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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做一个明君,需要有什么

    需要有魄力,能做事,敢做事。

    需要有远见,能引领家国前进。

    需要虚怀若谷,善于听取意见。

    需要

    但是,朱由检现在最需要的,是兵。

    作为大明的最高统治者,他账面上的兵没有一百万,也有八十万。

    可是朱由检知道,这八十万账面上的雄兵,实打实能有三十万就不错了。

    关键战斗力还不行。

    别看三千营的人对付勋贵还可以,但是真拉到战场上,打流贼都费劲儿。

    自从辽东的李成梁家族破败之后,整个大明朝也就袁崇焕所部还有不错的战斗力。

    至于其他的,无论是勋贵们手中的卫所兵,还是三大营,全都指望不上。

    朱由检上一世学的历史,因为明朝灭亡的十分奇葩,所以他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正儿八经的研究过明末历史。

    基本上就是几个让人惊讶的“我操”凑到了一起,大明朝就亡了。

    偶然性非常大。

    首先拿天时来说,明朝赶上了罕见的小冰河时代,天灾不断,粮食经常性的减产。

    “崇祯帝有道无福,在位旱九年涝九年。”

    这是民间对他的历史评价,虽然不算太准,但也算大差不差,尤其旱九年涝九年,形容当时的天时非常贴切。

    这是第一个“我操”。

    第二个是外部原因,关于女真的崛起。

    一般这种少数民族政权的崛起有很大的偶然性,由于他们政权形势的特殊性,也就是典型的部落联盟八旗联盟。

    这种政权形势其实很不稳定,并不是一个完整国家。

    带头大哥牛逼,几个小弟就能团结在大哥身边,有劲往一个地方使。

    大哥万一受点损失,看着不行了,小弟们就能自己动手把大哥宰了。

    而后金让人“我操”的地方在于,前几代大哥的整体素质实在太强大了。

    著名的东虏发家人努尔哈赤就不说了,有勇有谋还巨能生。

    几个儿子一个比一个强大。

    皇太极多尔衮一个赛一个的老奸巨猾,没有一点不落领袖的觉悟。

    第三个原因是运气。

    大明朝点太他妈背了。

    如果崇祯皇帝没有中反间计,或者推迟两年砍袁崇焕的脑袋。

    那么后金可能早就毁灭于自然灾害了。

    袁崇焕死的第二年,关外发生了极其严重的白灾,弄死牛马牲畜无数。

    要知道,坚壁清野可是袁崇焕一贯的作战手法。

    袁大督师虽然是个书生,但却是个技术宅,最喜欢玩火炮,努尔哈赤就是被他一炮轰死的。

    后金只是一个不满万人的松散小政权,在自然灾害的压力下,再加上袁崇焕的军事压力,早就扛不住内讧了。

    没有入主关内跑马圈地的好处来填补亏空,多尔衮和豪格能把狗脑子打出来。

    另一个让人“我操”的地方在于,崇祯皇帝还真就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了。

    王承恩但凡多个心眼,把崇祯带出北京城,正统皇权在此,吴三桂不见得会冲冠一怒为红颜,引清兵入关。

    清兵不入关,就李自成那政治头脑,充其量跟崇祯半斤八两。

    俩人真打持久战,鹿死谁手还真说不定。

    但是这无数的“我操”偏偏还都发生了,发生也就罢了,还偏偏碰到了一起,于是大明朝就悲剧了。

    朱由检心里跟明镜似的,大明朝当务之急该做什么该怎么做。

    关键是他手里没有一只强军,也没有得用的人。

    没有兵没有人,做起事来就不硬气。

    不硬气就做不成

    大明朝的大臣们别的不行,打嘴炮使坏糊弄事一个比一个强,真要指着他们做事。

    对不起,吹就天下无敌,做就无能为力

    还往往给你帮倒忙,各种添堵。

    所以当务之急,是组建一支能够亲手掌控的天子亲军。

    而建立天子亲军,光是有钱还不够,光让袁崇焕练新军也不行,最重要的还要给地

    因为在大明朝,一个人有了地才算是真正的落地生根,才能对一个地方一个组织产生归属感。

    而这种归属感,就是最大的忠诚。

    所以要拉出一支能打硬仗的军队,朱由检就需要大批的土地。

    地不是分给兵士们种的,而是让他们拿来收租,这样才能专心打仗。

    所以给少了还不行,一个人至少一百亩。

    如果以后要建立骑兵,一个人就得给三百亩,还不一定够,骑兵的花销比步兵可多多了。

    可是朱由检手上没地,皇族倒是有皇庄园林皇家猎场,但是那些土地都抓在他的嫂子周前皇后手里。

    周前皇后对朱由检有恩,朱由检能上位,有周前皇后的一份功劳。

    他不能强来。

    所以自然而然,朱由检就把主意打到了锦衣卫头上

    正好,让他没想到的是,骆养性叔侄俩人居然会主动撞在枪口上。

    本来调戏民女这种事,可大可小。

    作为锦衣卫掌控者,赔礼道歉给金银,也差不多了。

    但是朱由检可不答应。

    这么好的机会,要是就这么白白溜走,那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所以不管怎么说,也得随便安个罪名,把骆养性这家伙先送进监狱再说

    锦衣卫的诏狱里,骆养性坐立不安地看着窗外。

    他虽然被下了狱,但是身上的爵位和官职却没剥夺,狱卒都是他的下属,因此在诏狱里倒也没人敢对他怎么样。

    只是他心里却一点也不轻松。

    少年天子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真要是想对付他,那些勋贵们就是前车之鉴。

    他肯定跑不了。

    但是现既不动手,也不让他出去。

    还让他反思

    反思什么

    他跟百分之八十的勋贵都一样,大罪没犯过,小罪没断过。

    但那些小错,也犯不着直接把他扔进牢里啊

    “老祖宗,王大铛来看您了”

    牢头殷勤的打开牢门,引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王公公,您可来了快给兄弟指指路,万岁爷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到底让我反思什么我是实在想不明白。”

    “你想不明白杂家也想不明白。”

    王承恩笑了笑:“不过主子爷说了,让杂家问你几个问题。”

    “您问,您问。”

    骆养性赔笑道。

    “骆养性,你知罪吗”

    王承恩正色道。

    又来

    我特么

    骆养哭无泪:“臣知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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