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念之的话与封驚记忆中的话重叠，当年发生的一幕一幕，又一次回到他的脑海中，像电影一样，来回重放。
“封驚，我不会跟你走！”
记忆里，那个还未到他肩部高的女孩，一拳打在他身上，他始料未及，后退了好几部。
屋外的烟从门缝中弥漫进来。
封驚想抓住女孩的手，却一次次被她避开，耳边传来屋外“噼里啪啦”大火燃烧的声音，女孩脸上带着冷笑，自始至终都没有流露出一丝害怕。
“跟我走，我会保护你，让那帮人再也伤害不了你。”
封驚将这句话说出口，才发现，当年他也说过这话。
“封驚，一开始，不就是你在伤害我吗？”
记忆中女孩的脸和面前女人的脸重叠在一起，成了一个人。
封驚突然大笑，快步走到沐念之面前，一把拽住她的手，冷声质问，“为什么你要说是我在伤害你？当年如果你听我的话跟我走，我不会跟那帮人合作，宁致远也不会死。
丫头，我和那些人不同，我从来没有肖想过郦家留给你的东西，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
我比宁致远差哪里了？为什么你总是跟在他身后，从来不正眼看我？”
封驚越说越激动，语气越来越偏执，“你以为我想回封家吗？你以为我想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丫头，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永远不会变成现在这个不人不鬼的样子！”
“放手！”
沐念之试着挣开封驚的手，刚刚她说的都是梦境里的东西，现在，她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丫头，你永远不要妄想我会放开你的手！”
说着，封驚松开了沐念之的手，当着她的面，将上衣全部脱掉。
沐念之饶是有心里准备，还是被眼前的一幕吓到。
一条条伤疤布满了封驚的上身，除此之外，还有大大小小无数的针眼。
“这是什么？”
沐念之问完，封驚笑着摇了摇头，“你不需要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你只要知道，这上面每一个伤疤，每一个针眼都是因为你而存在就够了。”
沐念之无法想象，封驚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丫头，当年发生的一切，我都不觉得是我做错了。
你恨我，我也不后悔，当年虽然你没有跟我一起走，但至少宁致远死了，我最具威胁的对手死了。”
“放了他们。”
沐念之不想再跟封驚多扯，时间越久，她露出的破绽就越多。
“我说了，只要你跟我走，我就放了他们。”
“封驚，我跟你走又能改变什么？”
沐念之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递给封驚，“穿上吧，怪恶心的。”
沐念之的话让封驚白了脸色。
如果说刚刚封驚还在怀疑沐念之恢复记忆是假，那么这一刻，他真真切切相信了她是真的恢复了。
只有毫不在意他的那个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从认识她开始，她总是说着一些让他伤心的话，但即便是这样，他还是疯了一样为她着迷。
他中了她的毒，无药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