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娴随着玄月阁弟子来到了县城里最大的一处府邸落脚。这是玄月阁的产业之一,外表跟民宅无二,内里却布满了修士常用到的修行阵法。除了每十年的弟子招募活动会住进大批修士之外,平常只留一两个外门弟子驻守。

    对于这种小城镇,玄月阁范不着消耗大量人力物力来维系,更不会放置些什么奇珍异宝。即便如此,郝娴还是由衷的感慨现下地皮的不值钱,以及这些大门派的豪掷千金。

    十年才来一次,最多住三天,你包个客栈不就完了呗?!三天没阵法你是就修炼不下去了还是咋地?!

    郝娴这顿牢骚多少有点发邪火的意思,都怪初遇时自己把话说的太满,导致后面这一路都不方便找借口离开。因为她只要一露出自己要溜号的意思,那些小弟子们就会用一种“前辈您不是说没事的嘛,是不是现在嫌我们烦了,是不是讨厌我们了”的可怜巴巴的表情看着她。

    就这么一直跟到了府邸,自己要再说不进去那就显得太矫情了。可这进了人家主场,还有漫天的阵法,郝娴想要悄无声息的走了再回,那更没有多大可能了。自己倒是无所谓,但裤兜里的小白龙快坐不住了啊!

    没错,直到这个时候郝娴都没想着用积分把裤兜变成灵兽袋。鉴于小白龙不会跟着自己太久的前提,对于一个勤俭节约的好青年来说,要坚决杜绝一切不必要的浪费!

    白蛟作乱事件引起的一系列后果,大大耽搁了玄月阁众人的行程,使他们到达马荣县的时间比预计中晚了两天,纳新的时间也推迟了一天。到达府邸后,哪怕是平时最爱慕郝娴的齐刘海妹子,也不得不赶紧回房整理一二,好为明天的纳新做准备。

    郝娴不算是个太聪明的姑娘,窝在房间里与小白龙嘀咕了半天,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勉强说得过去的理由。

    于是当伍洋百忙之中抽空来找郝娴的时候,郝娴也正好要去寻他。

    “闲云前辈,晚上可有安排?”虽然知道这少年前辈没什么事,出于礼貌伍洋还是先询问了一番。

    “您不必如此客气,称我道友就好。”不知道这中年大叔为什么总爱叫自己前辈,郝娴听得浑身别扭,“在下一会儿准备去拜访一位好友,他恰好在这附近。”

    伍洋心道,怪不得真人不愿释放金丹威压,相貌也还停留在少年时期的模样,原来是个玩心重的,这是要来个隐瞒身份微服出访的把戏。于是也便从善如流的改了口,“那真是太不巧了,师门得知此番波折,派了高阶修士过来,想要专程与闲云道友道谢……”

    郝娴刚想说不必了,就听伍洋继续说道,“阁主爱女听说了您如此英勇不凡,也央求跟着一同前往至此,只是停留不了太久。若您今晚有事,那……”

    郝娴有些纳闷,女反应该不是这种骄蛮的性格啊,不过青春期谁也说不准,难免有个叛逆的时候。

    她赶忙打断伍洋即将可能说出的有缘再见之类的客套话,“既然阁主之女到访,在下可岂不见之理。朋友改日在聚也来得及,万万不可叫姑娘失望。”小白龙等个一天半天的不要紧,接触女反的机会却不能错过。

    伍洋……没想到这真人还挺会撩妹,为了见到鼎鼎有名的阁主爱女,连朋友都不顾了。不过这也不关他什么事,闲云能留下对自己来说有利无害。

    “呵呵,那我这就去准备,晚上为各位接风洗尘。”

    郝娴这一下午等的可谓是度日如年,即便听到了有旁人来到府邸之中,自己一个做客的也不好出门相迎。好不容易挨到了晚宴,郝娴总算是与原著中的主要角色碰上了头。

    折腾了这么多天,如今抱谁的大腿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赶紧推动剧情,快快完结,坚决不给坑文作者水字数的机会!

    玄月阁弟子一个个都是有身份的名门正派,自然不会像土财主一样围着个大圆桌挤在一起吃饭。灯火辉煌的宴客厅里,以“U”字型排列了十几张小案台,上面摆着几碟精致小巧的灵果灵蔬,晶莹剔透的白玉瓶里,分男女的不同准备了灵酒与灵气果汁。整顿饭充满了修士独有的气质,一丝烟火气儿都看不出来。

    郝娴原本也不是过来吃饭的,只是作为一个小屁民,第一次见识到这阵仗难免有些露怯。她赶紧掏出情绪调节器,给自己调了个“波澜不惊”,OK,这下男主又能愉快的装13了!

    等众人都落座完毕,陆之柔才同两位身着白袍的中年修士进入大厅之中。

    这位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小脸蹦的紧紧的,目不斜视盯着主座位置,丝毫没有要往其他地方瞥一眼的意思,俨然一朵尊贵的高岭之花。就连吃饭的时候也只是象征性的与郝娴客套了几句,就再次闭紧了嘴不发一言。

    倒是她身边两位“左右护法”态度颇为和善,“左护法”在上方遥遥冲郝娴端起了酒杯,“这位道友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厉害的修为,而且在如今这弱肉强食的世道还能保持一颗侠义之心,真是年少有为,令我等佩服不已。”

    “您过誉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郝娴微微颔首,“区区小事,不曾想竟劳各位挂记在心,可见玄月阁的名门风范。”

    伍洋想到自己的升迁调动,也忙接口吹捧,“哈哈,道友不必过谦,哪里是小事!我等当时可是狼狈的很,若是碰到那心术不正的,必会等我们两败俱伤之后再来坐收渔翁之利。”

    “左护法”闻言笑着夸赞,“年轻人如此不骄不躁,倒是个好心性,以后成就必不会低。”

    虽然是句夸人的话,可对于一个救了自家弟子的恩人来说,这就有些倚老卖老的意思了。郝娴是已经提前“波澜不惊”了的,所以听着虽有些别扭却也不怎么放在心上,但在座有几个弟子也觉出了此言有些不太妥当,嬉笑着打个哈哈把这事给圆了回来。

    “葛师伯素来严厉,很少有夸人的时候,可见闲云道友真是我辈要学习的楷模啊。”

    “右护法”是个实在人,看几人在这墨迹有些不耐烦,直接问出了事件的关键,“当日匆忙,在传讯符中只能了解到个大概,终于如今见到了本人可解我心头之惑,请问道友是如何斩杀那恶兽的?”

    随着“右护法”的疑问一出,玄月阁众弟子都好奇的看向了郝娴,就连一直态度十分冷淡的陆之柔,也不由自主的歪头将目光转移到她的身上。

    当初郝娴追着白蛟跑的很远,所以具体的过程及后续除了郝娴还真没人知道。当今修士猎杀妖兽,取其筋骨皮肉等拿去制作法宝或换取钱财,都属于“个人的合理收入”,具体拿去做了什么也属于“个人隐私”。大家一路上没有问出口也是怕惹恼这不熟悉的真人,如今有自家长辈撑腰,底气都足了不少。那白蛟一看就不是凡品,说不准所剩之物都是有价无市的东西,这散修也别想胃口太大将之独吞,若是个聪明人,就该知道好生卖与玄月阁一二,还能结个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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