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哽咽说着,谁知话未说完,容珏骤然眉闪不耐看向她,目光利如寒箭。她没来由迎上那目光,整个身子都仿佛被被刺穿,僵痛不已。“来人,杖毙。”他面无表情吐出四个字。她身子抖了抖,面色白雪一般吓人,他又从她面上瞥开眼:“出去。”语气带一丝薄怒。陆婉泪水止不住往下流,咬唇退了下去。邵寻则一直低着头,点了那不断挣扎的周嬷嬷的哑穴,快速把人拎了出去。周围终于又平静下来,慕清颜眼睫颤了颤,睁开眸,对上一双深邃幽暗的双眸,熟悉又让她心痛:“你下朝了。”她莫名一句话吐出来。她喉咙微哑,轻呢喃道:“我好热,那药好像起作用了,”说着,眼中泪水不断滑落面颊。哽咽又微弱的声音,容珏头低了几分,听不出是里面的内容。他看着那止不住的泪,心里控制不住一抽搐:“什么”他俯下身,把头凑过去,本来带着寒气的声音放柔了一些。“回,爷你,热,”她嗫嚅着,唇畔苍白挪动:“热,好热。”容珏只听懂了一个热字,蹙眉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苍白面颊上微透的一丝红晕,俯身摸了下她滚烫的额头。那滚烫的热度,让他放上去的手掌都僵了僵。比起滚烫的额头,伸过来的手显得十分冰冰凉凉,她眼睛睁开了些:“容珏。”看着离得她很近的俊美容颜。容珏听见这一声唤,下意识看过去。以为她清醒了,却看着她眸中模糊不清,望他的眼里凄凉却又饱含让他莫名的痴情。他眸光里面掠过不解,怀疑。她口中不断念着热,忍不住抓着他放在她额头上的手,触感冰凉,让她着了魔一样将那手往下拉。于是模糊的眼中那俊美容颜愈发的近在咫尺。她只觉这像梦一样,却又比梦真实。快如闪电抬手,压住那人后脑,红唇往上一咬,狠狠吻住眼前人的薄唇。她不断吻着他。他被她拽在身前拥吻,xxxxxxxx心口一阵阵发烫。情不自禁将她衣衫除去,细腻的肌肤在他手下寸寸滚烫起来。手往下一滑,至腰腹之间,粘稠的触感让他浑身一僵。这里是摸伤口,完全没有开车,求放过他抬起头,粗喘着气,死死盯着苍白泛红的娇颜。外面,脚步声穿了过来,有人低声禀道:“世子,大夫来了。”他闭眸,平息了一口气,睁眼复又看一眼床上烧糊涂的慕清颜,拧了拧眉心。他捡起床上扯落的衣物,一一为她穿好后,手指僵痒,别过头,沉声带一丝压抑,道:“进来。”破旧山神里,清晨的露出些许微光,墙垣上蜘蛛网一层覆了一层。一丝血腥气顺着暑气透过门缝飘出庙子,一双黑色皂靴顿了一下,然后似惊吓般飞快推开半掩的门扉。自从早上去县衙画卯听见何鸾儿那些心腹衙役私下闲聊,说起何鸾儿昨夜让他们找了几个壮汉出去,言语之中颇有淫秽之意。何鸾儿好色整个浦溪县都知道,往日张平只左耳进右耳出,不去理会,但好巧不巧想起昨日之事,何鸾儿是何其高傲之人,怎么会容忍别的女人抢了她的未婚夫。心里越想越不对劲,连忙向那几人打探了消息,匆匆朝着这座早已荒废多年的山神庙而来。时隔何鸾儿带人来这里已经四个多时辰,他一路上都不敢想象发生了什么。当在门口闻到那浓烈的血腥气,他飞快闯了进去,目光扫视着庙里六具衣不蔽体的尸体。最后目光落在那浑身一丝不挂的女子。他瞳孔微缩,脸上闪过不掩的诧异。怎么会是她,何鸾儿那,慕姑娘,已经脱险了何鸾儿面色惨白,闭眸靠坐在山神庙台下。她的手上沾满了鲜血,顺着手指一滴滴滑落在地,和周边尸体的血水淌在一起。她听到脚步声,缓缓抬起头,看着门前高大男子,英俊的面庞上挂着急切的汗水。“是你,”她淡淡的眯眼看他半晌:“我记得你,就是昨天带头找我的那个,你叫,嗯,张平。”她忽然呵呵笑了,伸手朝他勾了勾:“张平,你过来。”张平心中念着慕清颜的平安,半晌,才反应过来听着何鸾儿满是勾引的声音。他见她光着身子,妩媚无比的朝他勾着手指。他睫垂一瞬,捶握在侧的双手紧了紧,然后上前蹲在她面前:“小姐。”他开口唤了一声,就一直低头,不看她此刻的模样。何鸾儿瞥见他这动作,只觉有趣,忍不住媚笑出声,靠着庙台的身子朝他挪了挪:“我一直知道衙门里有你这个人,做事稳妥,能力出众,就是不懂得攀附取巧。”她伸手上前抬起他的下颌,仰头整个身子贴过去。她唇与他的唇几乎相碰,一双美眸魅惑的看着他:“我不美吗,怎么不看我,记得我在县衙第一次注意你的时候,就是因为你是那群衙役里长得最俊俏的。”她说着,软绵的胳膊缓缓移他后背。脊背如蚂蚁攀爬,顺着脊椎骨缓缓后心。张平紧绷着面色,看着她那近在咫尺的面庞凑过来,温软滑嫩的肌肤贴上他的眼睛。他呼吸乱了一瞬,低下头,然后紧紧一阖眸。何鸾儿看他低头闭眸,似紧张腼腆的模样,妩媚化为嘲讽。她眼中飞快闪过杀意,放于他脑后的手指间划出一片薄刃,于破败的门洞射入的光线下格外刺眼。“张平”远处山头,突然传来王贵熟悉的声音。张平闻声,脑子一根弦绷紧,倏地睁开眼,一把伸手拦下何鸾儿欲刺下他后心的薄刃。何鸾儿惊讶看着他,才发现他睁开的眼中毫无情欲:“你”张平紧握着她的手腕,沉眸只道;“别伤害他”何鸾儿审视着那双眼,那沉眸中竟是一片洞悉之色。他刚才知道她想杀他庙外脚步声越来越近,张平面色变了变,飞快脱下身上的衣服,把何鸾儿包裹在里面,朝着一侧破旧的窗户跳了出去。直到离那破庙越来越远,完全看不见踪迹时,张平才停下来,四处扫了一眼,找了块青葱的草地将何鸾儿放了下来。何鸾儿靠着草边大树,抬头看着张平,狠狠皱起眉。额头滚落一路疾驰的汗水,张平也不擦拭,只看着何鸾儿,开口道:“张平虽然不是聪明人,也不是傻子,从刚才踏入山神庙的那一刻,就知道小姐不会放过任何看见那一幕的人,我看了小姐的身子自然该死,但旁人并未看见,所以请小姐回去后放过他。”他话落,将刚才从何鸾儿手中夺过的薄刃放回她手里。何鸾儿错愕的听完他的话,然后眨了下眼,上下瞧他一眼,又再瞧一眼那手里的薄刃,片刻,竟忍不住笑出声。她笑到最后实在忍不住靠在那草地边上的大树上,手指扣紧那树干,激动得呕出一口血,才止住笑。她抹了那血渍,抬头风情万种的看着他,“有一种办法你可以不用死,现在只要你杀了我,你就可以活,就算你刚才聪明看透了我的意思,没有选择反抗,那是你不知道我伤的如此之重,现在我打不过你,你轻轻松松就可以杀了我,怎么样,是不是突然松了一口气这荒山野林,最是杀人的好地方了。”她嘲讽笑着,一手松了那撑着树干的力道软倒在草地上,身上衙役服早已滑落,无法再遮掩身躯。“我一生野性难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死法。”地上嫩草沾着露水,袭在身上冰冰凉凉,温暖的大掌突然覆过来,隔着略粗糙的衣料烫得她身子一颤。她眸中凄凉一滞,诧异不掩的抬头看着他。“看了你的身子是我不对,你想杀我随时可以。”他目光不乱看,只将那衣服上系绳系好,然后起身离开。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动也不动,直到小半个时辰后,他满头大汗的把手上包裹递给她。她扯开包裹,眼睫控制不住颤了颤,忍着身上疼痛把里面的衣裙穿上。她扶着树干站起来,看着背身而站的男子背影,浑身僵硬无比,张嘴不知说什么。只有眼里涌动碎波,细细浅浅,涌出一卷巨浪,被她努力压制下去。头顶树上鸟儿叽喳一声叫,她终是眸一敛,轻唤道:“张平。”声音轻轻淡淡,没有一丝往日的嚣张。张平闻声这才转过身,尚未站定,脖颈倏地一凉,眼皮一垂,只见一柄锋利的利刃抵在他脖颈上。何鸾儿握紧了那刀,眯眼射出狠辣:“记住你今日的话,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何鸾儿的人,要是有一天你背叛了我,我会让你知道背叛我的代价”张平看着她那掩藏在狠辣里面浓烈涌动的认真,皱了皱眉。何鸾儿不再理会他,收了刀,身影单薄孱弱朝山下走去。“啪”一鞭子甩下,抽在白皙硬朗的皮肉上。“嘶”萧肃缘低嘶一声,他被绑在木桩子上,身前衣服扯开露出半个血淋淋的胸膛,抬头看着面前面无表情抽他的夜卫,皱眉道:“兄台,可不可以轻点,要是打坏了留下疤,把姑娘们都吓跑了,我日后的幸福可就没了”那夜卫看着他认真的神色一眼,依旧面无表情,只是下手更狠了一些。萧肃缘看着身上越来越多的伤疤,俊俏的面上越来越忧心。这地窖一片昏暗,旁边的桌子上点着只蜡烛,上面摆着不少刑具,桌子正对面的楼梯顶部被打开,明亮的光线豁然射入地窖。容珏一步步走下来,站在抬起头的萧肃缘面前:“说吧。”“我说什么”萧肃缘懒懒一偏头,扯动身上的伤口,疼得蹙眉:“要真让我说什么,就是世子太不懂待客之道了,可怜我一身香肌玉骨,要是打坏了,下半辈子只能与春风做过客了。”容珏负手在后,看他一眼,对于他这番做派也不怒,转身走到一边桌子上撩袍坐下,接过邵寻递过来的茶,看着茶中热气滚滚,他用杯盖拂了拂:“萧公子果然不愧是蜀地第一风流公子,哪怕我在盛京也听过你不少风流韵事,萧公子可还记得蜀地医学世家裴家三小姐裴洛云”容珏说到这儿,抬眼看过去。萧肃缘一扯唇:“男人都是下了床就忘的,我哪儿能记得住”容珏不在意道:“八年前,你十三岁,在你父亲寿宴那天玩弄了你父亲的小妾,被小厮不小心不撞见,震惊了那日所有的宾客,那也是你这辈子第一次碰女人,自那以后,你狎妓的事情便屡见不鲜,偏生你不仅样貌俊美,又是萧家嫡长子,身份尊贵不说,能力卓绝,文采风流少有人能媲论,是蜀地不少名门闺秀心中如意郎君,有不少闺秀都愿意自荐枕席,与你春宵一度。”容珏一挑眉:“那裴家三小姐虽是嫡出,却生性十分自卑,她从小双腿受了伤染上残疾,后来虽然治好也一直被人嘲笑,难以融入世家小姐的圈子里,一次宴会之上,她再一次被人嘲笑,你萧公子自然是风流多情种几句轻描淡写替她解了围,自那以后,那裴三小姐便和其他闺秀一样倾慕于你,三年前,有一日便大着胆子去当地有名青楼乐凤楼找你。萧公子自然是来者不拒,一夜春风之后,却不想那裴三小姐却死了。”萧肃缘此刻被覆在木桩上,懒散的垂着头,鬓前散落的长发遮住他的眼,让人看不见他此刻表情。容珏站起来,踱步到萧肃缘面前,缓声道:“那夜你与她在一起,第二天她便死了,有人瞥见她身下衣裙血水流了一地。”身前光线被容珏挡住,萧肃缘悠悠抬起头.他俊眸里忽而扬起一片邪笑:“玩得刺激了些而已,世子不好女色,自然不懂得是什么叫做情不自禁,她自己主动送上门,我还能拒之门外不成”152


章节报错(免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