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卧底水浒 >第28章 戴宗鄂州识吴用
    戴宗无法,想来想去,只得往抱月楼来。杨志临走之前交待过他,若是有什么难处,到了万不得已之时,可到抱月楼,只要说对了暗号,便会有人助他。

    戴宗来到抱月楼前,抬眼望去,只见朱漆窗栏的一座高大楼房,上面写着“抱月楼”三个大字,两边是绣着红字的蓝布帘子,绣的是“入座千杯少,开坛十里香”。酒楼前挂着酒旗的地方却是空着,门上垂着绿竹帘儿,好像歇业的样子。

    戴宗掀开门帘,进到大堂,发现一个客人也没有,只有一个茶酒博士趴在桌子上在翻一本书。

    听见有人进来,那个茶酒博士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翻自己的书,好像进来的是刚出去的一条狗。

    戴宗道:“天直地方,落猪沉羊。”

    那茶酒博士坐直了身体,上下打量戴宗,道:“楼里被人包场了,客官请回吧。”

    戴宗笑道:“小可不是来吃酒的,是来找人的。”

    “找什么人”

    “找徐婆惜。”

    “她是樊楼的名角,你去那里找。”

    “那我找掌勺的。”

    暗语无误,茶酒博士指了指厨房的门:“从那进去,一直往前走。”

    戴宗进了门,顺着曲曲折折的回廊走了百十步,进到一个小屋。小屋除了正中摆着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没有别的陈设。

    椅子上坐了一个人,盯着戴宗看。戴宗跟他说话,他却不理睬。换了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肯定惶惶恐恐的。戴宗却很是悠闲,轻松的像是在自己家一样,他一会看看桌子上木板的纹路,一会看看门外。戴宗那时还不知道,这是对自己的一个考验只要他露出一丝的不自在,职方司的门就不会为他打开。

    过了半晌,那人起身走了,椅背上贴了一个字,坐。

    戴宗坐下,摆了一个尽可能舒服的姿势,只见从房梁上吊下一个竹筒,在桌子正中停下,恰好对着他的脸。

    一个冷冰冰的女子声音从竹筒传来:“是谁让你来的”

    “是杨制使。”

    “哪个杨制使”

    “殿帅府的杨志杨制使,外号青面兽的。”

    “你有什么事”

    听戴宗把自己的烦心事说了,那边却一直没有回话。

    等了许久,那个女子声音道:“明日是各个衙门的旬休,你后日去吏部找一个姓唐叫唐清的郎官。”

    不知道是不是戴宗的错觉,那声音好似温暖了一些。戴宗大喜,虽然见不到人,但仍是恭恭敬敬对那个竹筒行了一礼才告退。

    到了第三日,戴宗早起去了吏部衙门,那个叫唐清的郎官已在门房等候多时了。

    待领了文书,画过押,唐清把门房的小吏赶了出去,满脸堆笑问道:“不知仁兄和时指挥如何称呼”

    戴宗一愣,问道:“时指挥哪个时指挥”

    “还能是哪个,皇城司的那个。时文彬,时指挥。”唐清略有些诧异:“怎么,仁兄不认得他么”

    戴宗已反应过来,心知多半是抱月楼的人走了这个人的门路才拿到文书,嘴上答道:“原来尊上说的是他,我和他不算熟,不过我有个兄长和他熟的很。”

    唐清略有些失望,道:“方便的话,还请令兄在时指挥那里多多替小可美言几句。”他一边说,一边从袖子里摸出一条黄澄澄的金子推到戴宗面前。

    当官的给自己送礼,戴宗还是头一次遇到。他不动声色的收起金子,起身告辞道:“一定,一定。不敢絮烦尊上,告辞,告辞。”

    原来职方司那里是时文彬他明面上还挂着皇城司指挥的官职来促成戴宗的事。说起来也简单,这唐清多有不法事,皇城司伺察百官,早就有一些证据落在手里,此时拿出来派上用场而已。那时官场风气不正,没有几个官员没有把柄的,因此皇城司行事大多是无往不利。

    戴宗拿了文书,不敢耽搁,昼夜兼程直接南下。他外号神行太保,是个久行路的,又是一个孤身一人,没有拖累,因此没几日便骑马到了鄂州。

    过了鄂州再有三百余里便是江州,乘船沿长江顺流南下,两三日便到。眼见江州在望,戴宗心情舒畅,在驿站归还了马匹,进城寻了处安静客栈,大睡起来。

    睡的正香之时,听到远处有清脆的叮叮铛铛的声音传来,惊醒戴宗。他是个觉轻的,只得等那声音停了再睡。谁料那声音一直响个不停,间或听到有人大声呼喝。戴宗左右也是睡不着,又倚仗本领在身,便起身去看。

    戴宗循声而去,渐行渐远,空气变得湿润许多,却是到了江边黄鹤楼旁边一处沙滩。那沙滩上有两个人在打斗,一人持刀一人持铜链,另有两人持刀在旁边看。每当持铜链的人逼退持刀人,想要逃走的时候,便被另外两持刀人挡住,逃脱不得。那持铜链之人一身书生打扮,戴一顶头巾,脸庞开阔,天庭饱满,眉清目秀,面白须短。三个持刀人皆是穿一身黑衣。盗墓 .daomuxswxs.

    戴宗伏在旁边草丛看了一会,那几人技击都不高明,勉强入流。持铜链之人本领略高一点。那持刀的打斗一阵落了下风,便换了一人继续与那持铜链人打斗,好似要活活累死那持铜链之人一般。

    戴宗心道:“他们必是怕那书生拼命一击,才如此行事。”

    正打斗间,忽听一持刀人说道:“吴学究,你再抵抗也是没用,不如乖乖跟我们回去。毕大官人心慈面善,想来只要你认个错,照旧可在印书坊做你的校书先生,我几个照旧做护院,岂不快活。”

    “哼,你还在诓骗我,当我吴用是傻子么我不小心窥破了毕大郎的阴私,跟你们回去十死无生”

    “你瞧见了什么,不如说与我几人听,若是不紧要的,到时帮你去向毕大官人求个情。”

    “我瞧见了令堂的屁股,又白又圆”吴用与那三人车轮战了大半个时辰,只觉得筋骨酸软,汗如泉涌,估计今日多半要交待在这里,不由出口骂道。

    那人怒道:“好心当做驴肝肺,你这厮,如何出口伤人”

    “哈哈,你还有好心,真是笑杀我。也罢,你们这三条走狗可能还不知道,毕大郎用活字胶泥伪造钱币你们要是听我劝,便赶紧逃走,不然日后被诛个三族五族,别怪我今日没提醒你们。”

    那三人听了,脸上神色都是一变:伪造钱币是重罪,刑罚仅次于谋反,除了主犯要诛九族外,从犯诛个三族五族的确是常有的。他们之前并不知道那毕大郎敢干如此泼天的勾当,如今得知,都吃了一惊。正与吴用对打的那个人心神动荡之下,手上不由缓了一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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