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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这三个怪物还能称得上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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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身还是维持着原来人形,腰身变成了褐色的枝干,身体再往下无数或粗或细的根条如同根须般扎入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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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白嫩可爱的小娃娃,此时脸皮浮肿,苍白无一丝血色,头发干如枯草,眼眶眼眶漆黑无眼白,干瘪地如同一个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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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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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他们下体的根须到底是什么,诡异女娃每走一步,根须接触到的地面便鼓起一个褐色的包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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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是走动,不如说是根须连着地面表皮在地面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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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密布的枝条覆盖村子上空时,傅玉便通过神识感应到整个村子的人都变成了这副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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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村口那棵枯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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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庆幸得是,好像所有人都失去了行动力,只除了眼前咧嘴笑的诡异女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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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在笑,但那嘴足有脸部三分之一大,嘴里更是看不到任何牙齿或舌头,看起来着实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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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玉不敢让这似人非人的东西靠近,一道灵力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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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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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女娃腰身被灵力斩断,发出枯树干断裂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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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只是看起来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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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待傅玉松口气,地上那被斩下的半截身子竟开始在地上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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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鬼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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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玉心里一跳,不敢耽搁,一个火球术放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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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哇,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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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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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幼童惨嚎声后突然换成凄厉的女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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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邪魂附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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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怕火就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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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玉双手合十,默念艾莉教给她的火系基础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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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掌中灵力的凝聚,傅玉合起的手慢慢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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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诡异女娃掉落地上的半截身子就要到傅玉脚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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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火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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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一声娇喝,整个屋舍里的空气都变得炙热起来,空气好像在快速地摩擦着,空中闪现点点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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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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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女娃干枯得只有一层皮的双手拼命地拍打着自己的头,看起来异常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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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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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众多火星中的某一颗轰然炸开,又或者是原本间隔开的无数火星终于汇合了起来,整个院子就这么化成了一个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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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火势很猛,但燃气来的只是凡火,是以倒是伤害不到傅玉这已经练气八层的道修之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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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平时中看不中用的术法用在这里好像效果还不错。
下一瞬,傅玉脸上的笑容便凝固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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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女娃被火烧得在地上翻滚的上半身竟慢慢地脱下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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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皮脱落,发出一阵肉香,而后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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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截表皮坑坑洼洼的褐色枝干嗖地一下往傅玉头上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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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那一男一女早也如诡异女娃般被烧去了一层外皮,其内里的褐皮树干般躯体突然在地皮表面滑动,紧跟着地上那小截枝干,朝着傅玉铺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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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在眨眼之间,傅玉未来得及反应,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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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傅玉倒下后,小院外哪些原本静止不动的村民们好似失去了骨架支撑般,皆瘫软在地,若有人走进一看,便会发现地上的不过一张张半截干枯的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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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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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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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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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极其朦胧的意识在慢慢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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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又充满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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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过了几十还是上百年,朦胧的意识渐渐清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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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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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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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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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痛,这是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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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发芽,秋寒叶落,春去秋来,四季往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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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籁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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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暖风吹过,翠绿的树叶在枝干见簌簌作响,白色的花丝,丝丝连成一朵,朵朵成簇,白绿映衬间,粗大的树干分枝宛若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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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爷爷,你看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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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蹒跚着的孩童小手指着树上繁密的百花,满脸童真和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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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抱起孙儿,靠树座下,讲起了那不知讲了多少次的老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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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村,村子名叫籁悠,你可知为何村子以籁悠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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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摸了摸孙儿光光的小脑袋,呵呵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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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儿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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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讲起了那可就有年头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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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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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有年头了”,老人抚了抚须,感受着暖春的风,就着花香味惬意地给孙儿讲起了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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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人的祖先原是一个秀才,被遭山匪抢劫,落难至掉落山崖,被山里猎户家姑娘偶然遇到,这才保住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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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茂林,野兽横行,秀才出不去了,最后便和猎户家的姑娘成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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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成了亲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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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童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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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春日太暖,老人却有些昏昏欲睡了,也不知听没听到孙儿的疑问,他自顾讲着老辈流传下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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