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带雨的女人,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
庾衡走过去蹲在她身旁,安慰道:“没事,别哭了。”
姜且吟捂着脸的左手松开,哭得稀里哗啦:“我的蛙。”
“你手上不是还有一只吗”
听完庾衡这句话后,哭得更惨烈了。
没有哄过人的庾衡伸出手停在半空中,叹一口气,轻轻地拍在她的背上,“这没什么好哭的。”
吴程程双手抱臂,站在她的跟前,“就几只小青蛙而已,你别哭了。”
姜且吟谁也没理,反倒是庾衡抬起眼眸瞪她一眼,像是警告她不要再出声。
吴程程讪讪,双手垂下,打算和文景阳一起离开。
庾衡:“你不道歉吗”
刚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吴程程伸出一只脚,绊倒了姜且吟。
吴程程没想到她的小动作会被庾衡看到,现在还在录制,如果还真的被拍到的话......
吴程程蹲在姜且吟的身前,“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恶心的小动物对你来说是这么重要,刚刚纯属意外,姜且吟,我很抱歉。”
文景阳见状,气氛有些微妙,庾衡好像很不爽,可这都是状况外的事情,谁也不想发生,既然发生了,那就只能和平解决。
“要不这样吧,你们告诉我们,你们在哪里抓的,我们帮你抓回来。”
姜且吟缓了缓,扁扁嘴,“算了,你们回去吧。”
吴程程哪里想帮忙抓,这么滑腻腻又丑不拉几的蛙,她碰都不想碰。
“那我们先走了。”
姜且吟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摆摆手。
她来到这里,举目无亲,还要面对一群陌生人,也许只是一件平常的小事,也足以让她失态。
等他们两个完全走后,庾衡:“不哭了”
“不哭了。”
“这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几只蛙吗”
姜且吟举着手上算是比较大的蛙,据理力争:“你懂什么现在只剩下这一只了,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庾衡摸不着头脑,这女人的脑回路,太新奇了。
“是什么”
“这就是所谓的妻离子散本该一家三口整整齐齐的,现在孤身一蛙,太惨了。”
就像她。
“”
被你吃了不是更惨吗
姜且吟回头去找箩筐,这一眼,让她瞬间僵硬成石块。
靠,她竟然把箩筐压扁了。
姜且吟伸手戳了戳庾衡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个,好像被我压扁了。”
庾衡没什么过激反应,“我看到了。”
“......那现在”
“还能怎么办,扔掉吧。”
一阵咕噜巨响。
姜且吟尴尬撇开眼,腾出一只手揉着肚子,干巴巴地说:“我好像有点饿了。”
“那就吃掉你手上的蛙吧。”
“好主意,那你帮我拿着,我来生火。”
庾衡帮她接过,荒郊野岭,什么工具都没有,怎么生火,电光火石之间,他想起了之前听摄影师说过姜且吟会钻木取火。
跑到对面的干瘪树干,扯了几根已经干了的树枝,开始在庾衡面前展露才艺。
姜且吟娴熟且专注的模样,让庾衡为之一惊,这女人怕不是全能的吧
几分钟后,火堆已经生起来了,因为柴不够,姜且吟干脆将已经烂了的箩筐丢进火堆里。
姜且吟串好牛蛙,开始烤。
差不多烤熟时,姜且吟说:“我们一人一半吧。”
庾衡心想:他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能抢女人的食物,而且本就不多。
“我不用,你自己吃。”
“你不饿吗”
“不饿。”
姜且吟狐疑地看他一眼,庾衡不去看她,强忍着要抗议出声的肚子,镇定自若。
“哦,那谢谢你的慷慨。”
两分钟后,香喷喷的牛蛙新鲜出炉。
姜且吟移到嘴边,正准备咬一口。
一阵很响的咕噜咕噜声在耳旁响起,真是想忽视都难。
姜且吟:“呃...要不我们还是一人一半吧。”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姜且吟嘴快:“没关系,你也不是什么君子。”
庾衡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分你一条腿,怎么样”
“不必。”
这个男人犟起来跟头牛似的,谁要是跟他在一起,真是可怜了,为他未来女朋友默哀三分钟。
姜且吟打算换个计谋,拿着烤牛蛙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用力地嗅了嗅,道:“啊,好香啊。”
“......”
被她这么一搞,庾衡还真的要忍不住了。
来到这里的这段时间,没吃过几次好的,有肉吃已经算很好了。
半分钟后,庾衡举白旗投降。
“那就分我一条腿吧。”
姜且吟扯下一条腿给他,多一点都没有,就一条腿。
两个人坐在地上,开始吃。
庾衡听到轻飘飘的一句:“口是心非的男人。”
吃完后,明显比刚刚的状态好一点了。
现在他们这一组,不仅没有找到任何食物,还把箩筐烧掉了,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姜且吟观察太阳和地上的影子,大概地换算一下。
“已经四点了,还有一个钟就到五点,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怎么办”
庾衡已经没办法去想姜且吟怎么知道现在几点了,当务之急就是在五点前,回到去,还要找到食材。
余光瞥到地上的绿蕉。
庾衡道:“我们将这个带回去烤吧。”
这人有生活常识吗烤完之后还不是涩的
姜且吟呵呵笑两声,“好像不太行。”
纠结一阵,两人决定就扛着香蕉回去,他们这次就弃权吧,零分就零分。
跋山涉水四十分钟,姜且吟和庾衡回到营地,其余两个组都在生火开始做晚餐了。
四个人望过来。
吕思思停下手上的活,问:“吟吟,你们怎么就扛了香蕉回来而且,你们的箩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