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定安王虽是全须全尾的坐在软铺之上,但是对面的场景却是血腥一片,不少没跟过慕容长安的新人,都恶心的捂着喉咙直吐。
“定安王还真是见过大世面的,到现在都能面不改色。”慕容长安拿着布条擦了擦手,手上那鲜艳欲滴的红色血迹从上头沾染到了白布之上,腥味四溢。
定安王笑了,看也不看慕容长安,只是自己拿着个暖炉在手中,这皇狱太过阴冷,她身子不好,不可受凉。
“慕容长安不愧是大理寺卿,行事的手法都比旁人更加刚烈一些。”嘴上说着是刚烈,慕容长安却是知道这是定安王嘲讽自己心狠手辣。
“那是自然,不过定安王如今是逍遥自在,只是苦了那些曾经跟过你许多年的人,一个个的都没什么好下场。”慕容长安冷笑一声,打开了定安王的牢门。
身后,一阵惨叫声传来,一个活生生人的双脚被按在了烧热的铁板之上,吱吱吱的冒着熟七。
“你可知道,你那忠心不二、武功高强的侍卫,如今已经成了一滩烂泥吗”慕容长安在说完这句话后,甩手就退了出去,并且命人用一块巨大布遮挡了定安王的牢房,美名其曰:不敢让这些污秽的画面脏了定安王的眼睛。然而,却是在这种看不见的情况下,人心总是晃动。
一旁的柳文颜因得了姜黎的嘱咐,没有受刑,但是此刻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
“大人,大人,我说,我说,我全都说,你千万千万不要对我用刑啊”果真是娇弱的男子,光是吓一吓就哭啼不止。
柳少傅的情况则是不佳,因为是朝廷重臣,慕容长安并未用极刑,但是就几块板子,几鞭子,也足以让柳少傅这个文臣支撑不住。
“既然如此,那柳公子便与本宫好好聊聊吧。”慕容长安没走近柳文颜一步,柳文颜都觉得是死神在向自己逼近。
“你可是认识那个名为秋水的北疆探子”慕容长安一言点题,直中要害。
“认识。”柳文颜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哭腔,回道,“是皇后送来照料我的,但是我只当他是个奴才罢了。”
“哦可是那秋水刚刚招认了。说自己可是与你很熟,为你提供过不少方便。”秋水是北疆精挑细选送来的探子,不论是武功还是计谋都十分擅长,也正是因此,才能在短短几月的相处里,就让柳文颜这个傻乎乎的家伙,听信了自己的话,给皇后下毒。
“不,不是的。”听到秋水招供以后,柳文颜神色有些慌乱,只想把一切罪责都推脱出去,“是秋水,是他骗我。我,我才鬼迷了心窍,听了他的话。”
“骗了你那你到说说,他都骗你做什么了”慕容长安笑里藏刀的接近着人,每一个问题都足以将柳文颜拖入深渊。
柳文颜迟疑不断,他害怕,他知道自己说了之后,必定是个死了。
“啊啊啊”适时的,对面的人又断断续续的传来几句尖叫声,吓得柳文颜浑身发抖,好似那些刑罚已经用在了身上。
“不要不要是,是秋水给了我一种药,说是可以让皇后得些小病,然后只要我去侍疾病,再救了皇后,那,那太女妃的位置就是我的了”柳文颜被人捏着脸,嘴里嘟嘟囔囔的说出这番话,慕容长安猛地甩开他的脸,啧,真是脏了手。
“那药你可知道从何而来”慕容长安的力气大,直接将柳文颜甩到了墙上,在额头上蹭了一道口子。
疼痛的感觉再一次挑起了柳文颜的恐惧,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药是如何来的,“这我真的不知道,她说是宫外带来的。”
以柳文颜的性子,也说不了假话。慕容长安十分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走了。一个审不出来,另一个总行。
定安王抱着暖炉坐在原地不动,明明一切都已经计划好了,但是自己却步步失利。姜黎,似乎是她的克星。
夜深人静,姜黎准备洗洗睡了,然而一道人影却突然闪现在了姜黎的面前。
“染七”姜黎拿着温热的毛巾又擦了擦脸,“你大半夜的干嘛呢”
“通风报信”染七搓了搓自己的小手,秋天的晚上真是太冷了,里头都穿了两三见衣服了,还是觉得冷,“阿切,阿切的不断打喷嚏。”
“离本殿下远点儿”姜黎一脸嫌弃的看着染七,生着病还来找她,传染给自己了怎么办
“我好心好意的,三更半夜,冒着严寒来找你,你就这个态度对我”染七瞬间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假模假样的就要哭。
“行了行了,有事情赶紧说,本殿下都困了。”姜黎才不理她,自顾自的打着哈气,就往里屋床榻那儿走。
“哎哎哎~你也太没良心了吧”染七无奈,收了自己的委屈,正经了神色,说着,“我查到,定安王与兵统的人私下勾结,在南山那块儿屯了私兵。”
“什么”姜黎以为自己没听清楚。
“南山,私兵我前几日偷偷去南山查看了一趟,足足有三千人啊”染七做了个夸张的手势。
姜黎皱眉,“私自建立军队,这可是谋朝叛国的死罪”
“是啊,要说定安王贼心不改呢,我这个消息还是偶尔才发现的。”染七点了点头,强调着。
“你怎么发现的”姜黎转头问道。
“哈哈,就没事儿出去逛了逛,就看到了。”实际上,是染七耐不住寂寞,非要拉着张襄和去爬山看日出,正巧看到了一位貌美的农家男子,跟着人身后就追了过去,结果没走几步,到了一处军营里。
“这事儿,要告诉陛下吗”染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