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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矶止步，第一次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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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愕然发现，她身后就跟着梦婆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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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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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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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婆婆第一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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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矶用眼神瞥了瞥玉实板，道：“是黄泉不走了，好像到了尽头，对了，其余鬼......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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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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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矶隔河相望，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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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石矶看向梦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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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婆婆不耐烦道：“不是这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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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哪条？”石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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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婆婆有些火了，她瞪着石矶道：“你能不能多想想我的证道契机，少操心些无关紧要的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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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矶点了点头，坐在地上很认真的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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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切的说是闭上了眼睛，到底有没有在想梦婆婆的证道问题，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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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婆婆耐心即将耗尽之时，石矶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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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婆婆急忙问道：“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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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矶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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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睁开眼睛干什么？”梦婆婆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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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矶道：“我怕你忍不住拍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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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婆婆手抖了抖，她刚才还真生出了如此恶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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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闻石矶道：“婆婆，容我提醒您一下，是你证道不是我证道，即便后土娘娘说了让我帮你寻找证道契机，你也不该老盯着我，我又不是契机，契机出现，还要你自己抓住，我劝您还是保持一颗平常心为好，每逢大事要冷静，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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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婆婆沉默了一会，人渐渐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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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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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从梦婆婆口中听到这四个字，很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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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矶瞅了瞅前方，道：“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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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婆婆看着石矶，等她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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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矶道：“不能往前，只能后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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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婆婆嘴角抽了抽，还是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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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这条大河水流极快，石矶渡河时，水速却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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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石矶没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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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条大河，水速稍缓，她们渡过了第二条大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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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条大河，水速最慢，石矶欲要渡河时却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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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对岸，鬼火如灯，不知有千万，还是亿万，放眼尽是。
“怎么会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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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婆婆淡淡道：“不周山倒了，洪水泛滥，成了水鬼的生灵远远超出你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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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道：“若不是后土压下了血海，他们还不都被冥河卷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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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矶喉咙滚了滚，道：“他们渡不了这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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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婆婆道：“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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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飞回河对岸，黯然的鬼火一瞬明亮，有了精神，亿万鬼火，亿万生命灵魂绽放的生命之花，开遍了河岸，一望无际，这是震撼人灵魂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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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矶感动了，被这灵魂的美丽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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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问了一声：“你们想渡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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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理由，她就想问，一种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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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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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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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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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微弱的灵魂波动，几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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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石矶还是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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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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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百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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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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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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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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亿万灵魂的呐喊，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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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矶灵魂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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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帮他们。”石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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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他们什么？”梦婆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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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他们渡河。”石矶此言一出，她手中的玉石板剧烈震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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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婆婆到嘴边的刻薄话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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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婆婆还是问了一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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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矶道：“我想，他们也想，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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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婆婆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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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她道：“如何帮，带他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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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的法力是能带他们过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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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矶摇了摇头，道：“带他们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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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去？”梦婆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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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矶点头，她两眼放光道：“我们需要架起一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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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落，玉石板就飞了出去，白玉为桥，沟通大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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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婆婆心灵颤抖，她感受到了证道契机，就在眼前，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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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矶走向玉桥，一个个灵魂跟在她后面，不敢靠近，又生怕掉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