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侯御史大人,侯公子变得有些畏惧,看来侯御史平日对他也很严苛。

    侯公子挠了挠头说道:“父亲并没说什么,只让我自己决定,只是娘亲和妹妹倒是很反对,只是我心意已决,我自幼体弱但是我一直想要保家卫国。”

    “我原以为这个梦想永远都实现不了了,但是现在有了这个机会,我觉得这里与战场也没什么分别,我能在这里实现我儿时的梦也算值得了。”

    初浅依钦佩的看着他,虽然他身体孱弱但是忠军报国的心却一直坚/挺着:“像侯公子这样肯自愿前来的官员应该很少吧,侯公子着实是令人佩服。”

    侯公子有些害羞的说道:“我也只是想要实现一些价值而已,没有初小姐说的那么伟大。”

    初浅依笑而不语直接跨上了马说道:“今日多谢侯公子了,我先走一步。”

    侯公子笑着说道:“初小姐慢走。”

    “驾!”

    初浅依骑着马向初府赶去,侯公子一直看着他的背影,面巾下的脸微微泛红。

    “初小姐,你的绦绢手套还没……”

    侯公子挥着手里的绦绢手套,但是初浅依已经策马远去,听不到他所呼喊的话,他默默的将手套折好,收拾了起来揣到了怀里,脸上还挂着羞涩的笑容。

    初浅依一路策马奔腾还无阻碍的回到了初府,她小心翼翼的推开了后门。

    “小姐,你回来了。”侍卫长说道。

    初浅依被吓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他一直在这里等着,便道谢道:“多谢侍卫长。”

    侍卫长摇了摇头说道:“小姐不必言谢,看到小姐平安回来我就放心了,小姐放心回去吧,其他人已经被我调走了,马交给我就好。”

    初浅依十分感动,道谢后匆匆的向回赶去。

    初浅依回到院子里就看到贺卿和海棠两人一脸正一脸焦急的等待着,见她回来两人都激动的站了起来。

    海棠急匆匆的向她走过去:“小姐,你怎么才回来了啊,侍卫长说你出去了,你干什么去了?”

    初浅依后退了半步说道:“你们两个先不要靠近我,我去了城西的病坊,很危险。”

    贺卿一脸凝重的问道:“你去那里做什么?若是万一……”

    初浅依说道:“就是怕万一,所以你们两个还是不要接近我,帮我准备一个火盆,我身上的这些衣服都要烧掉。”

    海棠又难过又急的红着眼圈说道:“行,我去准备。”

    留下贺卿和初浅依面面相觑,贺卿无奈的说道:“若是让王爷知道他会怎么想?”

    初浅依浑身一僵,瓮声瓮气的说道:“不让他知道就好了。”

    贺卿深深的看着她,最后只余下一声叹息:“下次你若是执意要去,我陪你一起。”

    初浅依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径直回到了屋中。

    很快海棠就将火盆拿来了,初浅依将换下的衣服全部扔进了火盆里,又将一个纸条递给了贺卿,凝视着她说道:“拜托你了。”

    贺卿点点头,几个闪身约上了房顶随后就消失不见了。

    海棠还有些赌气,默默的烧着火盆里的衣服,不看初浅依也不和她说话。

    初浅依见状无奈一笑道:“还生气?”

    海棠用木棍戳了戳火盆,哼了一声说道:“我哪敢生小姐你的气。”

    初浅依苦笑着说道:“还说你没生气,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的,我不告诉你,是不想连累你们。”

    海棠不满的看着初浅依说道:“可是小姐你一个人去多危险,他们说那病坊特别吓人,那里每天都会死人。”

    初浅依叹了口气,眸光黯了黯说道:“所以我才要抓紧时间,想尽一切办法来救他们。”

    “可是小姐你为什么老是要牺牲你一个人去做这些事情?难道就非你不可吗?”海棠很伤心的问道。

    初浅依心中一凛,她沉默了下来,脸上的表情有些黯然又复杂。

    就在海棠以为她不会再回答的时候,初浅依却一脸坚定的告诉她:“或许我微不足道,但我能做到的就非我不可。”

    海棠呆在了原地,她愣愣的看着初浅依,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她,又像是对她从未如此崇拜过。

    初浅依对她轻轻笑了一下说道:“我不奢求别人的理解,但我知道海棠你会一直相信我的对吗?”

    海棠下意识的点头,她确实从未怀疑过,从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怀疑,在她心中初浅依永远值得信任。

    初浅依笑着说道:“这些烧完以后就回去休息吧,若是我娘来问起,你就说我已经歇下了,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

    初浅依回到屋内,拿出了她在病坊带回来的瓷瓶,开始动作起来。

    原本满满一罐子的僵虫,已经被她用的差不多了,现在只剩下了半罐,她要在这些僵虫用完之前,找出答案。

    初浅依打开装着病患血的瓷瓶,倒在了僵虫身上,不出所料,僵虫蠕动了起来,与之前初浅依给它们淋上血水完全一样。

    初浅依眼眸微暗,她拿出了在侯公子身上所取的血,滴了一滴倒在了刚刚的僵虫身上。

    滋。

    侯公子的血和僵虫身上的血在碰撞的一瞬间,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反应,原本有些发黑的血,突然冒起了血泡。

    而僵虫却没有任何反应,反而看起来不适的蠕动了两下,但并没有手上。

    初浅依的手微微颤抖,她用玉簪沾了一下侯公子的血,拔/出来一看居然是发黑的,虽然颜色浅淡,但他的血里确实是有毒的!

    初浅依不禁咽了一下口水,她再听侯公子说的时候便觉得奇怪,他明明体质虚弱,一直与这些病患接触,却没有一点病症,甚至还被咬伤。

    而现在又让初浅依发现他的血里有毒,与中了蛊毒的血相互排斥了起来。

    如果侯公子的血与蛊毒相互排斥,那么说明侯公子的血就能够解蛊毒,但这又是为什么?

    初浅依看着装着侯公子血的瓷瓶微微有些发愣,难道事情真的就是她所想的那样吗?

    初浅依想起了在她超度清韵的时候,她与清韵的最后一次谈话,那时候她发现清韵身上大量的蛊毒,她猜测可能是凤燕国的阴谋,那时清韵却只是阴险一笑。

    她曾质问清韵难道不害怕伤害侯公子吗,但是清韵看起来信心满满,仿佛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信心十足的认为侯公子不会受到伤害。

    那时候初浅依不解她的自信,清韵也没再回答她的问题,可是时至今日/她又想起来清韵的自信,而侯公子的血难道真的对蛊毒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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