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一名记者,报道新闻,追求真相是记者的职业,但偏偏行内有太多人只追求名利,忽略人性。”周甜用眼睛瞥了一眼庭下的王清,眼底闪烁着愤怒。
“如果说他们罪该万死,那那些媒体记者的人有没有罪呢还有当年那些造成冒元家破人亡的人,他们有没有罪呢”
庭上周甜愤愤不平,越说越激动,法官敲了几下法槌,警告后,又说道:“当时冒元朝厉少卿扑过去,确实是想要杀了他,但是我可以证明他并不会捅到厉少卿致命的地方,也就是说,他没想过闹出人命。”
“没想过闹出人命”
“这个女人想要给冒家兄弟摆脱罪名,也太能胡扯了吧”
庭下一片骚动,纷纷探讨起来。
“安静。”法官一声吼,庭内又恢复正常。
“周甜,你说的一切都将要付法律责任,请想好再说。”一个律师认真的盯着周甜,希望她能够考虑清楚。
此刻,门外的厉少卿不淡定了,这种事情,怎么能乱说呢这都是需要证据的。更何况冒元他们确实有杀人的念头,也做出了杀人的举动。
这个女人居然还想要为了冒家兄弟,如此帮他们辩解
厉少卿一只手放在门上,脚步停在原地,思考了三秒钟,放下手。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为了替冒家兄弟开脱,他们绑架我,是事实,触犯法律也是事实,我身为记者,追求的是真相,我有必要将大众不知道的真相剖开,当时的情况紧急,如果不是我不顾一切的上前阻挡,其实冒元反而不会伤到任何人。”
“那把匕首,相信警察验过很多次,也清楚,是他们自己做的,劣质的很,都不属于锋利型,当然刺中了我,是我倒霉,竟然被这样一把不锋利的到伤及进了医院。”
说到这里,冒元吃惊的看着周甜,她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匕首是做的,而不是买的呢
莫非周甜有透视眼,看到他绑架前的一切了
众人也是如此,都纷纷迷惑的看着周甜。
重案组陈组长将证据再次递给律师,上传到法官面前。
“我没有说错吧。那匕首是小孩的玩具,他改的,而且还改的不好,一点也不锋利,没有多大有杀伤力。”
当初看着冒元冲出去的样子,周甜没有想太多,不顾一切的朝厉少卿奔去,为他挡下那一刀。
她也都是事后才凭着感觉,知道他们手里的匕首不过是个玩具。
周甜说的,句句属实,也得到了法官和律师的赞成,众人看着玩具般的匕首,纷纷点头。
但还是将匕首拿去重新检验,至于是否会要人命还得再一次验证。
没多久,陈组长带着新的检验结果出现在法庭上,大家都等的心急火燎。
“证人周甜,供词属实,此案暂缓,改期审理。”
从法院出来,周甜被冒傻一家人围上。
周甜慌张的拉着他们。
“你们别这样,我只是说出我该说的话。”
周甜朝那怀孕的女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拉起父母。
“真的谢谢你。”
“这件事,他们还没判,至于什么结果,我也不知道,我能帮的已经帮了。”周甜无能为力的看着他们,冒元兄弟触犯法律,肯定是要受到法律的追责。
“我们知道,只要他们还活着,我们两口子就心满意足了。”老人泪如雨下,看着如此凄惨的他们,周甜心里发酸。
“甜甜,走吧。”厉少卿不知道何时出现。
站在冒元一家人面前,厉少卿真诚的道了个歉:“当年的事情,对不起。”
所有人呆在原地,为了这句对不起,冒元等了多久,他的父母哭的更加厉害,妹妹抹着泪,愤怒的看着厉少卿,骂道:“当年就是你,害的我哥家破人亡,你们富人只知道钱,却不知道”
她梗咽住,周甜伸手,摸了摸她的肩膀:“对不起,少卿当年也只是个小律师,他也有他的难处,我替他,向你们全家说句对不起。”
周甜真诚的给他们一家九十度鞠躬。
冒元一家人最后也想明白了,事情都已经发生,早已无法追责当年是谁的过错,要错还是他们的儿子不该遇见那个老板。
看着他们一家人忧伤的背影,周甜心里苦涩,此刻非常想含一粒糖果。
“一起回家吧”厉少卿握住周甜的手,眼底流露着感激之情。
周甜何尝不是,在法庭上没有看见厉少卿,真好。
法院门口的阶梯上,站满了记者,他们的摄像机,要对准一会出来的厉少卿和周甜。
前脚刚至,记者们就一拥而上,将厉少卿和周甜围住,厉少卿恐周甜受伤,紧紧搂住她的肩膀,将她保护在怀中。
“厉律师,请问厉太太这样为绑匪说话,你作何感想”
“厉太太,那些绑匪分明绑架了你,还差点要了你的命,你为什么还要出来替他们说话呢”
“厉律师,如果绑匪今天是伤了你,你还会为当年的事情道歉吗”
“厉太太,厉律师,哎,你们别走,请回答我的问题好吗”
厉少卿狠狠的瞪着记者们,用手挡住话筒,将其推开。
周甜依偎在厉少卿的怀里,举步维艰,一直低着头,看不清前方的路。
原来被记者围住是这般难受,周甜想到曾经她也如此,围住厉少卿,死死咬着他,不停的追问,难怪那时候的厉少卿,那般讨厌她。
厉少卿一直为她挡着那些记者,生怕他们伤到她。
“厉太太,说两句吧。”
厉少卿不停的迈着步伐,向前走,记者紧跟其后,一点也不松懈,非要问个底朝天,哪怕是他们已经上了车,记者还是堵着车窗,挡着前面的路,不肯让开。
慌乱中,他终于将周甜塞进了后座,立马关上门,自己却留在了车外。
周甜趴在车窗上看,厉少卿那双阴沉的眼睛,露出凶狠,重重的盯着眼前的记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