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我相信猴儿刚才肯定也跟那帮人留联系方式了。”

    老满坐起身子,伸了个懒腰:“以后你也多和他们走动走动,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刚才你也听见了,无论是房地产还是物流,还有几个干建材的,全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

    “懂了。”

    随着技师拍了我后背两下,我也坐起来了,扔给老满一颗烟,旋即说:“哥,今天谢谢你了。”

    “操,跟我之间还这么客气啊?”

    老满翻了个白眼:“你记住了,以后咱俩死绑在一起,只要你不软,我肯定永远都站在你身后,我已经老了,能不能安享晚年也就靠你了。”

    “嘿嘿……”

    我挠了挠后脑勺。

    就在我俩谈的正开心时,放在床上的手机忽然响了。

    我接起来,那头传来的是丁四海的声音:“小阳,你在哪呢?”

    “我?”

    我诧异于他为啥忽然打电话,旋即说:“新城区,我们总过来的这个洗浴,你知道的。”

    “等我。”

    丁四海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看我把电话挂了,老满才好奇的问:“谁啊?”

    “丁哥,丁四海。”

    我也没隐瞒。

    毕竟我跟丁四海有私交的事情谁都知道。

    “他们最近情况挺不好。”

    老满点燃了烟,吐出了一个烟圈:“咱们旗洲要在北郊盖一个人工小镇,你知道不?”

    “知道。”

    我点点头。

    旗洲只有两个郊区,那就是南郊和北郊。

    北郊据说也出现过几个比较牛掰的大哥。

    但是那些人不咋过来郡里,所以跟郡里这帮人也不咋熟悉。

    老满停了一下然后说:“本来金牙旭想要揽下这个工程的,也正是为了这个工程,他送出去不少礼,花了不少钱,最后还是没能敌过和市领导把酒言欢的白大满贯。”

    “白大满贯?”

    我狐疑的问:“他最近不是在旗都包工程吗?又要在旗洲盖人工小镇?他哪来的这么多钱?”

    虽然白大满贯有钱,但最多也就是个亿万身家罢了,我听说过他在旗都那个工地的规模,绝对到了让他把全部身家都压在上面的程度。

    别看这帮?管事大佬都有钱,但真正能拿出来的现金不一定能有多少。

    我不相信白大满贯富有到了同时弄两个工地的程度,而且两个工地全都是洲里重点项目,哪怕是乔婉都做不到,光是一个南郊都快把乔婉给拖垮了。

    老满苦笑一声,确认周围没人以后,才对我说:“他真就这么有钱。”

    “怎么可能?”

    我瞪大了眼珠子:“都是捞偏们儿的,他咋就这么牛呢?”

    “老弟,我一点不夸张的讲,就是咱们几个加起来都不如人家白大满贯。”

    老满叹了口气:“说到底,白大满贯干的所有实体产业,都是为了洗钱,人家真正的收入都是在卖非法药品上,光是厉鬼一个人给他带来的收入就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

    “厉鬼?”

    我已经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

    老满深呼口气,说:“那个厉鬼是个纯粹的精神病,我宁可招惹十个白大满贯,也不愿意惹他,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因为厉鬼干的脏事不适合抛头露面,现在旗洲的地下皇帝应该是他才对,那个狗玩意凶残暴虐到了极点,脑子也活,这些年正是靠他的帮忙,白大满贯才能坐稳皇帝的位置。”

    “我听说过,但他就是个军师,至于你这么紧张不?”

    我一边看着丁四海给我发来的微信,一边问:“满哥,你在我心底可是谁都不怕的啊。”

    “谈不上怕,只不过是不愿意得罪,太麻烦了。”

    老满叹了口气:“他完全就是个玩阴招的天才,特别难以琢磨,去年北郊的一个大哥得罪了白大满贯,他把那个北郊大哥砍了二十多刀,最后扔在了市中心,最后自己狗几把事儿都没有,这么奇妙的事儿你相信不?”

    我愕然的张大嘴巴:“不可能!咋的?他有啥人许可证啊?”

    如果说砍了二十多刀我信,但还扔在了市中心,这不是打那些高层的嘴巴子么?

    “那倒是没有。”

    老满摇了摇脑袋:“他连夜策反了北郊大哥的一个小弟,让那个小弟砍了自己的大哥,最后警方立案了以后他还提供了好几条线索,你说讽刺不?”

    “咳咳……”

    我有点不知道说啥了。

    “这个家伙特别擅长抓人的弱点,成为自己的助力,总之千万别得罪这个人。”

    老满提起这个人的时候,都是一脸厌恶。

    我还没等说什么,丁四海就又打过来了电话,我直接接了起来:“丁哥,咋的了?”

    “我到门口了,你出来一下。”

    丁四海声音很沙哑。

    我很难想象,这个前几天还一脸不羁的汉子遇见了什么事,竟然把他折磨成了这幅带死不拉活的模样。

    “行,我现在就出去。”

    我放下了电话。

    跟老满打了声招呼以后,我就开始往外面走了。

    当看到丁四海的那一刻,我惊呆了。

    在我印象当中,丁四海绝对是一个利利索索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得保证自己脸上和身上的干净,无论是坐姿还是站姿都板正到了极点,看上去就好像是训练有素,完全不像是个茬子。

    别看他是个开大车的,但如果往那一站还真看不出来。

    但现在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邋遢的就好像是在垃圾堆生活了好几天,比当初的高朗还要埋汰不少,整个人气喘吁吁的蹲在马路边上抽烟,沧桑到了极点。

    “丁哥,啥事啊?”

    我凑到了他的旁边。

    丁四海叹了口气,看向了我:“小阳,哥想求你件事。”

    “啥事你就说。”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看他挺埋汰的,但我还真是一点都不嫌弃,别说我们俩人私交很好,哪怕是不认识的人之间我也没有嫌贫爱富的心理,尤其可能我是穷人家的孩子,所以面对落魄到了极点的人,总是会生出一种同情的心理。

    丁四海扔了手中的烟头,对我说:“我想借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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