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医妃重生之公子为谋 >第六十三章 受罚,入山,下跪
    他当即吓焉了,小肩膀垂得没了力气,想起那八十脊杖,苦巴巴道:“师叔,我会不会被打残”道绰瞥他一眼小身骨,幽幽感叹:“平时叫你们这些小家伙多练些武功,就是这个道理了,武功练好了,犯起寺规来至少不会打残啊”小益德听得快吓尿了:“师,师叔,咱们趁着夜黑风高,把慕姑娘藏起来吧。”道绰走在前,手像长了眼睛,摸上后面益德的小脑袋,摸了几摸,搓了几搓:“莫慌,慕姑娘今夜不能离开后山,非但不能离开,还不能让任何人去打扰。”“为什么”益德眼里泪快憋不住,双手举头顶,泪汪汪抓住道绰搓上瘾的手:“方丈知道这事,慕姑娘肯定不能再住下去了,至少后山就绝对不行”说到这儿,他眼前一亮,希冀看着道绰:“师叔,我能不能说是祁公子”“不能”道绰毫不留情拒绝:“你师傅平日怎么教你的,作为僧人要有自己的担当,不能推责给祁公子,我们现在要自己去拖住方丈”“拖,怎么拖”益德一脸生无可恋:“师叔,难道我要一边挨打,又一边想办法应付方丈”道绰头也不回,只一道余光扫过来,满是嫌弃:“你以为人长一颗脑袋,一张嘴是干什么的,都跟你一样整天为了装豆腐,吃豆腐的吗”“那你准备怎么办”“船到桥头自然直,你道修师叔下午不是还想找我发火来着,你看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到时候临机就宜就行,方丈和你道修师叔只要抓住软肋,都差不多。”“但,但,珏世子跟道修师叔差很多啊”益德纠结看着道绰。“珏世子”道绰脚步一顿,回头终于正眼看向益德:“什么珏世子”益德小脸白了又白:“就是天下闻名的那个珏世子啊,他今夜找上门来了,不然我师父就是再急,也不会大半夜去找方丈啊”道绰终于严肃起来,冷面道:“他来做什么”益德脚发软,原来道绰师叔也知道怕了,哀切道:“他来找媳妇啊”“什么”耳一抖,道绰狠狠皱起眉,诧异望着益德,冷面绷不住了:“你说什么”益德望天,他就知道,什么淡定全是假的“珏世子上门找方丈,说是他未婚妻被我们藏在了后山,来讨个说法”“他还说,要是不交人,他就亲自去搜后,唉,师叔,你别跑啊等等我啊”“世子何必如此为难老衲”道圆坐在房内桌上,一手握着佛珠不断滑珠而动,微垂眸,道。“容珏并非有意为难大师,只是我那未婚的小妻子调皮跑到了云安寺来,我只是来接她罢了。”容珏轻啜一口茶,淡淡道。他所处几步之远,房外一侧,立了半院子黑衣夜卫,眼神冰冷,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意。道圆抬眸,略瞥一眼那群夜卫,夜色沉寂之中如一柄隐而不发的绝世利剑,充斥杀伐之欲,只待屋内这人一声令下,随时可出鞘而行他沉声道:“世子当知道后山是何地,圣上年年遣人欲入亦不得,世子又何必如此狂妄不敬。”容珏垂眸,指尖触着杯沿缓缓摩挲:“大师也知国公乃圣上姑父,幼时亦得他教导,对国公自然是亦师亦父,而年年被拒不得入却不恼,也是存了一份敬重之心不敢惊扰罢了”抖落袍子,容珏负手看向门外,月光落下俊颜之色满是冷淡清傲:“但大师是否忘了,容珏出身平南侯府,并非皇族,国公纵然让人尊敬,但到底隔了一层,而容珏妻子下落不明,可就实在急不可耐了”说着,他侧过头,眸光且幽且冷,似沉似杀令人心惊。道圆望那杀意一眼,直觉四周空气都被冻彻,哪怕如他亦不能幸免。他闭眸,深叹息一声,随之站起身。扫一眼一侧跪下,面色苍白却不敢言语的道离,心中已然明白自己闭关的数月,那后山真藏了女子了。“此事既是寺中人无礼在先,老衲允世子去一遭也无妨,只是以免惊了国公,还望世子一人前去,若非如此,今日就算血溅这云安寺,老衲也难以妥协了。”道圆垂头施佛礼,做出了最大的让步。容珏转眸,看他隐忍模样,开口道:“自然,若非心急小妻子,容珏定不愿打扰国公。”说着,他袍子一展,负手踏过门槛,欲往山后而去。寒槊见他出来,急上前两步,低声劝道:“世子,谁知这群和尚存了什么心思,您一人入山去,到时候遇到什么危险”“无妨,”容珏抬手,不在意,望着夜色笼罩下的黑山:“道圆在意国公,也同样舍不下这一寺和尚,佛家清修二十多年,别的不说,这点心是修出来的。”寒槊只咬牙,冷瞥一眼那房内的道圆:“属下不管他修的什么,世子若有异,即刻传唤属下,另外,哼,这云安寺的和尚若敢对世子不敬,也没必要再存活于世了”后面这几句话,当然是加重声音对屋里人说的。道离面色苍白,闻这杀意凌冽之声,跪在地上顿时懊悔不已。“方丈。”他闭眸,叹道。道圆看容珏已消失在沉沉夜色之中,扫一眼执戒棍在侧的十数武僧,人人皆点头,面无表情立在去往后山之路,堵住了入口,不让任何人擅自进入打扰。寒槊等人面露嘲讽,手中齐齐握紧剑柄,冷面盯着周围动静,谁人若敢妄动,此地必起一场血腥杀戮。屋外架起了长凳,两个面庞肃杀的武僧进门将道离带了出去。沉沉的棍棒砰砰击打在道离脊背上,不多时被打烂的僧袍上已是一片鲜血淋漓,血肉模糊。“师父”道绰和益德赶来时,见这血腥一幕,心中一惊。益德急急跑过去,跪在几近昏迷的道离身边,心疼得大声哭起来:“师父,哇呜呜”道绰扫一眼周围杀气沉沉的黑衣人,最后目光落在被死守住的入口处,终是闭上了眼,知道自己来晚了。一道深沉目光投过来,他似有所感睁眸,看向不远处房门上复杂望着他的道圆,他垂首沉默,然后跪了下来。不用道圆多说,又两个武僧将道绰拉去受罚,哭得稀里哗啦的益德也不能幸免。黑蒙蒙的山间,竹影依稀遮掩着一块墓碑。容珏提着一盏灯笼,一步一步从狭窄的山野小径来到这墓碑前,烛光清晰的照亮了那上面“祁琰”二字。山风拂过面颊,几丝墨发飘落眼前,他眸微敛,看着那两个字,然后掀袍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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