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波浪被气走了。

    元阮站直了身子,捏着嗓子,在大波浪身后喊:“哎呀,好像被人背后骂得更狠了,晕死我了。”

    虞熙歌笑笑,给她添了碗粥:“被人算计了?”

    算计?

    元阮一怔。

    这个词听着不大口语化啊。

    “对。”她一本正经点头,“估计待会儿这俩人就能找到项链了。”

    大清早的闹这么一出,只要是明眼人就能看出来,谁偷拿的谁又看见了先不提,所谓的项链到底存不存在都还不好说呢。

    她接了粥看着虞熙歌,忽然笑起来:“学长,我怎么觉得这麻烦是你给我惹来的呢?你昨天和她们说什么了?”

    小姑娘笑得很开怀,眼神揶揄,看着不坏。

    站在小姑娘对面的男人高高帅帅,脸上的笑容也很干净。

    男人还伸手替小姑娘撩了下头发。

    两人看着挺般配。

    秦谢衣将没有点燃的烟摁在掌心,揉捏成碎末。

    小姑娘好像变了一个人——不,没有的,她没变。

    她还是很怕他,她对其他男人都很好,尤其是沈庭微。

    只要沈庭微随手给一根骨头,她就能忘记所有屈辱继续摇着尾巴贴上去。

    唯独对他。

    唯独对他,嘴里从来没说过一句真话。

    唯独对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利用,可以,毫不犹豫的舍弃。

    浅色的烟丝从掌心滑落,隐没在草丛里。

    秦谢衣眼里闪过一道暗芒,双手插兜,迈着长腿朝聊天的两人走去。

    虞熙歌正对着走近的秦谢衣,他伸手在元阮脸上勾了勾,虽然被躲开,但——

    足够了。

    “阮阮。”

    “元阮。”

    秦谢衣裤兜里的手捏紧一瞬很快松开,他看着和自己同时开口的虞熙歌,眼里没什么温度。

    虞熙歌笑笑:“阮阮,秦少来了。”

    说着,塞了包餐巾纸在元阮手里才离开。

    灶台边一时只剩下元阮和秦谢衣两人。

    如果有原形,元阮觉得自己应该是只猫,脸圆肥胖飞机耳那种,尾巴吓得都和身子共用一个脑子了!

    一张嘴就能喊出个十曲八弯跑八百度调子的喵来。

    秦谢衣穿着的是昨晚元阮披过的外套,元阮瞧了一眼就飞快飘开了视线。

    昨晚上半夜星光很好,营地灯光又暖又暗,周围人吵吵闹闹各自成了个小圈子。

    她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和秦谢衣对看了不知道多久,最后落荒而逃。

    还忘了把衣服还给对方。

    跑都跑一半了,还得回来还衣服。

    简直比直接离开更尴尬。

    元阮收回思绪,笑笑:“早啊。”

    “早。”

    秦谢衣似乎是勾着嘴唇笑了笑,但很快放下了。

    元阮脑子里再次闪过这人有些落寞的背影,怔了一瞬。

    “怎么了?”

    秦谢衣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元阮手中的碗,以及碗里散着热气的粥。

    他叹了口气:“元阮和你学长很熟吗?”

    “不、不熟。”后颈一麻,元阮有些犹豫的将碗放下。

    这是,吃、吃——吃——

    她有些懊恼的皱了皱眉,还没说出自己完整的想法呢,就已经被脑子里不要脸的念头气红了脸。

    “尝尝吗?”

    秦谢衣提起保温桶,将灶台上的碗挤开:“山药粥。”

    他将盖子打开,垂着眼眸,想了想又补充道:“给你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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