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

    听见这个字,王慧芝目光一震,爬到了池君寒的面前,浑身发抖道,“池、池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会忏悔的,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千万别杀我”

    池君寒想药死一个人太容易了,尤其是这种深山老林,连埋尸的地方都不用愁。

    母女二人把头磕的砰砰响,都无法动摇池君寒眼底的冷漠与坚决,他像身处无人之境,看都不看她们一眼。

    直到药被端来,他才随手一指地上卑微如蝼蚁的二女,不耐烦道,“灌下去吧。”

    王慧芝尖叫一声,猛的打翻了药碗,破罐子破摔道,“你别想我死,我是不会死的,就算宋若词死,我也不会死”

    清脆的一巴掌,打偏了她的脸,王慧芝惊恐的看着正甩手的贺进,贺进微微一笑,勾手又捧上一碗药,“宋太太,做人也别那么极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日子可不好过,但你偏要这么选,我也只能陪你把戏做足了不是”

    他眸光一狠,掐着王慧芝将她的下巴一捏一转,只听咔擦一声,王慧芝大张着嘴巴,口水沿着嘴边流了下来。

    一碗药一滴不剩的喂进了她的肚子里,不费丝毫功夫。

    贺进等她吞下最后一口药,才不紧不慢的将她下巴安了回去,脱臼的疼痛让王慧芝脸色煞白,哀嚎一声,一头栽在了地上。

    宋若熙看见母亲这么抗争也没逃过,吓的当场失禁,主动把药喝了下去,连反抗都没有了。

    池君寒嗅着空气中淡淡的药草味,虬结的眉,这才稍稍舒展,勾唇道,“二位,药的滋味如何”

    这是中药,苦不堪言。

    宋若熙喝下去后差点呕出来,而王慧芝疼的连苦都没察觉出来。

    他这一问,底下奄奄一息的两个人,一个也没有出声,一是不敢,二是苦的说不出话来。

    “何必这么紧张,这药,死不了人。”

    池君寒从容一笑,眉眼似沾染了春水,可眼底却还存着北极不化的冰山,“顶多是让人不孕,让人虚弱,让人一天天慢慢受折磨,想死却不能死而已,哦,我忘了,宋太太不也下过相似的药吗,一定也知道这药效了。”

    “不过我这药,威力比你更大一些,也不枉宋太太下了这么多年的药,是时候自己尝一口了。”

    王慧芝不甘的眼珠,死死的盯着仓库天棚,药液从嘴角溢出,口中因疼痛只能发出几个短促的字眼。

    “宋若词。”

    池君寒眸光一变,懒洋洋的撩起眼帘,“原来宋太太还记得”

    “既然记得,刚才为什么不说”

    王慧芝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恐惧、绝望、怨恨汇聚一堂,在她眼中纷呈,“我知道错了”

    “来不及了。”池君寒轻啧一声,唇角恶劣一勾,沉冽而缓慢道,“贺进,一碗,我怕药效还不够强,再灌一碗。”

    贺进立刻让人去准备,王慧芝与宋若熙吓的吱哇乱叫,池君寒无视了二人的惨状,大步走出沉闷的仓库。

    身后,传来宋若熙绝望而尖锐的哀求,“姐夫,你是我的姐夫,我求求你了,我还年轻,我不能不孕,我还要孩子才能在蒋家立足”

    池君寒鼻尖溢出一声冰凉的嗤笑。

    他轻轻吸了口山间清凉的空气,无情吩咐手下道,“看来两碗还不够,再喂她一碗吧,不然万一侥幸还能生出孩子得多可惜”

    少了个苏澜卿,池氏老宅似乎都焕发生机了,随之少了许多沉闷而压抑的规矩。

    宅子里的仆人们在庭院打扫,远远看见池君寒面上带笑,步履如风的走来,还当自己看错了。

    家里两位少爷,只有池君白才会笑。

    大少爷不是从来都不会笑的吗

    解决了那两个罪魁祸首,池君寒纵然觉得不解气,但心中也舒畅了不少。

    “大少,等等我”贺进在身后追的艰难,见池君寒径直上楼,突然觉得心里有股怪异的预感,拉住打扫的仆人问道,“少奶奶呢,还在楼上睡着吗”

    “少奶奶”仆人挠了挠头道,“大少一走,少奶奶就醒了,也跟着走了。”

    贺进忙问道,“去哪儿了”

    仆人摇头,“不知道,不过少奶奶说了,她要去找大少,怎么,她没找到吗”

    贺进大脑里嗡嗡一声,三步并两步的冲上楼,然而也晚了,池君寒正立在床头,呆呆的抓着一张纸。

    而杨妈正平静的睡在床上,好像昏死了过去。

    贺进一点点走过去,听见池君寒沉重的呼吸与冷笑,他上前探了探杨妈的呼吸,还好,应该只是昏迷。

    “大少,少奶奶她”

    “发动所有人,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她,现在就去”池君寒将手里的纸团一下砸在了地上,眼中尽是压抑不住的狂怒。

    贺进小心翼翼的将纸团展开,见里面是宋若词的笔迹,只写了三个字:我走了。

    没有原因,没有目的。

    平淡的好似到此一游,什么都没留下。

    贺进小声劝说道,“大少,或许少奶奶只是逗你玩一玩,不是真的走了,说不定只是藏在什么地方了。”

    “她一定知道了,肯定知道了,不然昨晚怎么会那般”池君寒缓缓闭上眼睛,嘴角弧度如勾,冷寂而痛苦,“她这么聪明,我怎么瞒的过她,去找,去找”

    他咆哮着砸碎了桌面所有的器具,连同他为二人买的玩偶,也应声落地,无比凄凉。

    贺进看着玩偶,轻叹一声,攥紧了手中的纸团少奶奶呀少奶奶,你为什么就偏偏不知道少爷的苦心呢

    匆忙的火车站里,宋若词扶着腰,艰难的一点点挪动着双腿。

    附近有热情的路人见她挺着大肚子,又瘦小纤细一个人,便上前帮忙,“怎么就一个人出来,你丈夫呢,火车站人多,你小心点”

    宋若词的小脸瘦的不过巴掌大,清秀楚楚的一笑,看的路人呆了一瞬,她温软羞涩的摇了摇头,“没事的,我一个人也可以,谢谢。”

    等路人将她送上火车,她坐下了,方才松了口气。

    心虚的抚摸着自己高挺的小腹,望着窗户外一阵阵发愁。

    飞机、高铁她都不敢坐,唯独绿皮火车,人多杂乱,虽然不安全的隐患多,但多少能混淆池君寒的耳目。

    宋若词小心的把手伸到衣服里,拨弄了两下里面的棉花抱枕,她本身就是孕妇,差距不过就是肚子大小而已,因此也没人怀疑她,都很热心的照顾着她。多看吧首发  target”blank”>

    可宋若词还是心不在焉的,她怕池君寒的速度太快,真的找了过来。

    好在,直到火车开动,也没看见池君寒人马的身影,她这才将心放回肚子里,软软的抱着肚子休息。

    昨晚折腾的太晚,今早就为了做准备起的太早,宋若词早已困顿不堪,浑身酸痛。

    其实池君寒不知道,他醒来之前,她早已醒了。首发域名请记住三<三.x、彡、彡、x`s.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痴痴看着他的眉目许久,才强迫自己放下,断了这段不该有的缘分不能放弃孩子,那么只能离开。

    与其让他为难,倒不如忘了她,找个真正门当户对的,像唐千爱就不错

    纵使想的再豁达,真正到割舍的时候,也太难太痛了。

    宋若词在梦里睡的极不安稳,一会梦见孩子在哭,一会梦见池君寒冷着脸让她滚,她的心一抽一抽的疼,隐约觉得有温热沿着眼角流下,半梦半醒的一摸,指尖全是泪。

    她怔怔的看着指尖晶莹半晌,突然意识到,火车似乎停了下来。巟33小説更新最快 手機端:んttps:m.x33xs.cΘmヽ。

    她茫然的看着窗外停滞的画面,轻声问邻座大姐道,“大姐,请问车为什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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