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繁花落处歌尽时 >第八十七章:以身犯险
    据云晨猜测,只要景澜说害怕,空尘便会留下来,只有二人待在一起,才能探出蛛丝马迹,可未曾想到这个空尘如此冷若冰霜,如遇冰山一眼望不到头,景澜见状,心中一颤,突然不知眼下该如何是好。

    而对景澜的举动,空尘未有半点惊慌,轻声道:“施主,小僧乃出家人一个,你如此举动,实属不妥”

    景澜听后,便吸溜了一下鼻子,从身后放开空尘便道:“对不起,情急之下才如此莽撞”

    而一直未曾转身的空尘,眼神轻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瞬间,眼神中透露着邪恶,这个表情迅速收了回去,恢复立容,便转身看着景澜道:“无妨身为女子胆小怯弱也乃情理之中”

    说着便走向蒲团,整理僧袍便跪下,双手合十,眼眸轻闭,便道:“施主若是心中害怕,那小僧便在此处陪着施主”

    景澜见状,便也提起衣襟跪在蒲团上,半响,天颐阁一片寂静,而埋伏在阁外的几人死死的盯着天颐阁,一刻也不敢松懈,逆鳞便嘴里嘟囔着:“这秃驴不知是否真的有贼心辛苦这姑娘了一人只身奋战不容易啊”

    路少白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中全是紧张,穆南本就心思细腻,做事不慌不忙,但是这个节骨眼上,便是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跪在蒲团上的两个人,景澜的心可并非有空尘那么静,心跳声都可听的见,半响,空尘的佛珠声止住,空尘便不慌不忙的道:“施主可是紧张”

    景澜一听,心中一慌,张口结舌道:“没......没有啊”

    “施主前来天颐阁,不如卜一卦”空尘缓慢的睁开眼睛,将竹筒递给景澜。

    景澜伸手接过竹筒,手握紧紧的握着,便点点头,开始晃动竹筒,终于有一签从竹筒中掉落在地上,景澜捡起竹签递给空尘道:“劳烦大师解读”

    空尘接过签,看了片刻便道:“施主乃是遇到了贵人,以后的道路且一帆风顺,但过程中杂乱的问题太多,此签便是要提醒施主,凡事要量力而为,切莫计较太多,人心必须宽宏一些,多相信身边的人与事,方可过的轻松一些,若施主计较太多,那么等同孤军泸水战几番,不管日后遇到何事,施主定要宽心一些,方可迎刃而解。”

    景澜并非愚笨之人,她能听懂空尘的话中之意,但是空尘如何识破这一切的,她便无从可知,景澜心中便道:“这样下去定会露馅,既然如此,就借自己女子之身装可怜,博取同情”

    景澜抿着嘴,轻轻咬着下嘴唇,眼中全是委屈,点点头,半响便道:“大师,何处来的贵人如此天灾人祸,大家都自保,我都不知晓自己是否可以活到明日”

    景澜说着便眼圈微红,哽咽后便又道:“大师应不出这阁中,定是不知晓外面的情况,现在不尽是天灾人祸,还有流言蜚语,葛大人惨死牢中,到处传的是这凤苑城得罪了天,才得此报应大师,你对此事可有何看法,或者有解救之法”

    空尘听后,便从僧袍中掏出一串佛珠,递给景澜道:“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景澜接过空尘手中的佛珠,双手合十,不知再说什么,夜渐渐深了下来,一阵清风而过,吹着天颐阁的长明烛东摇西摆,但未有一根熄灭,景澜手中紧紧握着空尘给的佛珠,虽说是眼眸下垂轻闭,但是心中拧成一团,不知该如何挑起话题。

    而一旁的空尘见状便看透了景澜的心思便道:“施主不必过分担忧,清者自清真相总会大白于天下的”

    景澜听完空尘的话心中咯噔一下,心中道:“他为何总是知晓我在想什么”

    景澜觉得此事甚是蹊跷,便起身道:“谢大师,听大师一席话,小女便觉得豁然开朗,并没有什么事过不去,便不在此叨扰大师了”

    说完便要转身离开,空尘起身双手合十,未有半分阻拦,一弯腰便送走了景澜,而景澜步伐看起来缓慢,实则心中早已经惶惶不安,安全踏出天颐阁之时,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手中依旧紧紧攥着空尘送的佛珠,丝毫不敢停歇,一路回到了房中,一推门,便发现云晨等人都在她,景澜一身冷汗,看到云晨几人时,全身瘫软,面色苍白,逆鳞见状赶紧将其扶稳坐下来,云晨见状眉头一紧,路少白见状赶紧倒杯茶水,让其压压惊。

    景澜一饮而尽,努力压制着紧张,所有人都不言不语,静静等着景澜缓过来再说,半响,景澜便道:“湛哥哥,此事定有蹊跷今日我前往天颐阁,空尘似乎料到我前去一般,从我前去,再到他对我说的话,似乎早已是知晓”

    “他说了什么”云晨轻声问道。

    “他要为我卜一卦,后而解签之时,便告知我,量力而行”景澜一字一句将在天颐阁与空尘的对话一字不落的都说给了云晨听。笔趣阁书吧 .shuoba.

    所有人都认真聆听,未有一个人插嘴,半盏茶后,云晨眉头紧锁便道:“这些话,他不是给你说的,是给我说”

    “为何”景澜看着云晨问道。

    “不管你今日抽到什么签,最后所解的便都是一样的他是让你给我带话啊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云晨心口处似乎一块石头压的死死的,喘不过来气。

    云晨的眼神便停留在景澜手中的佛珠上,便指着佛珠道:“这串佛珠也是他给你的”

    “是”

    “给我看看”云晨摊开掌心说道。

    而景澜将佛珠递给云晨,云晨将所有的佛珠看了一遍,路少白见状便问道:“可是有何不对之处”

    音落片刻,云晨便将佛珠放在案几上摇摇头,伸出手,便示意几人且回去歇息,路少白等人看着一脸疲惫的云晨,便不好再打扰,起身拱手便转身离去,云晨用双手遮住自己的面部,头痛欲裂,心中道:“我这是在干什么啊,只是一串普通的佛珠,再这样下去,我便就要崩溃了”

    双手用力的搓着面部,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也让自己冷静一些,半响,便将手放下,起身准备好好歇息一夜,再看看眼前的佛珠,一串佛珠静静的躺在云晨面前,这些佛珠似乎比平日里所见的佛珠都大一些,云晨看着佛珠轻声道:“这空尘送景澜一串佛珠究竟何意让其平心静气还是有别的意思”

    云晨一声叹息,一脸的不耐烦便道:“睡吧睡吧再这样下去和云湛相差就不远了我本无忧无虑,云湛这个死不下,活不旺的非要拉我下这趟浑水”

    云晨一侧身,实在是不想再想这些事情,脑子始终是不能清净,猛的将头埋进棉絮中,一声沮丧:“啊”

    猛的掀开棉絮,再回过头透过烛光看着案几上的佛珠,似乎着佛珠泛着通透的光亮,云晨见状猛的一下从卧榻上翻起身子坐起来,拿起案几上的佛珠,举起来,趁着烛光便可清晰的看到这佛珠里似乎有粉末状的东西,反反复复将每个佛珠都看了一遍后发现,只有其中的一个佛珠有猫腻。

    云晨将有问题的佛珠拆下来,似乎毫不费力,将佛珠捏碎成了两半,从佛珠里撒出来了一团白色的粉末,云晨捻起来在手指尖搓了搓,粉末甚是细腻,放在鼻尖闻了闻,眉头一紧,便道:“究竟是何物”

    云晨自幼便与易金熟得药材,可这粉末并非药材,至于是何物,云晨都不清楚,但若是将此物拿去质问空尘那定是万万不妥,瞬间便就暴露了,若是不问,不知此物是何物,根本无法调查此事。

    云晨起身双手背于身后,这些天以来,他的确是筋疲力尽,似乎整个人都要被吞噬一般,看着天色如浓墨一般,云晨心中便生出了一个念头,那便是回易宅求助。

    自打开始冒充云湛开始,云晨就一直忙忙碌碌,从未有半分停歇,推门入府似乎才有些许松懈,易金在凉亭内落坐,易金见状便道:“回来了”

    云晨松了一口气,走近凉亭,捻起手中的茶杯猛的饮一口,易金见云晨这般,便一脸嫌弃道:“慢点喝,又没人和你抢”

    这口清茶似乎拯救了云晨的命,甚为香甜可口,云晨整衣落坐便问道:“我哥呢”

    易金一听,眼神一怔便道:“呦,这是怎么了日头西升了”

    云晨一听便知道易金什么意思,从云晨嘴里说出一句话,易金定是不信,因为云晨平日里总是连名带姓的喊着云湛。

    云晨见状便道:“这不是岁月飞逝,懂得亲情珍贵了吗”

    易金勾唇一笑道:“我看不是什么亲情珍贵,定是你犯了什么错”

    “唉师父,此话差矣我何时才能让你放心啊”云晨一脸不悦的说道。

    “你何时都让我放不了心”易金看着云晨说道。

    云晨一翻白眼,还未再来得及说什么,云湛便从房中出来,云晨看着云湛如同见到一缕曙光,走近落坐,抿嘴一笑道:“和师父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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