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医妃重生之公子为谋 >第十章 落地凤凰不如鸡
    千琅既然不知道,袁佑生见他此刻的过激反应,觉得还是不要告诉他的好。两人人前这么腻歪,所以容珏带走慕清颜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马车里,容珏一上车就摘了慕清颜的面具,抱着她,吻了吻她的面颊:“找你有件事。”慕清颜在他怀中动了动身体,挑眉:“什么事”容珏把玩着她的手,也没隐瞒:“把你家阿茴借我用用”慕清颜一愣,没料到容珏会提起阿茴。那小姑娘她心里是疼爱的,不由斜眉,带一丝谨慎道:“你想做什么”容珏被她这谨慎模样弄得没好气,抬手,捏了捏她的面颊,直到捏红了,才好笑道:“给她找个靠山,她是你的人,没得你同意,我不敢动手。”这话说的齁甜。慕清颜不以为然,瞥他一眼,阴阳怪气道:“珏世子还有什么不敢的”容珏搂着怀里的温香软玉:“不敢得罪媳妇,怕以后没好日子过,比如独守空房,”他声音微哑,眸光不怀好意,在她婀娜的身上流连:“颜儿,我想你了,今夜你得好好陪我。”他说着,目光落在那饱满娇艳的红唇上。眸中涌起漩涡,一层层开始出现波澜。他低头,喉咙一紧,忍不住凑上去。一只纤细的手指抵着他的唇。微用力,分毫不让的意味。慕清颜靠着车厢壁,斜眉看他,大有算总账的意思,嗤笑:“想我你这几天抱着裴洛颜想我”容珏听见裴洛颜的名字,眸中闪过讶然,随即盯着她冒出寒气的冷脸,把人往怀里搂紧。他挑眉,声染笑:“你闻闻,我身上可有她的味道”慕清颜被迫在他怀里,不阴不阳道:“说不定是世子机灵,洗干净了才来找我。”头顶容珏声音也沉了几分,不对劲:“我那里只有一个裴洛颜,你身边可是百花争艳。”“我万花丛中片叶不沾身,不像世子雨露均沾。”“今夜的雨露给你要不要”“承受不起。”“狠心的女人”容珏俯下身,把怀中人的唇堵住。这嘴里的话实在是太难听了,还是别说,只做,靠谱。长夜漫漫,月皎光洁,今夜良宵,才刚刚开始。清晨,夜色刚淡墨下去,树林里斜枝模糊,人影朦胧。一白衣俊挺的身影,清隽孱弱,靠坐在树下,微微闭眸。面色苍白,眉心轻蹙,时不时轻颤的眼睫泄露出他睡的并不安稳。不远处有一石洞,里面摆了不少沉甸甸的箱子,吴泾正在吩咐人小心的把箱子运走。“你们小声一点,先生熬了两夜了,刚才睡下,你们别把先生惊醒了。”天色未明,山路不清,有护卫扛着箱子,脚下打滑,差点朝边上石碓里摔倒,贺杰眼疾手快把人扶住,严肃提醒道:“走路小心些”那护卫诚惶诚恐,背后吓出冷汗,压低声音道:“是。”“这一批是什么东西”待那护卫离开,贺杰抬起手,用袖子随意抹了把头上的热汗,走到石壁前靠着,扭头问正忙碌的吴泾。他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咱们赶了这么久的路,来到这莫名其妙的地方,运这堆沉甸甸的箱子,这眼看已经过了三日了,咱们连这些箱子里的东西是什么都还不知道,你说,咱们就继续这么不清不楚的”吴泾脸上都是忙碌后的热汗,拿起旁边的水壶,仰头喝了口,一股清凉过喉入了肚,才感觉活了过来,他喘了口气,扭头看贺杰:“要说先生早就说了,先生做事都有他的道理,他要是不想说,任咱们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有时候不知才是最大的福,”他轻叹一声:“反正我是先生的人,无论先生要做什么,最后大不了就赔这条命进去罢了,我是个孤儿入的漕帮无牵无挂,死了便死了。”贺杰白他一眼,夺过他手中的水壶,仰头喝了口,望着天上依稀出来的鱼肚白:“你以为就你一人有大义,谁还不是个孤儿,无牵无挂似的”吴泾听得一愣,看他,半晌,忍不住笑了。天上星子看不见踪迹,日月在天际转换,朦朦胧胧的树影里开始传来早起的鸟啼声,清越醒神。又一批箱子运走之后,一群护卫都倒在地上,眼皮子沉重,陷入了沉睡。异常安静的树林,深处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格外清晰。沉睡的吴泾和贺杰猛地睁开眼,握紧刀,神色警惕的望向来人的方向。对方大约五六十人,身形狼狈,沾泥染血,但是腰间的木牌却让两人都愣了住,迟迟没有动静。随着他们走近,倒地沉睡的护卫也疲惫的睁开了眼,下意识拿起刀,结果看见那些人身上的腰牌都不知所措。他们看出是自己人,但是这些自己人眼神带着冷漠,浑身透着肃杀之气,即使走到他们面前也没有消去气势。显然来者,不善一丝破晓的光,穿过浓密的树枝,洒在云怀苍白的脸上。他缓缓睁开眼睛,神色平静,的看着脚步沉重走来的一队肃杀之人。吴泾和贺杰互看一眼,眼中皆是担忧,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们绝不会让先生出事。他们立刻从地上爬起来,站在云怀身侧。窸窸窣窣从地上爬起来的还有,那群累得脚下踉跄的护卫。他们加起来不到对方的一半,但是谁的眼中都没有畏怯,隐约感觉对方的杀气,握紧手中刀柄,大有拼死恶战的冲动“你们放肆,我等奉右长老之令前来,你们这是要造反不成”当先一人,见吴泾等人眼中誓死一搏的决心,面色唰的难看下来,怒声喝道。吴泾等人心里没底,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吴泾咬了咬牙,刀柄依旧握得死紧,尽量缓着语气道:“我等没有犯上之心,只是我家先生这几日日夜操劳,身体疲惫,此刻有些不适,诸位这般气势汹汹,恐冲撞了我家先生,这才无奈如此,还望诸位见谅。”罗平冷笑一声:“你家先生日夜操劳他是操劳怎么算计长老吧枉长老如此宠幸于他,他竟然一而再再而三违背长老的命令,还一直私下与人谋逆,算计漕帮如此歹人,哪里配你们称他一句先生”吴泾等人听得面色大变。后面有的护卫忍不住,眼露愤怒,直接拔出了手中的长剑,恨不得砍了这个对云怀出言不逊的人吴泾和贺杰心中早有猜测,闻言,惊讶罗平所说的话的同时,难免有些发虚。他们不知道罗平所言是否全部属实,却也明白绝对差不了多少。手心渗出汗水,两人紧张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杀意。罗平说出这样的话,那么先生回去绝对是凶多吉少,所以,先生绝对不能跟他们回去眼看两边对峙陷入僵局,马上就要开始恶战。云怀敛眸,微白的唇畔,低声道:“住手。”他声音因为虚弱,发的极轻,但那话中的威严,让两边人都把目光落在他身上。吴泾眼眶发红,不赞同的看向云怀:“先生”云怀抬手,撑住身后靠着的树干,脚步有些虚浮的站起来。在把他保护起来,准备誓死一战的护卫关心的目光下,他站直了身体。一一扫过他们坚定的面庞,深沉的眸中破碎出暗潮,随即敛眸,再次道:“把剑放下。”一众护卫迟疑不定,面带不甘,面面相觑之下,把目光落在那道清隽孱弱的白衣身影上。他们终是把剑都放了回去。罗平见状,冷笑一声,抬手冲后面一挥:“来人,把这些犯上之人都给我绑了”罗平身后,那些人眼睛都亮了,看着对面的人就像是,饿狠了的人看见了待宰的羔羊。他们这群人奉右长老之令追过来,一路上死伤惨重,被打压得戾气难消,见到这群害的他们这么狼狈的罪魁祸首,自然是准备狠狠出口恶气的他们摩拳擦掌,准备上去把对面的人缚住。云怀淡淡看向他们:“住手。”那群手下摩拳擦掌的动作一愣,看着负手而立,面带苍色却仍旧十分威严的云怀,只觉不敢与之对视。不由迟缓了脚步,犹疑的看向罗平。罗平被这群怂包气了个半死。他吸了口气,咬牙骂道:“看我做什么,你们这群蠢货,他现在是戴罪之身,都自身难保了,你们还怕他做什么,赶紧把他的党羽都给我抓起来”那群手下被骂得又要动。云怀朝罗平瞥一眼,抬步,朝他走了过去。罗平刚才骂人骂得厉害,此刻云怀专门朝他走来,一双疏离至冷的眸子锁着他,让他不受控制就往后退。“云怀,我告诉你,落地的凤凰不如鸡,你已经不再是往日高高在上的先生了,现在我就是当场杀了你,也就跟宰条狗一样,你休要如此猖狂”云怀眯眼:“你敢杀我”罗平气一滞,手上握着剑的手颤了一下。私自处决云怀,他自是不敢“你是邱海的人吧。”云怀淡问。罗平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看他。云怀眉间嘲讽:“你这一路奉长老之令追来,路上死了多少人”罗平一听,眼中生警惕,声颤:“是你,果真是你设计的,你,你果真如此放肆”云怀看他:“我如何不能放肆我得到消息你带了两百人来,但此刻看就,就只剩这残兵弱将,这些都是邱海这些年命你训练的,一夜之间,死了那一百多人你可心痛”他抬睫,冷眸:“右长老如今还未定下我的责罚,就由不得你放肆,我的人你若是敢伤一份,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剩下来的这些部下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你若不信,可以挑战我的本事。”两人贴的极近,云怀说完,罗平面色惨白,连连倒退数步。他踉跄撞在树干上,像是见到鬼一样看着云怀。顾不得周围部下震惊不解的目光,心口吓得砰砰直跳。挑战云怀的本事他脑子没疯,就不会去挑战云怀的本事这么多年,云怀的惊艳才绝,多智近妖,是整个漕帮有目共睹的事他这一路带着这些亲信过来,就是奉了邱公子的命令,以为如今的云怀失去了右长老的宠幸,已经不足为惧,所以就带这些人来想要好好杀杀云怀的威风折辱折辱云怀一番只是半路,就收到右长老的传信,让他们去拦截一批货,他们去拦截了,可是却碰上另一批黑衣人。那群黑衣人是一群死士,身手都在他们之上,他们拼杀掉一百多人,才把货成功留下,结果,打开一看,却是一箱箱石头他当时就知道他们被耍了他不敢猜测是云怀,越猜测越害怕,实在不想相信世上会有这样心智谋算之人。直到刚才云怀亲口承认,他心中最后一分支撑他的希冀断裂了。他抬头,看着云怀至始至终神色平静的脸,心里发慌,后背发凉,这样的人自己怎么敢拿自己剩余的可怜部下,去挑战他的本事他喉咙发干,紧张咽了口唾沫,挥手不耐烦道:“不用绑了,盯紧他们,全部给我带走”罗平手底下人不明所以,但本能对那道白衣孱弱的身影十分畏惧,自然听话行事。他们也不再动手绑缚,任由云怀等人走在前面。山路崎岖不平,杂草丛生,晨露沾湿下摆,双腿更显沉重,云怀走着走着,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先生”吴泾等人面露担忧。云怀忍着一阵晕眩过去,面色苍白,摇头:“没事。”“我扶着先生走。”说着,吴泾搀着云怀的胳膊,小心往前走。前面贺杰用剑,将路上的障碍都清楚干净。没过多久,一道身影不知从何处出来,搀住了云怀另一边,来人面容清秀,身形文弱,举止从容淡定,只看向云怀时,眼露关怀:“先生。”吴泾等人看着突然出来的净石,一愣,随即眼眶都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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