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人头攒动，争抢着冲向食堂的学生大军，小狐娘急忙缩到楚歌身边，避免自己被人潮冲走：“要不咱们还是等过了饭点高峰期，再去吃饭算了。”
“再过一会，正常的饭菜就会被抢光了，剩下的......”
楚歌伸出手，护着身边的小狐娘，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都是草莓炒木耳，芹菜炒菠萝这些黑暗料理，你想尝尝吗”
“嘶那我们还是快点赶过去吃饭吧。”小狐娘打了个冷颤：“我永远忘不了入学第一天吃的那份辣椒酱炒番茄鸡蛋。我看到食堂大妈在给我打菜时脸上那真挚的笑容，还以为那些红色的都是番茄酱，结果一口下去......”
“满满的都是辣椒酱”楚歌想起了开学第一天中午，叶生刚开始吃饭时，就突然跳起来，泪眼汪汪地差点喷火的场景，忍不住问道。
小狐娘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我算是明白大妈为什么会笑得那么开心了”
那不是欢迎新同学的真挚的笑容而是欢迎新受害者的恶魔的狂笑
“呜呜，一想起那道菜，我的嘴里好像还要冒火呢......”小狐娘摇了摇头，愤愤地说道：“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别忘了，你现在也是妇人。”楚歌无奈地提醒她。
小狐娘故意撞了撞他的手臂，竖起大拇指对着自己，露出飒爽而绝美的笑容：“哼哼，但我内心还是男生啊所以不算什么妇人心顶多身体算女孩子”
“......说得倒也是。”楚歌想了想，点点头。
不过，楚歌有些不确定的是。
女孩子的身体，男孩子的意识......
这种意识完全脱离肉体影响的情况，真的有可能实现吗
楚歌看着身边的小狐娘，并没有将这个疑问表现在脸上，而是将它埋藏到心底。
不论她的身体和意识的性别如何变化。
只要叶生还是叶生，就足够了。
“说起来，楚歌，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周围怎么好像越来越挤了”
感觉四周变得越来越拥挤，已经达到了寸步难行的程度，小狐娘踮起脚尖，转头看了一下四周，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围拢在自己周围的人群好像比之前多了三四倍不止的样子，而且无一例外地视线都聚焦在自己身上。
联想起自己现在的长相，小狐娘终于弄清楚了现状。
“呜哇我被围观了”
“从你踏出楼梯间的那刻起，你就一直被人围观。”身边的楚歌伸手护着她的肩膀，避免她被人撞到：“难不成你刚刚一点都没发现”
“我还真没察觉到......”小狐娘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你也知道，我对周围的视线一向都不怎么敏感。”
“嘛，我觉得吧，你从现在开始最好还是多留意下周围的视线，免得被人贩子或是什么怪叔叔盯上了，你都不知道。”对自己挚友这种对人毫无防备的性格，楚歌着实有些无奈。
从小的时候起，她就一直是这个样子，对任何人都是毫无防备，要不是楚歌一直呆在她的身边，指不定这家伙分分钟就被人塞进袋子里抱走了也说不定。
对于楚歌口中的人贩子和怪叔叔，小狐娘倒是一脸的无所畏惧，自信满满地抬起下巴：“哼哼，放心吧，到时候我一个滑铲，什么人贩子怪叔叔都要完蛋而且”
“这我可不能保证。”楚歌故意摇了摇头。
“诶好过分我再也不相信你啦”小狐娘也夸张地拉长了声线，不过抓着楚歌手臂的力气倒是一点也没减少。
沉默了两三秒后，她偷偷拍了拍楚歌的手臂，轻声道：“放心哦，我会注意的。”
楚歌顿了一下，接着，伸手按在她这只手上：“嗯。”
其实不用说出来，我也知道的。
楚歌默默想道。
两人继续往前走了一会，却发现随着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压根已经挪不动步伐。
而此时，随着人数的增多，四周围观的学生们的讨论声也越来越大，从原本的窃窃私语与偷偷摸摸看着，进化到了毫不避讳地对小狐娘指指点点，甚至有的人已经掏出手机，准备对着她就是一顿狂拍。
看到这一幕，楚歌微微皱眉。
如果这些围观的人只是少数的话，他们就只会小声讨论，最多偷拍小狐娘一两张照片，生怕惹麻烦，但一旦围观的人增多了之后，这些所谓的忌讳就都被打破了，他们会毫不避讳地对她指指点点，甚至拿出手机直接拍摄她的长相后上传网络，丝毫不顾及当事人的隐私与感受。
所以我才这么讨厌被人围观啊。楚歌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脸上变得面无表情，迈步便准备挡在小狐娘的身前。
就在这时，他感觉自己右边的衣服被一双小手轻轻拉住了。
楚歌不由得转过头，看向身边的小狐娘：“怎么了”
“不用帮我挡着啦，楚歌。”
小狐娘用海蓝色的双眸看着他，露出飒爽的笑容。
楚歌摇了摇头：“但你这样被不认识的人随便拍照，发到网上，而且还被随意指指点点，感觉肯定不会好受吧放心，让我来就好，我会搞定他们的”
“不对啦，不对”
就在楚歌面无表情地把拳头捏得“啪啪”响时，小狐娘再一次抓住他的衣服，制止了这位莫得感情的“冷面终结者”大开杀戒，微微鼓起脸看着他。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啦但楚歌你好好想想嘛我现在这个长相，如果不戴帽子和口罩，以后不管去什么地方，有可能不被人围观吗”
小狐娘捧起自己及腰的柔顺白发：“单凭这头纯白长发，就已经够显眼了吧其他人想要围观讨论并拍照，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啦，我能理解他们的心情。反正以后不管到哪，可能都要被人这么围观，我为什么不现在就开始适应一下呢而且指不定，大家围观我们也只是出于好奇和惊讶而已，并没有什么恶意哦”
说完这句话，小狐娘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蛋“嘭”地一下变得通红，挥着小手为自己辩解道：“当当当然，我只是说出自己的猜测而已，绝不是我自恋到认为自己可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哦我绝没有这么自恋哦”
在小狐娘羞红脸地辩解时，楚歌沉默了一下，微微呼了口气。
“......呼。”
他无奈地笑了笑：“你还是老样子啊，叶生。”
“嗯”小狐娘捂着自己通红的脸，看向楚歌，露出绝美的微笑：“我一直都没变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