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疾驰,宋绾偏过头,睁着眼看着车窗外。

    神经却因为旁边坐着的男人强大的气场,没有办法放松下来

    直到现在,宋绾都还没有想明白,陆薄川是怎么发现了她口袋里的匕首,并且精准的将它从她的口袋里拿出来的。

    她到现在回想起当时的变故,都还忍不住一阵阵的心有余悸。

    “吱——”的一声,车子稳稳停住,宋绾整个人随着惯性,往前一倾。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浑身戾气的陆薄川带下了车。

    张叔不敢留在这里,将车开出别墅。

    宋绾看到凤溪别墅的大门时,整个人忍不住抖了一下。

    当初就是在这里,她被逼得走投无路,给郑则打了电话,然后跪在雨中两天一夜,祈求要见这个男人一面。

    她发着高烧,这个男人将她带进别墅,给她留下挥不去的阴影。

    宋绾心尖刺痛,冷硬的抬头看陆薄川:“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陆薄川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握住她的手腕,大力将她拖去了别墅门口,然后将她抵在了门上。

    他修长有力的手指卡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抬起头来,盯着她的目光像是要吃了她一样:“你说来干什么?”

    宋绾吓得往后退缩:“我怎么知道!你放手!”

    “宋绾,带着刀去爬闻邵的床?”他修长的手指非但没有松手,反而一寸寸收紧,几乎要将宋绾的下颚捏碎,他都不知道是宋绾带着刀去找闻邵让他更愤怒,还是宋绾去找闻邵这件事本身,让他更愤怒:“我真是小看了你!”

    宋绾咬住嘴唇不吭声,她偏过头,想要避开陆薄川的手指。

    陆薄川的手指却力道大得吓人,他的眸色和他的手劲一样骇人:“你知道闻邵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他的背后又是谁?你今天带着刀过去,他明天就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宋绾想要冷声反问他,她知道又能怎么样,她有得选择吗?

    就像他逼着她,逼得她走投无路,去求他一样,她有得选择吗?

    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陆薄川更刻薄的话就已经落在了她的耳朵里,他说:“宋绾,你真是贱得让人恶心,连闻邵那种人的床你也爬?你就不怕被他玩死吗?”

    那声音像是普陀山的钟鸣,嗡鸣震耳,让她的耳朵好一阵嗡嗡作响。

    等那嗡鸣声过去,她才感受到那句话带给她的威力。

    宋绾以为自己的心已经痛得快要麻木,再痛也痛不到哪里去了。

    可原来并不是。

    原来还有更痛的在等着她。

    宋绾抬起眼,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男人身姿挺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小混过军营,他的脊背要比一般的男人挺直,五官俊美夺目,又暗藏着属于他这个位置才有的,不动声色却让人害怕的城府。

    这样的男人,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可宋绾却从来没有哪一刻,像这样恨过这个男人。

    恨得泣血。

    宋绾紧紧抿唇,强压下冲到眼眶的热泪,倔强仰头看他,她听到自己冷到了极点的声音,说:“是啊,我就是这么恶心的人,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反正爬一个人的床是爬,爬两个人的床也是爬,有什么区别?”

    “你!”陆薄川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眼底卷着汹涌的怒火,恨不得将她撕成一片片:“宋绾,当年你为了季慎年,不惜冒着坐牢的危险,也要帮他季家度过难关,你爱他到了这种地步,他季慎年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你往闻邵这种人的床上爬?我以为他会很爱你,原来也不过如此。”

    宋绾瞳孔紧缩,胸口一阵阵的漫上铁锈味。

    她到底还是没忍住,热泪爬了满脸。

    她也是会痛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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