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气不过又朝那地上女子狠狠踹了几脚。胸口、腹部都受到撞击,那女子痛苦的呻吟,口中又呕出几口鲜血来,整个人汗湿一片,狼狈至极。“珏世子,怎么才肯放过我不会真要我那表哥来救我才作数吧”萧肃缘平息了几口气,才又抬头道。容珏道:“你是跟着静王世子来的江州,他自然应该对你负责。”他话落,身后两个夜卫朝萧肃缘作了请的动作。萧肃缘嘴角一抽,看着油盐不进的主仆几人,认命跟着走了。夜色沉沉,冷淡的月光洒在那躺在地上的狼狈女子身上,她从散乱的头发中抬起头,额头汗珠止不住往下滚。她疼得皱起脸,眸里满是错愕又不可思议:“你怎么会没事,我用的是家主秘制的毒药,你哪里来的解药”“齐飞舞,蜀地第一毒药世家齐家嫡女,蜀地第一美人,”容珏蹲下来,细细看着她的脸:“静王世子的第一仰慕者,也是堂而皇之向天下宣告静王世子妃之位非你莫属的第一人,想不想看看你心心念念的静王世子,你不惜刺杀我来讨好的静王世子,愿意付出多少代价来救你”齐飞舞胸口受到重创,疼得五脏六腑似乎都疼痛,此刻趴在地上,气得伸手努力要抓住容珏。容珏站起身,抬脚,踩在那向他伸出的手上。“啊”齐飞舞疼得蹙眉惨叫。容珏仿若未觉,脚下力道不松,淡淡看着她道:“这些年夜庭泽身边不少女人,你却是最受宠的那一个,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你知道我想问你些什么。”说着,旁边人递了一个药瓶过来,在齐飞舞瞪大的瞳仁,疯狂的摇头中,容珏低眉,面无表情一点点的洒在了她的手上。“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整个夜空。在场所有人面无表情听着,对于面前蜀地第一美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感。“你放心,这是慢性毒药,这样疼过两个时辰之后,你的手才会慢慢腐烂。”在地上滚了几圈,一阵钻心之痛过后,齐飞舞满面疼痛的泪水,才停下来粗喘了几口气:“我可以告诉你夜庭泽的事,但你也要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那秘药的解药的,那是我齐家家主亲自配的毒药,非最亲近之人不说,连我都不知道解毒药方是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和我家家主是什么关系”她们齐家以毒术称霸蜀地,她这次陪世子出来,是带了家族重任,一定要帮到静王世子,让静王世子看到齐家的价值,让她成功坐上静王世子妃的宝座。所以,家主才将自己亲自所制造的毒药给了她。越厉害的毒,就越只有炼毒者才知解毒药方,即使身为齐家嫡女,即使家主把毒药交给她时,也没有给她解毒药方,但容珏竟然有解药哪个贱人敢越过她,得到家主的宠信除非,脑中飞快闪过一道人影,难道是她齐飞舞一蹙眉,这时,一个夜卫把她从地上抓了起来,扯得她身上一阵钻心的疼。月色勾出白亮,映那略扬的眉宇,容珏转身往回走去。槐树绿叶随风擦身而过,一片片空中飞转,夜卫一人带了齐飞舞,其余各自将隐蔽暗中,只是,一人黑衣黑裤突然跪在了容珏身前。脚下锦靴一顿,容珏沉眉看着面前看似纠结又复杂之人:“何事”他声音微带不耐。邵寻咬了咬牙,低头道:“世子,属下这几日派人在县衙守着,无意得到一个消息,关于慕姑娘的。”容珏眉头微不可见皱了一下。他复又看邵寻一眼,却没说什么,撩了袍继续往前走。流风和寒槊都向邵寻投过去不赞同的目光。邵寻只皱眉沉着脸,当日春风楼救命之恩不能忘,想起方才慕清颜离去时苍白的面色,他心头愈沉。正忧虑不堪时,前面人顿住脚,容珏背身而立,也不看他,只沉声道:“什么事”齐飞舞被夜卫束缚着,疼得像水里淌过一样,此刻见容珏竟停下来插手别的事,眼底闪怒:“珏世子,先帮我解毒再去忙别的,要是我的手好不了,我绝对不会告诉你世子的事情”众夜卫浑身一颤,不可思议看着齐飞舞。他们很好奇蜀地是不是太远了,所以世子的脾性如何没人知道。容珏看过去,眼底冰寒一片:“我希望你清楚,现在不是你手没有好的问题,是你可能接下去会没了胳膊,没了手,或者没了脸。所以在我耐心用尽之前,闭嘴”齐飞舞被那目光慑得她仿若坠入冰窟,浑身一抖,张大嘴,嗫嚅着苍白的唇畔。什么都说不出来。然而,下颌,还是被一双手毫不怜香惜玉卸了下来。“阿茴在哪里”破旧的山神庙里,慕清颜一个踉跄摔在地上,膝盖上沾满了泥灰,抬起头眼神冰冷的看着前面娇艳张扬的何鸾儿。一股股酥软酸麻的感觉如潮水从身体深处涌来,几乎将她淹没,连看向何鸾儿的眼神都迷离了几分。她面色绯红,咬住唇,一股血水顺着破裂的唇畔流出。何鸾儿笑盈盈站在她面前,身后六个壮汉眼露淫光。闻言,她蹲下身,看着慕清颜面颊越来越不正常的潮红,两指捏住那紧绷隐忍的下巴:“慕清颜,这合春散滋味怎么样,我特地为你挑选的媚药,这些个壮汉也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今晚让他们好好伺候伺候你,保证让你欲仙欲死。”她手指捏紧了那下巴,尖锐的刺痛让慕清颜闷哼一声。她闭眼粗喘着气:“你心里喜欢祁辰,但你更在乎你的骄傲,祁辰对你不屑一顾,你不会允许自己再去倒贴,你愿意放过他却不愿意放过我,你认为祁辰选我而无视你的行为,伤害了你的骄傲,但你以为没了我,就能够拯救你可怜的骄傲祁辰不喜欢你是事实,事实胜于雄辩,你再抹杀也没有用”她语气嘲讽道。何鸾儿眼底骤然一缩。随后细长的指甲刺破那肌肤,一把俯下身掐住她的喉咙,看着她面色惨白,紧紧闭着眼,以绝对的失败者呈现在自己面前。她眯起眼,一字字从红唇中溢出:“慕清颜,我告诉你,我是堂堂的官家小姐,是整个浦溪县父母官的独生女,是这一片土地上最尊贵的女子,所以我何鸾儿的骄傲谁也不能践踏,如果谁让我没了脸,我会把她踩到烂泥里,让她永生难忘,”她瞥了眼那七个早已蠢蠢欲动的衙役,手一松,站起来:“你们好好伺候她。”脖子上力道卸了下来,露出深深的掐痕。慕清颜唰的睁开眼,与此同时,眉一厉,手上快如游蛇瞬间覆上何鸾儿的手,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她已经成功掐住了何鸾儿的脖子。何鸾儿诧异一愣:“你,”随即面色铁青,这才明显发现慕清颜体温降了不少。她咬牙道:“慕清颜,你这贱人竟然是装的”慕清颜冷笑掐着她:“装自然没有装,若是不一进门就中点毒,如何能取信你,让你自己走到我面前受我威胁但你调查我时是不是忘了我医术也不差,就激怒你的这段时间,足够我恢复一些了说,阿茴在哪里”她手上力道加重,目光看向那七个慌乱拿出刀的衙役,目露寒光:“知县大人的独生女要是死了,我相信你们谁也活不了,你们不傻就应该懂什么叫做鱼死网破”一片薄刃从她指间露出,手指灵活一动。刀刃在何鸾儿细腻的脖颈上一刺,一滴鲜血顺着刀刃淌了出来。六个壮汉眼里的淫光早已没有了,面色惨白盯着那血,仿佛那刀子上流的是他们自己的血一样,慌乱摆手阻止:“你等等,”他们吓破了胆:“我们说,我们说”一人飞快去山神雕像的台子下面抱出一个人来:“人在这儿了,你赶紧把小姐放了。”慕清颜的目光锁在那昏迷的小姑娘身上,那满面泪痕已经干涸几乎看不出,但那双红肿的眼睛怎么也瞒不过人。她手下一颤,一个念头闪过。她眼底闪过慌乱,强忍着心底涌起的恐惧,满面怒火的看向那六个壮汉:“你们把她怎么了”六个壮汉尚未回答,何鸾儿已经低笑了起来。她抬眸嘲讽看着她,丝毫不顾脖颈上的利刃,开了口:“已经把她强女干了,这可爱的小姑娘哪个男人不喜欢,他们自然好好玩了一把了。”慕清颜眯眼压抑怒火审视着何鸾儿,却可惜,扫不见一丝说谎的痕迹。她心口一窒。何鸾儿趁着这个功夫。眸中一冷,眼疾手快,一把夺过脖颈上的薄刃朝慕清颜脖颈划了过去。慕清颜及时回过神,也只得狼狈闪身避开。何鸾儿握着那薄刃刺了个空,冷笑一声,直接又迅如闪电一转,直刺入了那青衣腰部。“噗呲”薄刃刺入血肉之声。割破的衣衫下,刀刃半没在腰间,血水滴滴止不住浸透衣衫。慕清颜面色霎时惨白无一丝血色,捂着腰,踉跄倒地。腰上旧伤加新伤,痛意直颤入脑海,她咬牙撑着整个意识都快痛晕过去。“唰”一根鞭子灵活如舌缠上地上一时昏沉的慕清颜的腰,鞭子另一端的手腕一用力,那鞭子捁在腰上绕紧,血水瞬间涌流了一地。“闷哼”倒刺刺入血肉,不易于伤口撒盐的行为。她汗流如瀑,牙关咬得更紧忍不住低哼一声。一股夜风吹进破败的山庙,不凉,倒在血泊中的她浑身颤抖,只觉得一股股刺骨的寒意钻入肌肤。习医多年,她知道自己此刻失血过多,脑袋沉得都抬不起来。何鸾儿缓缓走到她面前,伸手按在那腰间半露的薄刃上。何鸾儿扬眉瞥着她,红唇溢出轻笑:“慕清颜,我何鸾儿向你保证从今日起,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她敛去眸中一闪而过的黯然,继续笑道:“祁辰再也不会横插在我们之间,你安心去吧。”话落,她目光落在那鲜血淋漓的腰间,手上一用力就要按下去。外面破空之声传来,一片飞叶射过来,利如刀刃直划向她的手腕。她眸一惊,飞快往旁边一躲,还没站稳,接着一道黑影从门外闪过,尚未看清,胸口骤然一痛。她不敌滚落在了地上,呕出一口鲜血,死死捂着胸口半天喘不过气。接着,一只大掌钳住自己的嘴,然后一颗冰凉的药丸莫名被她吞了下去。慕清颜身上寒意一阵阵,躺在血泊中意识渐失,只止不住的微微颤抖。隐约闻到一股熟悉的兰花香味,眼里一酸,知道是谁,她只紧紧闭着眼,泪水顺着苍白的面颊无声流着。溅在地上,一滴滴和血水晕在一起,触目惊心。容珏目光沉静,慢慢的在她面前蹲下来,目光落在她染满血泪的脸上。那密长的眼睫一颤,就有一滴泪珠从上面滴下来。他伸出手,那泪溅在他手中。一路急赶被凉风吹过的掌心只觉那泪有些灼烫。烫得他心烦,深邃沉静的眼泪一层层波纹止不住荡漾而出,愈演愈烈,欲汇成惊涛骇浪。他握紧了那只手,继而平静抬头,看向另一边被媚药折磨得渐渐失去理智的何鸾儿。何鸾儿头昏脑沉,却依旧被他那幽深目光看得一颤。他移眸,又看向被夜卫钳制住的六个壮汉,声沉:“今夜她是你们的,谁敢不尽力,你们所有人”他一一扫过他们畏惧的面庞,一笑:“包括你们的九族我一个不会放过。”那话,轻描淡写飘落下来,让人从心底深处颤抖胆寒。六个壮汉眼底惊恐,看着面前浑身散发着可怖气势的男人,然后一哄而上,朝何鸾儿奔去。接着,山神庙台下女子的尖叫声,怒骂声,衣服裂开的声音接连夹杂传来。很快暧昧的声音也止不住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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