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繁花落处歌尽时 >第一百四十章:青灿心事
    逆鳞努努嘴,示意了穆南便道:“刘石如何了”

    “还那样”穆南噎了一口饭团说道。

    “我去看看”逆鳞起身。

    穆南将其拦下,递了一根笔和几张纸,含糊道:“顺便临摹”

    逆鳞接过纸箱和毛笔,一脸不悦道:“啧......知道临摹不是我的强项,强人所难呀”

    穆南猛的塞着饭,未搭理逆鳞,逆鳞深叹一口气,便转身离去,入了暗室后,一阵腥臭难闻的气味随之飘来,逆鳞被呛得眼泪直流,手放在鼻尖前试图将这腥味除散。

    强忍着这股味道,便半蹲而下,看着刘石在地面上画出让人匪夷所思的画,逆鳞无奈的摇摇头,但是只能蹲下身子,进行临摹。

    而此时的路少白已是快马疾驰入了凤苑城中,按照凉介所说,挨家挨户的排查着,终于在一家客栈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刚迈步而近,小二便迎了上来,一脸欢喜道:“客官,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而路少白且能看到,在木案前,景澜手持算珠,埋头核对着账目,严肃认真,一身粉色锦衣将其衬托的更是过分美丽,

    路少白迈步走近,而景澜头也未抬,继续埋头算着账目,便道:“小二,看看这位客官需要什么”

    路少白伸出手,在算珠上敲了敲,景澜猛的抬起头,看着路少白,先是一懵,顿时间笑逐颜开,便道一声:“师兄”

    这一声余生绕梁,甚是动听,景澜赶紧放下手中的活,从木案前绕出了身,将路少白请在木案前坐下,似乎有一肚子话要给路少白说,路少白虽说面无表情,但是心中可是欢喜的不得了。

    景澜看着路少白便问道:“师兄怎么来凤苑城了”

    路少白便找了个借口道:“大人派我前来看看凤苑城,是否有异象”

    路少白将声音压的很低,景澜紧紧咬着下嘴唇点点头,路少白的身份景澜可谓是心知肚明,说出的任何话乃都是密旨,不可声张。

    路少白四处看看,便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是凉大人将我安排在此处,你走以后,我便去了府邸当了丫鬟,凉大人觉得甚是辛苦,也......也觉得日后你若来看我,甚是不便,所以将我安排到了他朋友的店中,帮其算算账,打理打理店”景澜低着头吞吞吐吐说道。

    路少白看着景澜,似有一块大石头压在自己的心口,半响便道:“委屈你了我应将你安顿好,再离开”

    “师兄,我并未怪你之意,现在在这里也挺好的”景澜抬起头,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路少白。

    这双眸中一点杂质都没有,甚是清澈,路少白深吸一口气道:“此地并非长久之计你也说了,乃是凉大人的朋友,这个人情我们且不能欠”

    景澜点点头道:“我都听你的,师兄”

    “待我安排好了以后,便来接你”路少白的话似乎未开玩笑。

    景澜一脸惊讶,便再问道:“师师师师兄,是说......来接我”

    路少白未接话,景澜便又确定一遍道:“师兄是说,要将我带在身边是吗”

    景澜眼中全是期待,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路少白是如何回答她的,过了片刻,路少白便点点头,景澜的眼中溢满了眼泪,松了一口气。

    路少白便道:“现在还不行,所以你要等我”

    “我等多久我都等,我什么地方都不去,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接我”景澜的眼泪夺眶而出,嘴角上扬,喜极而泣。

    “好了,别哭了”路少白刚要伸出手,将景澜眼角的泪珠拭去,但是觉得实属不妥,便手置于半空停了下来。

    而景澜知晓路少白平时甚是拘束,便自己抬起衣袖,将眼泪擦干,半响便想起了什么,冲着路少白便道:“师兄一路奔波劳累,肚子应是饿了我给你做口吃的”

    “不用了,我该走了”路少白说道。

    景澜刚要起身,听见这个话,表情突然僵住了,便一脸不舍道:“这么快啊”

    为了不让景澜再失望,路少白一抿嘴道:“不过,你一说,我还真的觉得有点饿”

    景澜小碎步离开,离开之时,便可能听见一声:“马上就好稍等片刻”

    路少白看着景澜的小碎步,嘴角勾起,无奈的摇摇头,半响,他的表情僵住了,自己伸出手,摸摸自己的嘴角,他这才示意到,原来自己竟然笑了。

    景澜说的马上就好,实属是很快,路少白茶杯中的茶未过半,景澜便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面走近了路少白,这碗面那真是一个色香味俱全,不过,的确是少点东西,只有素没有肉。

    路少白看了片刻,手中的箸都未动,景澜便咧着嘴道:“怎么,嫌没肉啊”

    “不......”路少白话还未说完。热搜小说 .resoooxs.

    景澜一把夺过路少白手中的箸,伸入碗底,从碗底翻上来一猪蹄,便一脸骄傲道:“猪骨汤面”

    路少白一抿嘴,尽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看着眼前已是笑成花的景澜,心中别提有多欢喜,便握着箸吃着面,猪骨汤面并非第一次吃,但是这次的味道很是鲜香。

    “你们知道吗说书的王吆喝死了”

    “听说了听说是病死的”

    “切,什么病死的,那身上的伤能是病死的”

    “就是骗谁呢”

    “我看啊,就是王吆喝得罪了谁,被人弄死了”

    “那对方一定是个有银子的主儿,不然好歹一条人命,不至于这般说没就没了”

    路少白后面一桌的几个人,便议论着王吆喝的事情,路少白听了入了心,便看着景澜问道:“王吆喝是谁”

    “是一个说书先生”

    “说书的怎么听着话中有事”路少白眉头紧皱问道。

    “王吆喝平日在酒楼说书,凤苑城人人都知道,算是小有名气。可不知怎的就死了,应是年纪大了”景澜说着一脸惋惜道。

    路少白始终觉得此事不对劲,便又问道:“那他们为何说此人是被他杀”

    “听说,这个王吆喝是半夜死在了街上,死的时候这身上还有伤口,所以这凤苑城的街里街坊都传王吆喝是被人杀了的,再者说,王吆喝的家里并没有报官,他杀应是猜测吧”景澜解释道。

    “无风不起浪,定是有问题的”路少白嘀咕道。

    说着便端起碗,将猪骨汤面最后一口汤都喝的干净,便道:“你可知王吆喝的家在何处”

    景澜点点头,便道:“师兄,我带你去吧”

    二人起身出了客栈,一路前往了王吆喝的家中,走街串巷实属有些偏僻,到了家门口,便看见家门上白色灯笼和白色挽联,家门紧闭,微风而过,吹起灯笼沙沙作响,多少还有点悲凉。

    路少白双手抱在胸前,抿紧嘴唇,半响便道:“即便传成他杀,凤苑城知府也未查探”

    “师兄,传闻是他杀,但是王吆喝家中无人报官,那知府自认是不追究的”景澜看着路少白说道。

    路少白见状,便道:“进去看看”

    说着便迈着步伐走近大门,手攥成拳,在门上砸出了声响,过了半响,门被打开,只见家中一男子披麻戴孝,脸上泪痕还未完全干透,低着头,声音哽咽道:“你找哪位”

    路少白便道:“我与王吆喝是好友,前来凤苑城听此噩耗,实在痛心,便前来吊唁”

    “我爹的朋友未曾听过”小伙子看着路少白,眼圈依旧微红。

    路少白不再言语,景澜便接话道:“未曾听过实属正常,平日里他总在酒楼说书,回来后便就困乏了,应当是提过一嘴,你也未往心里去”

    小伙子点点头,一伸手臂,弯着腰身道:“那里边请吧”

    路少白迈着台阶,景澜提起衣襟,路少白便下意识的扶了一下景澜的胳膊,虽然他自己没有意识到,一旁的景澜早已是甜入了心。

    整个院子都被白色笼罩,正面直对的便是王吆喝的棺椁,蒲团上跪着一个妇人,想不都不用想这便是王吆喝的妻子,再无他人,看上去实属凄凉。

    路少白走近,看着王吆喝的夫人,似乎是一夜之间白了头,清晰可见两鬓边有这银丝,王吆喝的夫人看着路少白,一脸的伤感未曾消除,拖着疲惫的声音道:“您是哪位”

    路少白见状,便道:“我是王吆喝的朋友,曾经一起说过书”

    王吆喝的妻子不再言语,不难看出,眼下这般样子,也无心理他人,路少白便深叹一口气便道:“上次见他之时,还说起了有空来家中坐坐,这次真的来了,便与好友阴阳两隔了”

    说着王吆喝的儿子便跪倒在蒲团上,看着一旁的母亲湿润这双眼,鼻头微红,声音微颤道:“娘你 身子不好,你别再病了”

    路少白走近香炉,便上了一炷香道:“平日里看着身子骨甚是硬朗,不知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只听见王吆喝的妻子低声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旁边的儿子便道:“我爹......”

    “劳累过度”王吆喝的妻子抢话道。

    路少白一点也没猜错,的确是有难言之隐,眉头一皱,便想着办法掏出母子二人的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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