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天牢,贺臣立刻迎了上来:“王妃,不好了,皇上看到了宁王的头颅,当场晕了过去,爷说了皇上醒过来,必定不会放过季家的。”

    初浅依蹙了蹙眉:“这个我知道,那他呢,他有没有事?”

    贺臣愣了一下,立刻回答道:“爷没什么事,皇上一开始将手边的砚台扔了过去。”

    初浅依心疼的表情一变,贺臣连忙说道:“不过没事,爷没有被砸到,只是碎片划破了手,没有大碍的。”

    “他现在在宫里吗?”初浅依焦急的说道。

    “是,爷正在宫里,守着皇上。”

    初浅依立刻说道:“我们也回宫。”

    “是。”

    贺臣将马车牵了过来,初浅依刚上马车,贺臣也正要驾起马车,初浅依又立刻改口说道:“不,先带我回一趟王府。”

    贺臣没有多问,十分利索的调转马车,向离亲王府驶去。

    宫内,皇上看到宫若寒的头颅后暴怒,他的情绪过于激动,再加上他现在身体抱恙,当场晕了过去,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

    宫若离守在寝宫外,里面的太医进进出出,看起来十分的焦急。

    宫若离始终冷着脸,脸上没有的表情,一名太医走到他的身边低下头说道:“皇上受到刺激,可能要醒来还要许久,太子殿下莫急。”

    宫若离不冷不热的说道:“知道了。”

    太医点点头,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但是却在他的手边瞟到了一抹红色,他立刻惊道:“殿下,你的手受伤了!”

    宫若离蹙着眉,将手抬了起来,看向流着血的手背,伤痕并不算深,但是却很长,而且在白皙的手背上留下来一道狰狞的伤口。

    太医忙说道:“殿下,让微臣为你包扎一下伤口吧。”

    宫若离并没有将这个伤口放在心上,这点小伤不足为奇,当场就挥了挥手让太医退下了。

    可是太医刚转过身准备离开,宫若离突然又叫住了他:“等等。”

    “殿下还有何吩咐?”

    宫若离皱着眉说道:“还是帮我包扎一下吧,不过不要看起来太过严重,简单些看不见伤口就好。”

    “是,微臣明白了。”

    太医刚帮宫若离包好伤口,就听到有人传讯:“太子妃娘娘驾到。”

    初浅依急急忙忙赶了过来,一进来就看到宫若离将手背了过去,他的手背上还闪过一抹白色。

    初浅依蹙着眉走进了些将手伸了出来,一句话也没说。

    宫若离叹了口气说道:“没什么大事的。”

    初浅依不满的看着他,宫若离将另一只手交了出去,初浅依不悦的说道:“另一只。”

    宫若离只得将受伤的手伸了出去,太医按照他的吩咐确实包扎的很好,只露出的淡淡的血痕,看不出伤口有多么的严重。

    初浅依还是皱着眉,宫若离安慰道:“没有多严重,所以我只让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而已,不要担心。”

    初浅依沉声说道:“是我的错,不应该让你来的。”

    宫若离连忙说道:“别这么说,这件事不是你的错。”

    初浅依指尖停留在伤口的上方,很近的距离,仿佛要触碰到,但是宫若离感觉得到,她根本没有触碰到,她看起来小心翼翼的,又很是心疼。

    宫若离觉得心里一暖的同时,又十分的不忍心让初浅依露出这种心疼的表情。

    在不远处站着的太医这才明白,刚刚太子的用意,就是不想让太子妃心疼,两人看起来比外面所说的更加的伉俪情深。

    宫若离安抚着她,转移她的注意力问道:“你去看过季雨璃了?”

    初浅依点点头说道;“嗯,见过她了,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做这件事的,她的族人也都已经逃跑了,我也告诉她,皇上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宫若离听出了初浅依的话有些不对劲,她问道:“你还对她说了什么?”

    初浅依抬起眼看着他说道:“我答应她,要保住她的家人。”

    宫若离有些惊讶,虽然觉得有些“不可能”,但是看着初浅依笃定的模样,知道她必定是信心的。

    宫若离叹了口气说道:“想来你已经是想好了。”

    初浅依点点头说道:“我确实是想好了,不过我觉得似乎并不简单。”

    “你打算怎么做?”

    初浅依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寝宫深处,面无表情的说道:“自然是要等皇上醒过来。”

    三天后,在太医的不懈努力下,皇上终于醒了过来。

    皇上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喊着宫若寒的名字,之后又咬牙启齿的骂着季雨璃。

    “朕要他们季家所有人陪葬!”皇上大喊道。

    宫若离和初浅依就站在床前,宫若离淡漠的说道:“父皇你身体刚刚醒过来,不可如此激动。”

    皇上却不理会他的劝告,只是咬牙切齿的问道:“季雨璃现在何处?”

    “已经被压下天牢。”

    “好!”皇上愤恨又激动的说道:“现在就处斩!不,极刑,要处以凌迟之刑,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初浅依抬眼冷漠的看了他一眼问道:“皇上,这恐怕不妥。”

    “这有什么不妥?是她害死的寒儿!她就应该偿命。”

    “宁王当时在行宫谋反,皇上可是忘了?”初浅依似笑非笑的问道。

    皇上被噎了一下,表情十分的僵硬,脸色也被憋得通红。

    初浅依继续说道:“宁王的谋逆之罪,本就是杀头的重罪,而当时季雨璃作为他的同党与他一通叛逃更是同罪,但是现在季雨璃杀了宁王,应当算作戴罪立功。”

    “戴罪立功?”皇上的表情有些狰狞,他的模样初浅依竟然有一瞬间的恍惚,就像看到了苍老的宫若寒一般。

    初浅依点点头说道:“没错,季雨璃悔悟了她的谋逆之罪,并带了了宁王的项上人头,这就是她的诚意。”

    “放肆!”皇上怒吼道:“我不管到底是什么原因,她杀了寒儿,她就该死!”

    宫若离淡漠的说道:“难道父皇要包庇宁王的谋逆之罪吗?父皇若是当真这样想,是否要向诸位大臣们交代一番?”

    皇上瞪大了眼睛,他手指颤颤的指着宫若离,刚要说话,情绪刚一上来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咳咳!你这个不孝子……他是你弟弟!”

    “但他也犯了谋逆之罪,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谋逆并非是小事。”宫若离十分无情的说道。

    初浅依借着宫若离的话说道:“太子为圣上监国,但是这种处罚,他也无法轻易的决定,若是皇上执意如此,不如亲自上朝,向群臣说明吧。”

    初浅依和宫若离一言一语,意图就是让皇上重新上朝,皇上虽然病入膏肓,但是对他们的意图很清楚。

    同时也觉得很奇怪,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皇上现在是骑虎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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