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领着人,从宫门之外到皇城之内,全部围堵。
“何人进宫”
姜黎还未接近宫门半步,就被人当场拦下这也是姜黎平生第一次被人拦在宫外,而这守门之人明显并不认识她。
“你不是宫中皇卫原本看守宫门的侍卫呢”姜黎发问。
“与你何干今日所有入宫之人,若无诏令,一律不许进宫”看守宫门之人厉声训斥道,一丝情面都不讲。
姜黎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急忙拿出自己的令牌来。
皇女玄令一出,侍卫仔细查看了许久,才说道:“原来是太女殿下,快请”
收回玉牌,姜黎十分疑惑的询问道:“宫内发生何事为何禁严”
“此事属下也并不十分清楚,听消息似乎是慈宁宫出了事情。”侍卫恭敬的回答着。
“慈宁宫”难道是父后出事了这下姜黎心急如焚,只想马上赶到慈宁宫去。今日,她就不该冒险出宫。
“殿下”清河见主子突然轻功飞跃而去,赶紧上前追赶阻拦。皇城之内,不许肆意使用武力。哪怕是太女殿下也会受到惩罚的
“殿下,皇城之内,不得使用轻功”
姜黎充耳不闻,只想尽快飞往慈宁宫。
父后,您千万不要有事
清河见此,只得硬着头皮,轻功追上。两道身影飞速的在宫内划过,不少正在巡逻的侍卫看见,都面色突变。
“报,有人在皇宫之内肆意使用轻功”传令之人,正是新调来看守皇宫的染家军红旗军
“追全部捉拿”发令之人,则是红旗军的军长大人闫肃是镇国大将军手下数一数二的大将
一声令下,几道追查的身影迅速赶上。
“殿下身后有宫内侍卫在追”清河紧跟在姜黎身后,报告着情况。
姜黎匆匆回头看了一眼,那一身军装无比眼熟,正是染七家的红旗军撤了宫中的皇卫,反而换上了宫外的红旗军可见,此事重大,使得母皇不惜违背朝制,将外军调入宫中。
只一眼,姜黎脚下的速度更加快,风驰电掣一般的赶到了慈宁宫。
“父后父后”
一个滚落,姜黎的身子摔在了慈宁宫前的碎道之上,衣袍被划破了口子。但是姜黎实在心忧虑,竟是一点儿来不及整理,直接冲进了慈宁宫内院之中。
“太女殿下您总算来了”守候在院门外的宫人见到姜黎,一个个冲上来叫唤着,连忙朝着屋内的人招手,示意太女殿下来了。
跟随在身后的侍卫见状,相互看了一眼,随即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人停在院内,监控四周。
新月公公面容憔悴,眼睛浮肿还带着泪水,看到姜黎之后,更是忍住悲痛,拉住姜黎的手说道:“太女殿下您快进去看看吧”
“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都在哭父后呢父后怎么了”
慈宁宫内,皆是哀色一片,满朝的太医跪在屋内,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姜黎看着众人的面色,心情更加沉重。
“为何有人给父后下毒”姜黎不自觉的握紧了新月公公的手,急切的问道。
“回太女殿下,下官与太医院众人已经细细查看,观皇后的脉象,并非是中毒。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身为太医,如何这般吞吞吐吐”姜黎不悦的,神色阴沉的问道。
“可能,可能是巫蛊之术。”太医院内资质最深的张太医答道。
“混账宫内怎会有巫蛊之术你们太医院看不出病来,就这般糊弄本殿下吗”
巫蛊之术,真是可笑皇宫之内宫规严明,早八百年前就已经严禁宫中有任何跟巫蛊之术相关的东西,就连所有跟巫蛊有关的典籍资料也一并烧毁。
当今,巫蛊之术,应该早已失传无人会用才对
张太医伏跪在地上,声音颤颤微微的说道:“回太女殿下,老臣世代为医,但祖辈往上百余年曾有过关于巫蛊之术的研究,如今观皇后的脉象,却是巫蛊之术无疑”
“太女殿下,此事女皇已经查探过了,确实是巫蛊之术”新月公公也在一旁含泪说道。
这下,姜黎才终于信了事实
“母皇呢”环顾一周,姜黎并未见到自己的母亲。
“陛下得知这是巫蛊之术后,即可飞身上马,亲自前往云霄寺请无心大师下山”
是的还有云霄寺的无心大师。世间任何有关巫蛊之术的秘法早已经在八百年前毁于一旦,唯独留有云霄寺的僧人还曾修习此术。不过,正因为云霄寺的僧人修的是不被世人接受的秘术,寺规规定:寺中僧人皆不可下山以免被凡尘所迷,心生歹念。
几步走到床前,姜黎看着躺在床上全无血色的父亲,心中忧愁更甚。那原本丰润的脸庞仿佛在刹那间就消瘦下来,姜黎握着父亲的手,眼泪忍不住的夺眶而出,呜咽出声:“父后,父后。”
“太女殿下,您切莫伤心。皇后虽然晕厥不醒,但绝不愿意看到您这般难过。”新月公公站在一旁,手心搭在姜黎的肩头,言辞哀切的说道:“殿下,这定是小人作恶,需要彻查才行”
姜黎明白新月公公的意思,想必母皇早已经派人彻查元凶,但是朝堂之上旁支纵连,总有一些人隐藏太深。至于罪魁祸首是谁,姜黎此时虽然慌乱,却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后宫争宠,争的无非就是后位与太女之位。
可是,这场巫蛊之术上辈子明明没有发生过,今日突然爆发出来。姜黎不得不深究,这一切究竟是谁下的局
还有那一封提醒她回宫的书信。
“父后,放心,任何伤害你的人黎儿都不会放过”
掌心的手冷若冰霜,姜黎看着父亲的脸庞,暗下决心。她本想遵循上辈子的轨迹,徐徐图之,可如今怕是要将一切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