们母女就从受害人变成了罪犯。她已经给盖贺宸发了消息,盖贺宸一定会想办法找人保释她们的。

    局面僵持了足足有十分钟,高红良摆手,示意女警员停止问话。

    空气安静了一会,高红良拿起鉴定中心送来的报告,抖了两下,咳嗽一声,开了口:

    “你叫陆宁,今年18岁,身份是传媒大学表演系的学生,没错吧?”

    陆宁的包包里有自己的身份证,个人信息,直接可以在~~档案系统中查询。

    “我手里拿着的是法医鉴定中心提供的鉴定报告,现在有一些情况估计只有你能解释,需要你配合如实回答。”

    高红良声音浑厚低沉,表情冷漠,带着铁警震慑的威严。

    法医、鉴定报告,这些字眼儿如一记记重锤,敲打在陆宁的心头,令她整个人瞬间绷紧了身体,藏在高跟鞋里的十只脚趾也随之紧紧地蜷缩在一起。

    这些细微的反应都被高红良看在眼里,他不动声色地点开了右手旁边的投影屏幕,把王阔面前笔记本屏幕上的内容投影到了墙壁上。

    “抬头!看画面,然后回答我的问话!”

    陆宁胆战心惊地抬头瞄了一眼墙上的画面,画面上的照片是陆宁从家里偷出来的那把唐代的珐琅转心壶。

    看罢,陆宁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活像一只缩头乌龟。

    “这只茶壶中有两个内胆,法医在其中的一只内胆残留的茶水中检测出了氯胺酮和氟硝西泮两种违禁药物的混合成份。如果说你听不懂这两种药物的专业名称,那我可以换一种通俗的说法,这两种药物是世界法律所禁止的‘致幻剂’和‘催Q剂’,法律上定性为迷J类药物!”

    “同时,我们在犯罪嫌疑人冯高锟的血液中检测出了这两种违禁药物的成分,关键问题来了,这只特制的茶壶出现在你的包里,而且我们的办案人员在茶壶上检测到了你的指纹。”

    “现在,我们怀疑是你出于某种目的,在犯罪嫌疑人冯高锟的茶水中下了药!现在,你有什么解释?!”

    陆宁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滴落下来。

    “抬起头来!”

    高红良骤然一声怒喝,陆宁吓得身子一震,差点儿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高红良冷冷地笑了,“我们处理过很多案件,当中受害人经审问之后变成罪犯的案例有很多,你准备顽抗到底吗?”

    高红良按下桌上的对讲开关,“让会所的工作人员进来,做现场指认。”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会所的经理走了进来。

    高红良指着投影画面上的珐琅壶,“请你如实回答,这只茶壶是你们会所提供的器具吗?”

    “不是。”负责人肯定地说。

    “这只茶壶是哪儿来的?”

    “是这位小姐带来的,当时,我在场,看着她从一只提包里取出的这只茶壶。她要给壶里冲茶,我们的服务生好心上前帮忙,结果还被这位小姐训斥了一番,她说,这只壶任何人都不许碰。”

    “你能对你所提供的证词负责吗?”

    “能!”

    “好,谢谢你的配合,请在证词上签字。”

    证人退下了,高红良望着陆宁,“违禁药品是哪儿来的?还有,给冯高锟下药的人是不是你?!冯高锟身家数十亿,你给他下药,导致他丧失理智进而对你进行侵犯,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敲诈勒索?还是有其它不可告人的目的?说!”

    陆宁沉默了半天,哇地哭了,拼命摇头……

    “就算你拒不交待,我们也已经取得了指认你违法的足够证据,未来上了法庭,你将受到法律的严惩。”

    高红良告诉王阔:“联系冯高锟的家属,让她们来队配合调查,看看他的家属是否知道冯高锟出席今晚宴请的背后原因。”

    陆宁一听事情闹大了,再也撑不住了,两腿一软,从椅子上滑了下来。

    陆宁的心理防线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此刻她把内心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干爹盖贺宸身上。

    母亲说了,她已经给干爹发了消息,干爹一定会来救她们娘俩的……

    陆宁快要吓疯了,干爹!你快来啊!快啊!

    高红良:“给她换审讯椅!戴上手铐!”

    像陆宁这种看似纯良无害的少女,内心究竟隐藏着怎样见不得人的龌龊,谁也不敢保证。

    此时此刻,她的反应已经证明自己有无法推卸的犯罪行为。

    进门时,陆宁是受害人的身份,现在转眼变成了犯罪嫌疑人。

    王阔上前,扯着陆宁的胳膊把人提起来,放在椅子上,陆宁像被人抽了骨头似的,再一次滑了下来,佝偻着身子,趴在冰凉的地上,身体抽搐。

    女警员连忙上前,双手从身后肋下将陆宁提起来,陆宁目光空洞涣散,张着嘴大口呼吸着,像条离开了水濒死的鱼一样任由摆布。

    王阔从旁边取来金属挡板,审讯室的金属椅子是固定在地上的,加不加挡板的性质是不一样的,只要加上挡板就证明被问话的人已经被确定为犯罪嫌疑人。

    陆宁被按在椅子上,双手塞进固定在挡板两侧手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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