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颜痴恋的看着他,眼底有什么渐渐弥漫,然后开始消逝:“今天就结束吧,容珏,爱你太累了,以后再也不想和你扯上关系了。”说完,她闭眸流下两行泪,然后晕了过去。容珏紧紧抱住她的身体,唇凑近她的耳边,低声道:“对不起,这是最后一次。”可惜,慕清颜早已什么也听不见。周围无风,树叶却沙沙响得越发剧烈,容珏把慕清颜抱在怀里,一动不动。无数黑衣人密密麻麻如潮水扑奔过来,凌厉的刀锋直射向两人。无数寒光映面,容珏吻上慕清颜的额头,轻声道:“一盏茶之后,我不想有一个活口。”他话刚落,时间似一瞬间静止,那些砍来的刀锋顿在半空,然后握刀的黑衣人齐齐倒地,鲜血直流,毫无声息。后面奔来的黑衣人惊恐看着将他们围拢的一群神色冰冷的甲卫,尤其甲卫之中那个俊美张狂却仿若地狱使者之人,一刀之下,必数人齐齐腰斩。怯意一生,很快便溃不成军,正巧一盏茶的功夫,李君泽砍下最后一个人的脑袋,抹了把脸上的血,看向容珏:“我的货呢”容珏面色平淡的看着他,肯定道:“你让慕清颜帮你运货的时候,没告诉她里面是什么吧。”李君泽冷笑,眼里露出狠意:“世子不会想要趁火打劫吧”容珏一脸坦然:“正有此意”李君泽闻言,眯了眯眼睛,早在知道容珏劫下那批东西的时候,他就知道容珏绝对不会不剜下一块肉。容珏道:“我知道将军是个聪明人,知道该如何抉择。”他握紧手中刀,没有答复,只复杂看一眼昏睡在容珏怀里的慕清颜,然后转身离开。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不该信。她又一次选了容珏。刚才,他看得出她愿意为容珏去死。容珏,那个拿她当棋子的男人,她到底喜欢他什么,或许是臭味相投,两人都一样无耻林子里再次恢复了平静,容珏小心抱起慕清颜往回走去,寒槊出现在旁边道:“世子。”容珏继续往前走,只道:“收网吧。”寒槊犹豫一下,试探看着他道:“那陆姑娘如何处置”容珏面无表情:“那就要看她听不听话了。”寒槊心头一颤,垂首:“是。”明亮的光线刺眼,意识渐渐恢复脑海,疼痛也伴随而来,祁辰皱眉睁开眼,看着陌生的纱帐。“公子,你醒了”柔柔的声音从身边传来。祁辰心头一震,坐起来,侧头陌生看着面前赤果,只裹着被褥的年轻女子:“你怎么在这儿”顾青青满脸羞涩又甜蜜的看着他:“公子昨夜喝醉了酒,我带你去房间休息,谁知道你突然抱着我,我们昨晚,然后你脱了我的衣服,你”祁辰一错不错的看着面颊越来越红的女子,听着她的话,狠狠皱紧眉心。昨夜的记忆只存留遇见三人,一桌喝酒的一幕。“公子。”顾青青软软的胳膊从被子里伸出,碰向祁辰。他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目光冰冷的盯着她触着他的手。那目光中的冷意让顾青青心一颤,忍不住缩回了手。他冷声道:“我的衣服是你脱的”“啊”顾青青一脸呆愣,不明白怎么扯上衣服这种事了,重点不是昨晚他们两个那个的事不过她不傻,迎上他深邃的目光,飞快摇头:“是你自己脱的。”顾青青虽然大胆,但到底是第一次脱男人的衣服,想起昨夜给祁辰脱衣的情形,她虽然嘴上不承认,面颊越来越红。说没说谎,一眼就可以让人看穿。祁辰看着她低头害羞的模样,眼底一寒,低声道:“我记得你们昨晚说的话,你们从夏凉过来找我”这话题又岔哪儿去了,顾青青又是一愣,看他面无表情的模样,只下意识道:“是。”“公子。”门外,顾知岚的声音响了起来。祁辰慢条斯理的起来穿衣,看着床上飞快躲进被子里,一脸害怕的顾青青,嘴角扯出一丝嘲讽,道:“进来。”顾青青不可思议的看向祁辰。顾知岚推门而入,见到屋内祁辰正在慢慢穿衣,一愣,余光瞥见床上缩着的顾青青,面色一变。“顾青青,怎么回事”顾知岚瞬间明白了什么,一脸质问的看向顾青青“大哥,我,”顾青青我了半天,没我出个名堂来,随即面上露出委屈,心里更是恼火。大哥怎么不知道帮她说话,这种事情,不该赖男人身上,他怎么净往自家人身上推好在陆岩成和她是一个战线的,对祁辰问道:“不知祁公子可否说说昨晚发生了什么事”祁辰拿起外袍披在身上,道:“醉酒醒来,就成了这样。”这话听起来极为敷衍,像是推卸责任。但三人都知道这是事实。昨夜三人看见祁辰喝醉,将他扶回了他们所住的客栈,安顿好之后就各自回房休息了,怎么也没料到顾青青会突然跑到祁辰的房间里来。顾知岚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狠瞪一眼顾青青,这丫头也太胡闹了顾青青缩在床上,不敢看顾知岚,陆岩成劝道:“我看这种事无论如何,怎么也是青青吃亏,祁公子你说是吧”祁辰低头系好丝绦,转身,深看陆岩成一眼,直把陆岩成看得心里发毛,他扯唇道:“是。”顾知岚听的一愣。陆岩成听得意外。顾青青听得欣喜若狂。祁辰,这是准备认下这事季夏的烈日仍旧灼人,池塘边的亭台上,容珏一人在石桌前饮茶静坐。周遭香花拂风,流水潺潺,假山怪石,颇有惬意悠然的山水意境。寒槊带着洛书亭走到园子外,做了请的动作,便离开。洛书亭看了眼亭子里的人,敛眉一瞬,随即缓步走了过去,拱手道:“世子。”容珏从桌前的茶杯抬头,看他一眼,道:“洛远山,洛通判的独子,洛书亭。”洛书亭大方承认,笑道:“正是。”容珏挑眉:“刺杀我,想过后果没有”这话直截了当的吓人,亏得洛书亭神色未变,仍笑道:“世子,书亭定然不愿意与世子为敌,只是知州大人有言,江州是有主之地,不容人侵犯,书亭与父亲不过是为人属下,受命而为。”容珏敛了眸,径自端起桌上茶轻啜一口,道:“我可以算你在推卸责任”他瞥一眼坐下来的洛书亭,声音带着一丝危险:“你知道,就冲你策划这次刺杀,我现在就完全有理由杀了你。”洛书亭敛了笑,平静道:“我想世子你不会杀我,世子也当知道,打草易惊蛇,若我死在这里,世子的心思就昭然若揭,若我安然无恙,才能让知州大人相信世子并无吞并江州之心。”洛书亭缓缓道:“世子,曹知州执掌江州多年,他眼里揉不得沙子,这么多年的势力也非轻易可以撼动,若是知道世子有异心,怕是世子在江州也不会太好过。”容珏摩挲着茶杯,挑眉看着他:“我凭什么相信你”洛书亭摇头,道:“没能力让世子相信,只是书亭所言句句发自肺腑。”容珏看他一眼,轻笑:“发自肺腑你父亲洛远山可是曹知州的左膀右臂,第一智囊,你作为他的儿子听起来对曹知州倒没什么忠心。”洛书亭唇角露出苦涩:“世子,我父亲为知州大人效忠一辈子,结果又如何,不过是为人下属而已,而我,不过是一条刚好被人用得顺手的狗罢了。”容珏扬眉,对于洛书亭这卖惨不置可否,只道:“陆婉为什么好端端要答应帮曹知州算计我”洛书亭笑道:“世子,她哥哥陆南中举数年,一直在翰林院没有升迁,在所有人看来,陆婉最大的靠山就是知州大人,而且,打断骨头连着筋,曹知州是陆婉的亲舅舅是事实,陆婉选择站在他一边,并非没有好处,而且,据我所知,世子与一位平民女子有些亲密,她这样,也更是想证明她在你心里有多少位置。”容珏眉色平淡,吐出两个字:“愚蠢。”“女人的心思有时候就是这样奇妙。”洛书亭感叹道:“男人的确不是太能猜到她们的想法。”容珏放下杯子,深看洛书亭一眼,洛书亭目光不躲不避。容珏敛了眸,淡声道:“你回去吧。”洛书亭从容一笑,慢条斯理起身,向容珏行了礼:“多谢世子。”洛书亭走出院子,直到转过回廊拐角,再看不见任何人,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抹了把额头,手上没有意外全是汗水。他摊手看了眼,苦笑摇头。他今天算是逃过一次死劫。至于,挑事的何知县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那就恕他顾及不了了。“小姐,邓雷又去那个李菁兰那儿去了”小丫鬟秋落忧心走进来,道。何鸾儿躺在美人榻上,一手撑额,一手玩着个玉玲珑,满脸不在意道:“呵,谁管那对狗男女在哪儿,”秋落忧心的看着何鸾儿。前两天,何知县不顾何鸾儿的反对,强行把何鸾儿送到了邓雷这儿,以此来缓解两方矛盾。邓雷想了何鸾儿这么久,见到送到自己身边的何鸾儿,自然想赶紧成了好事,只是没料到何鸾儿人是来了,却死活不愿意让邓雷碰。两人一见面就打,屋子里的家具是换了又换,邓雷到几天了硬是连人都没亲到。邓雷耐心也快耗尽了,这两日去他新收的美人李菁兰那里的多。秋落犹豫一下,道:“小姐,您和祁公子的婚事已经被大人退了,照目前来看,您和邓雷的婚事也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为了自己的以后,您还是和邓雷好好相处才是。”何鸾儿手上动作一顿,抬头,看一眼秋落:“你的意思是,要本小姐将就”秋落被何鸾儿看得畏怯,诺诺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何鸾儿皱眉,冷声道:“滚出去”秋落身子一抖,赶忙往屋外跑去。何鸾儿看着关上的房门,攥紧手上的玉玲珑,半晌,终是气不过,一把扔向了房门,“砰”的一下,砸得粉碎。屋里寂静一片,不久后,外面有人敲门:“小姐。”“进来。”何鸾儿闭眸道。那人进来,小步上前凑近何鸾儿耳畔,低声说了一句:“小姐,大人失踪了”何鸾儿倏地睁开眼,凌厉看向他:“你说什么”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胸口更像是压了座大山,昏迷之前的记忆一股股涌入脑海,慕清颜缓缓睁开了眼睛。“小姐,您醒了,你痛不痛,乔大夫特地来看过你了,说你伤了肺腑,要好好调理,世子来看过你好几次了。”阿茴站在床边,见到慕清颜醒了,小嘴里的话止也止不住。慕清颜侧脸看她,摇头:“没事。”阿茴还要说什么,就见到容珏走了进来,朝她挥了挥手,她机灵的朝慕清颜吐了吐舌头,然后跑了。容珏手上端着一碗药,走到床前坐下,看她道:“醒了”慕清颜苍白的面上神色淡淡,没有说话。“把药喝了吧。”容珏拿起调羹,小心吹了吹,然后把药汁凑到慕清颜唇边。慕清颜看着他没有动作,他就温柔的看着她,一动不动,也不表态。但慕清颜从他的眼里,看到僵持。她敛下眼睫,张嘴,一点点把药喝了下去。“等我伤好之后,让我走吧。”一碗药喝完,容珏起身把药碗放回桌上,慕清颜看着他的背影道。容珏眼底一寒,随即放下手上的碗,转身温和的走到她床边坐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说这话。慕清颜闭眸,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容珏也不在意,像是一下午都不忙,就在这儿待着。“江州那边在催何知县的货,何知县逼到最后,前两天真把何鸾儿给强塞到了邓雷那里。”“你没看到最后,不好奇我究竟引出了谁”“江州的暗手是谁你有没有猜到”“陆婉我关起来了,你想让我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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