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唐婉上去送花,原本是没有什么诟病的,可大家现在都知道,唐婉的智力明显存在问题。

    她这一举动,明摆着故意要将唐婉往火场上推。

    让她没想到的是,顾易柠竟然不害怕被人知道她母亲是个智障这件事,反倒还顺水推舟,将她拽上审判台。

    场面变得有些难堪,傅晚晴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脸上的妆容都盖不住她此刻的慌乱。

    她连忙看向老爷子,“爸,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易柠和寒年都弹的好好,她正好可以过去给他们献花。”

    “你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情况吗?上去献的是花?还是献的你给我们傅家带来的丑?我真不知道把你从国外叫回来过这个年做什么。”傅老爷子面色阴沉,严厉批评了傅晚晴好一阵。

    顾易柠拉着唐婉坐到琴凳上。

    原本,她已经做好了打算,让唐婉在黑白琴键上随意玩耍敲击一阵。

    待到大家看热闹都看够了,她再拿起话筒,向公司员工和在场的媒体记者们坦白。

    唐婉是她的亲生母亲,以及她患病的事实。

    唐婉看到钢琴,兴奋的像个孩子。

    她抬起双手,在琴键上落下。

    这是一首大家再耳熟不过的世界名曲《卡农》。

    舒缓的乐曲轻轻响起,在整个大厅演奏着。

    曲音流畅,唯美婉转。

    坐在母亲身旁的顾易柠嘴巴张大成O字形。

    母亲的演奏手法娴熟老练,一看就是专业级别的钢琴演奏者。

    每一个音符都精准,且注入了灵魂,弹的似乎比她的还要好。

    发着光的舞台,仿佛成了唐婉的主场。

    顿时间,顾易柠成了母亲的小迷妹,不敢随意加入,只能侧首望着母亲在舞台上绽放着属于她的光芒。

    她的母亲,真的好出色。

    或许二十年前,她也是这个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星星,受无数男人迷恋和追捧。

    演奏完毕,余韵不止。

    台下的员工们,纷纷鼓掌,给予唐婉热烈的掌声。

    从钢琴前起身,顾易柠挽着母亲的手面向观众,表情绽放着一抹微笑。

    她为拥有一个这么出色的母亲而自豪。

    唐婉笑着跟大家挥了挥手,然后拉着顾易柠一起下了台。

    虽然这场演出出现了一丝小插曲,但也算得上圆满结束。

    坐到傅家那桌的傅寒年,沉着一张脸,犹如乌云压境,气势骇人。

    傅晚晴坐在席位上,后背发凉,又像是有两枚针刺在她背脊处,隐隐泛着疼感。

    她拿起椅子后面的包包起身,“爸,我有点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刚起身,傅寒年抬起修长的手臂,将傅晚晴眼前的路拦下、

    “二姑还没表演,怎么能走?你可是傅氏集团的高层。”傅寒年的话冷厉中带着一丝从容。

    傅晚晴冲他笑了笑:“我身体实在有些不舒服,今天就不表演了。”

    “算计起别人来的时候,怎么身体这么好,算计完了,自己倒不舒服了?感情是你的算计反弹了,一不小心算计到了自己身上?”傅寒年的言辞愈发犀利,俊朗的眉宇微挑,浑身透着不可藐视的气魄和威严。

    站在身后的傅宴,一句话也不敢为傅晚晴说。

    这件事,本就是母亲的错。

    “傅寒年!你怎么跟我说话?我可是你的长辈?”傅晚晴手里拎着白色的包,此刻的脸色和她手里的包一样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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