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转眼间梨欢已是二八年华,出落得明眸皓齿、楚楚动人
汪托也已长成翩翩少年,除了饱读诗书之外更是雅善丹青,各种人像都画的是栩栩如生。
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么多年的相处更是心意相通
在梨欢16岁生日当天,梨欢母亲命汪托给梨欢画一幅画像,作为梨欢成年的纪念。两人又能独处,自是求之不得。于是双双来到画室。
汪托准备纸笔,梨欢端坐椅上,二人准备画像。但在这准备中,二人却都有些尴尬,均觉得气氛不同往常。
须知情欲本出自人之本性,二人朝夕相处十六年,早已情愫暗生,情苗深种,而且情真意切。只是以前年龄尚幼并不自知而已。此时方当妙龄,又是第一次大白天共处一室,自不免激动真情,真正明白自己的内心,原来和对方如此的难分难舍。
黎欢坐在椅上,看着这个朝夕相处16年的哥哥,一时间情意如潮,有如堤防溃决,诸般念头纷至沓来。
黎欢控制不住心中杂念,站了起来,在画室中走来走去。
汪托见她双颊潮红、神情激动,自己也不由得呆滞起来,想看又不敢看,想起夫人交代的事情,狠狠咬了咬自己的舌头,低头研墨。
梨欢走了一阵,重新又坐在椅上,向汪托望去,只见他虽低头研墨,但不时抬头看自己一眼,发现自己在看他,他又赶快低头假装研墨,但是手开始发抖,不少墨汁粘在手上,哪有平时哪怕半分的潇洒模样。
梨欢忽然心动:汪哥哥肯定也很喜欢我,咱们相处了16年,他又曾舍命救过我,咱俩哪还分什么小姐下人,如他来抱我,我绝不推开,便让他紧紧的抱着我。
汪托狠狠地咬了下舌头,慢慢镇定下来,准备作画。但刚一抬头,却见梨欢从座上站起,慢慢走过来
汪托诧异,梨欢走到汪托面前,从怀中拿出了一方丝巾。
汪托一怔,随即认出了这是当年火场救出梨欢时护住梨欢口鼻的那方丝巾
梨欢: 知道为什么我拿出这方丝巾么?因为这个丝巾给我留下了最深的印象和最美好的回忆,因为这是我的汪哥哥给我的,而且还是汪哥哥亲手帮我裹上的,所以我一直留在身边,每次看到这方丝巾,就感到汪哥哥在我身边,很温暖,很安全…
汪托双颊泛红,但又不知如何接口
梨欢:汪哥哥,你喜不喜欢我?
汪托:当然,这么多年,你如同我的亲人一般
梨欢:要是有另外一个女子,也像我这样待你,你会不会也待她好?
汪托:谁待我好,我就待谁好
汪托突然发现梨欢脸色一变,本来艳红的俏脸突然变得一片苍白
汪托连忙道:欢妹妹,我待她们好,是和你不同的。要是有另外一个女子,也像你这样待我,我也当她是好人,但只是好朋友而已。但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梨欢:为什么?是因为我待你好么?
汪托:我喜欢见到你,喜欢陪在你身边。这和你待我好不好又有什么相干?我真的很爱你,只有我有资格爱你,别人没有资格。因为我照顾了你十六年,关心了你十六年,别人都代替不了我…再说,谁爱你我也不放心,我只认定你,我会用尽一生保护你
二人心意相通,情意涌动,紧紧抱在一起
此时门外传来一声咳嗽
二人连忙分开,假装画像。
门开了,窦夫人走了进来,一脸笑意:赶快画,今天家里宾朋满座,都要给我家宝贝女儿贺寿呢
梨欢也是笑意盈盈,汪托不敢多言,奋笔挥毫
窦府夜宴,众位亲朋庆贺窦小姐16岁生辰。
席间谈到窦小姐的归宿,窦勋提起当年相士说的话:令千金定会大尊大贵,不是一般官员的妻妾容貌。
众亲朋钦羡不已,窦勋也是捻须微笑,大家其乐融融。
自16岁生辰过后,窦勋开始操心黎欢的终身大事,对梨欢管束甚严,梨欢再不能像以往般与汪托相会夜间。
两人都是满怀心事却又无计可施。
一日窦勋外出公干,两人终于找到了机会夜间相会。
梨欢:哥哥,爹爹现在开始张罗我的终身大事,你说怎么办?
汪托:我虽非出身豪门,但也是良家子,而且自幼饱读诗书,将来也未始不能有所建树。窦大人和窦夫人一向也对我很喜爱…我想托母亲向窦大人提亲。
梨欢想了想:母亲一向对我疼爱,不如我先向母亲吐露实情,如果母亲应允,再由母亲给爹爹提起此事,爹爹答允了你再上门提亲,如此可保万全。
汪托大喜:还是你想的周全
但汪托突然又变的忧虑:窦大人一向认为你会大尊大贵…如果他不答允呢?
梨欢咬咬牙:如果爹爹不答允,你就带我走
汪托难以置信:你真的愿意?
梨欢坚定地点点头:哥哥,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我的心意么?和你在一起,讨饭我也愿意。
汪托大为感动,将梨欢紧紧拥入怀中
第二天一大早,梨欢就来找母亲,还赶跑了母亲的侍女,亲手伺候母亲梳洗
母亲有些诧异,随即问道:小鬼头,有什么事就说吧
梨欢闻言顿时晕生双颊,含情带羞的跟母亲说起她和汪托的事
汪托正在书房当值,但一直心绪不宁,不时看着窗外
眼见日已当午,汪托更是焦躁,此时只见窦夫人的贴身丫鬟进来:夫人找你
汪托跟着丫鬟来见夫人,一路上惴惴不安,内心七上八下,路也走的跌跌撞撞
来到厅堂,只见夫人坐在正中,梨欢侍立在侧。
见汪托进来,梨欢顿时满面红晕
汪托依然心中忐忑,根本不敢看梨欢一眼,恭恭敬敬向夫人行礼
夫人:汪托,你和欢儿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们俩的心思我早就知道…
汪托没想到夫人会这么说,抬起头来:夫人
夫人见他窘迫,微微一笑:哪有画像画那么久连墨也没磨开的?
汪托顿时满面通红
夫人看着汪托,一脸慈爱:你是个好孩子,为人朴实,有志气也有才华,对欢儿也是情深意重,不然,当年也不会舍命救她。欢儿和你在一起,你肯定也会好好待她的。你们的事我应允了。明天欢儿父亲就回来了,我会跟他说,玉成你们俩的好事。
汪托大喜过望,高兴的都不知该说什么了,当即向夫人跪下连连磕头
梨欢看到他的痴样,不仅笑了出来,同时心中感动:哥哥对己果然是情深意重
第二天午后,窦勋回来,窦夫人亲自来厅堂奉茶。
汪托和梨欢躲在厅外暗处,远远看见母亲给父亲说着什么,父亲开始很诧异,继而觉得莫名,但在母亲不断的劝说下脸色慢慢变得和缓,最后慢慢点头。
母亲向二人招了招手,汪托和梨欢来到父母面前
窦勋微笑:你们的事母亲都给我说了…
窦勋转向汪托:你虽不是出自名门高姓,但是好学上进,假以时日也未始不是栋梁之才。而且在我窦家也十几年了,当年又曾舍命救过欢儿,我一向视你如亲生儿子一般。
窦勋说着转向梨欢,脸色变得慈祥:哪有父亲不想让女儿幸福的,你们的事我答允了。择个良辰吉日,就给你们成亲。
汪托和梨欢顿时喜出望外,准备跪下磕头
此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圣旨到
窦家摆好香案接旨
宫中太监宣读圣旨:…窦勋有女进止有序,风容甚盛,且文采过人,特赐选入宫中…
听到圣旨,窦氏夫妻颇感意外,梨欢瞪大了眼睛
汪托深深埋下了头,双手深深的抓在了泥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