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们……”费嘉艰难地咽了咽唾沫，“是老大，老大龙精虎猛，从……从一棵红树下的烂泥巴里挖出了一截儿，这么粗，这么长，没有那啥的那啥……”
费嘉边说边比划，结果把自己说恶心了，扭过头去干呕了两声……
刑警小分队出动，从三人指明的地点附近挖掘出一部分碎尸。
死者被人大卸八块，在第一发现地的周围，分几处埋藏。
死者为中年男性，体型稍胖，左手缺失，因为在高温的泥巴地里埋了太长时间，具体情况还要带回去交给法医验尸。
林深从车上拿了几瓶矿泉水，让三人洗手。
高红良点了支烟，把烟盒递到三人面前，“小伙子们，又立功了啊！抽支烟！”
三人犹豫了一下，接烟的时候手还在颤抖。
高红良掏出打火机，丢给他们。
三人哆哆嗦嗦地打了好几下火，才点着了烟，叼在嘴里，目光呆滞，相互间也没有交流。
高红良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爷们儿，这是一起恶性杀人碎尸案。是你们给了死者一个申冤的机会。振作点儿，不要有太大压力，我怎么看你们都是当警察的料呢？”
高红良半是玩笑的表扬话，却让三个大男孩儿小小地振奋了一把。
至少精神上一定程度缓过来了。
“老规矩，保密！”
“高队放心！”
“大热的天儿，你们先回吧，我们还要排查现场。”
林深看着方灿，“还能开车吗？”
方灿又开始拍胸脯了，“能！高队说了，我是当警察的料！”
没想到高大队长的一句话起了这么大的作用。
林深笑了，“可以啊……还没吃饭吧？不能让你们白辛苦，要不我请你们一顿，庆祝你们再立新功？”
“谢了，深姐……我要回家给灭霸上炷香，然后闭关三日。”
方灿破天荒地谢绝了林深的相邀，倒不是因为别的，现在他只要一闭眼，就是支离破碎的画面，根本吃不下饭。
回家的路上，三人才想起来，那一篓子螃蟹还丢在红树林的滩涂地里，估计这时候螃蟹早越狱了。
嗨！白折腾一场。
***
晚饭前，林深把牧马人送去了4S店，昨天高强度比赛之后，车辆需要及时保养。
方灿的这辆神改车在JEEP·4S店也是出了名的，提车时就是4S店的专业合作伙伴进行的改装，改装店就在4S店旁边，店里的播放宣传视频就是这辆车。
经理很热情，林深把车留下，4S店保养完，改装店还要再过一遍，保证不出毛病。
林深表示不急，过几天来取。
当晚，林深订了第二天上午飞燕京的航班。
次日一早，出发去机场前，林深接到了许处的电话。
老许：“林深，红良给我来电话，局里的线人找到了。不过，人……已经死了。被肢解分尸，尸体埋在了红树林的滩涂地里。
林深：“嗯，情况我知道一些。”
老许：“红良说……是你的几个朋友发现的。”
老许：“辛苦了！”
林深：“死的人是谁？”
老许：“他叫韩聪，代号白毛儿，也是为了A·103案牺牲的，你之前得来的视频就是他偷拍取证的。”
林深：“命案跟焦三儿有关？”
老许：“目前来说焦三儿的嫌疑最大，现在焦三儿人也失踪了，他幕后的老板是谁，不得而知，我们的人还在全力追查，你要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安全。”
林深：“知道了，许处。今晚我回燕京，爷爷的诞辰就要到了。另外我还想去趟故宫博物院，昨天有些意外收获，想到故宫博物院求证一下。”
老许：“航班号发给我，我让大姜去机场接你。”
林深：“好，有些想法见面聊。”
***
携带文物回京，为了过安检，林深昨晚联系了高红良，给破碎的瓷器出具相关证明。
林深给自己买了头等舱，带着瓷器准时登上了飞机。
飞机快要起飞的时候，头等舱又上来四位乘客。
陆家掌门人陆横老爷子和老夫人姚氏，身后跟着的是陆家的副总，负责开拓国外市场的二爷陆连池，以及他的夫人汤梦华。
汤梦华通过自己娘家牵线搭桥，结识了一位燕京大佬，据说就是马上要来云都启动项目的那位身家显赫的大金主。
现在整个云都商圈都趋之若鹜，大小企业都想借此东风，就算挤破头也要攀上这艘航母大舰。
机会千载难逢，一旦能抢夺头筹，提前与帝都金主爸爸建立关系，参与项目或拿下投资，那陆家在云都豪门中的地位和影响力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陆连池和汤梦华突然回国就是为了这事儿，背着大哥陆连城把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跟父亲讲了。
天降豪华大馅饼。
雄心未老的老爷子陆横自然是喜出望外，把二儿子和儿媳大肆表扬了一番。
老两口商议之后，决定亲自赴京一趟，兵贵神速，争取赶在其他人之前，跟金主爸爸建立合作关系。
陆连池以陪父母散心为由赴京公关，这一切都瞒着自己的大哥陆连城。
这是一趟经停云都的航班，宽体机头等舱1－2－1的舱位布局，林深预选的是靠窗的位置，相隔过道中间两排4个位置坐的恰好是陆家父子一行4人。
爷俩并排坐在前面，婆婆和儿媳妇在后。
上了飞机，陆连池的嘴就没闲着，从公文包中取出几页打印好的文字材料递给父亲，压低了声音介绍着。
“爸，这是出发前，我小舅子传过来的对方的相关资料。关于那位大人物的一些喜好和家世背景，以及来云都投资的方向考虑都列在上面。我让梦华打印了一份，供您参考。”
陆横点着头，空乘送来茶点，陆横慢慢地喝着，仔细研究陆连池给他的资料。
“爸，这位童少的祖上是晋商，民国年间举家迁至京城，后来移民东南亚。童家在南洋混得风生水起，唐人街70％的产业都和童家有关。童少现在做了掌门人，看准了国内投资环境，从燕京开始向沿海地区辐射，云都是他这两年投资的首选第一站。”
“嗯，选择云都证明他很有眼光。”陆横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