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倾君策之将门商女 > 【208】深宫夜话
    司徒易峥瞧着殷如歌的眼神,亦和煦如春风拂面:“歌儿,你就应该多笑笑,活得轻松些。”

    殷如歌先是一愣,而后轻笑。这阵子,“笑”这个字真是在她的生活里越来越多了。若是放在从前,别人对她的形容词多半都是“冰冷”“毒辣”,毕竟太多事情需要她操持,太多事情需要她冷静处理。

    从前的她甚至觉得,人就不该有什么大喜大悲,随时都该保持理智。可是现在她才发现,喜怒哀乐本来就是人的天性。哭笑怒骂,根本就妨碍不了她办事。只不过从前的她并无体会,是因为她身后根本没有什么依仗。

    而自从司徒易峥回到她身边,生活中很多从前也能迎刃而解的问题如今看起来甚至都不算是问题。

    “也许是的,”殷如歌轻道,“人是可以轻松地活着的。所以,你现在轻松吗?”她可没忘记梨花所说的,司徒易峥对皇上有心结这事。她略略抬头,细细地看着司徒易峥的眼睛,想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变化。

    司徒易峥拥着殷如歌向窗外看,语气略显慵懒:“轻松啊,如今将我最爱的歌儿娶进了门,我还有什么可不轻松的呢?”?

    “我说认真的呢,”殷如歌重又看向司徒易峥,便瞧见他眼里淡淡的隐忧,“你真没事儿?”

    司徒易峥低头,便瞧见自家娘子一脸认真的模样,笑道:“我真没事儿……”

    “好吧我信了,”殷如歌挣脱司徒易峥,走向桌边,“既然没事儿那我就放心了,来尝尝这个糕点,看合不合胃口。”

    司徒易峥看了看忽然空了的怀抱,心里头忽而有些空落落的。这才没温存一会儿呢,他都什么都没做呢,他家娘子怎么就又变回那个冷静理智的殷老板了?

    “那我有事儿……”现在改口来得及吗?

    殷如歌失笑,瞧他一眼,将糕点递过去:“成,那就边吃边说吧,什么事儿?”

    司徒易峥瞧了眼做得精巧的糕点,再看了看自家一脸八卦的娘子,有些无奈。这是要来安慰人的模样吗?倒像是来八卦的。

    殷如歌好像看不懂司徒易峥无奈的表情似的,心里却较了劲。才让你说你不说,这会儿可不想听了。

    “真拿你没办法……”司徒易峥摇了摇头,取了块糕点,咬了一口,剑眉轻皱。

    “怎么了?”殷如歌疑惑。

    “这味道不对……”司徒易峥瞅了眼糕点,又瞅了瞅殷如歌。她不是来看啊可能他有没有事儿的吗?不应该是自己亲自下厨自己做的?

    “怎么不对了?这就是你最爱吃的水晶糕啊。”殷如歌一脸疑惑。

    “……”司徒易峥瞧着殷如歌无辜的大眼睛,只能将糕点吃下,“没事……”总不能说不是她做的就不吃吧?她难得第一次主动关心,这就拂了她面子,以后说不定她都不来看他了。这可不好……

    唉……司徒易峥嚼着水晶糕,心里那叫一个苦啊。别人家的娘子从来温顺可人,再看看他的……

    算了,自己的媳妇儿,自己慢慢培养吧。

    于是乎,司徒易峥的心里默默地开始展开了一幅养妻计划……

    “不过,说到假山那事……”殷如歌忽而脑中灵光乍现,“我想起来赢絮为什么那么眼熟了。”

    听到赢絮,司徒易峥正色:“什么?”

    “你可记得那回你坠落假山,便是一个黑衣蒙面女人将你打落的的。这么多年了,我们也一直在找那个黑衣女人,之前在昭恩寺的后山上曾见过她同国叔在一块儿,后来这个人便凭空消失了……”殷如歌将数次见到的那个黑衣女人的身影重新拼接回想,最后,竟和赢絮重合,“那个女人的身影,看着尤其像赢絮……”

    “你的意思是,你怀疑当年将我们打下假山的黑衣人,就是赢絮?”司徒易峥忽觉事情不太简单。

    “我本来就觉得她的身影很熟悉,方才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一遍,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这世上长得很像的人也许是有,但如果三个人都长得一样,那就太离奇了,”殷如歌看向司徒易峥,不仅有些担忧,“若是这样的话,赢絮就可能是策划所有事情的幕后黑手,这就能解释为何黑衣人和国叔都突然消失。而赢絮蛰伏了二十多年,如今重新回到皇上身边……”

    “不好,父皇有危险!”

    司徒易峥话音刚落,殷如歌也已立刻起身。

    书房大门忽然洞开,司徒易峥和殷如歌二人身影如风而出,吓了青蕊和绥峰一跳。

    “主子,去哪儿啊?”绥峰赶紧跟上去。

    “备马车,进宫!”

    “可是这会儿宫门已经下钥了呀!”绥峰虽不知发生何事,但昨夜晟王逼宫,这个时候整个京城都相当敏感,主子预感之事一定很重要,可是这会儿各处宵禁,皇宫也下了钥,主子要进宫谈何容易?!

    “看来赢絮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殷如歌看向司徒易峥,”为今之计,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得借贤妃一用了。“

    经历过昨夜晟王逼宫的延禧宫格外安静,贤妃和玲珑公主到底受了些惊吓,白日里睡了一日,到了夜间,却忽然来了精神。

    贤妃起身用了膳,便觉屋子里有些闷,便到院子里吹吹风。紫嫣原想着贤妃不过坐一会儿就回去,便没有带什么衣物,见贤妃竟有久坐的意思,便回身进殿去取。

    贤妃静静地在廊下坐着,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瞧着天上的未满之月,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对月自怜吗?”忽然一声低哑之声响起,吓了贤妃一跳。

    贤妃手里下意识抓想坐下的扶手,看向声音的来处,便看见一身黑衣黑帽的女子,正是多年前那位给了她神仙药的女人。这么多年了,她就再也没见过,她还以为,这个人已经消失了,不会再来找她了。

    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

    “对月自怜?你此话何意?”贤妃看向黑衣女人。正是这个女人,当年将自己的孩子推下假山,却还假惺惺地给她救命续命的丹药,让她将孩子送到药王谷那么多年,如今,却想来讨要人情吗?

    她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你深受多年盛宠,如今却发现不过是做了别人的影子,难道你此刻,不是在对月自怜吗?”黑衣女人的声音隔了这么多年还是像破铜锣一样难听。

    “你对我的事情倒是知道得清楚,”若说多年前看着司徒易峥人事不省地躺着,对着这个黑衣女人她是害怕,此刻司徒易峥既已无事,而且她也知道了这个黑衣女人就是罪魁祸首,反而心里却踏实极了,“就是不知,这宫墙高大,你是如何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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