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昊笑着：“你放心，有陆思凡在云川不敢做什么的，而且他也未必会直接把你认出来。”</p>
当天晚上回到家里，贺云澜卸了妆。</p>
整个人躺在浴缸里，泡在热水里。</p>
这是这阵子以来，她第一次彻底洗澡。</p>
氤氲的水气，让她的脸变得模糊不清。</p>
视频中那些哭喊着的女孩儿以及中年妇女们的影像，在自己眼前一遍遍不停闪过。</p>
贺云澜知道。</p>
他们当中有一部分是家庭妇女，有一部分是被金钱所蛊惑的学生。</p>
从根本上来说，自己和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p>
可因为同为女性，她能体会到那些人，在遭受一切的当下，会多么的绝望和崩溃。</p>
实在难以想象，将来有一天自己也会沦为她们那个样子。</p>
贺云澜知道。</p>
自己要始终绷着一根弦。</p>
她是宸宸的母亲，是云川的人。</p>
为此，她永远不会沦落到为金钱成为别人的傀儡。</p>
在经过耿小鱼和露娜的事件之后。</p>
贺云澜越发明白，这个世界便是如此。</p>
有很多人他们自己并没有多强大。</p>
只是擅长逞凶斗狠。</p>
她所处的是名利场，不是一栋公寓楼。</p>
她不可能指望露娜她们对待自己会像邻居一样客客气气。</p>
更不可能找到和她们和平共处的折中办法。</p>
黑暗丛林中能活下来的，都是捕食者，自己不能做待宰羔羊。</p>
洗完澡后，贺云澜看着镜子里素颜的自己，开始精心化妆。</p>
再过一个小时就是晚班时间。</p>
在离开之前，贺云澜要跟从自己的意志和自己的心，随心所欲一把。</p>
从今天开始，做个只爱自己的人。而不是为了那些704级的人活着，甚至是对他们低三下四，那样只会让人认为自己好欺负。</p>
想到这贺云澜深吸口气。常常的睫毛。淡淡的粉底和修容。</p>
配上姨妈色口红。贺云澜的眼神变得犀利，甚至有些杀气，不再像从前那样。总是带着一丝策略和温柔。</p>
曾经的那个赫云兰已经死了，从今天开始他就是白素。从一张白纸开始，</p>
为了自己，为了孩子在所不惜。</p>
在她从浴室出来时，刘海还是湿的。</p>
昏黄的灯光下，反射着漆黑的光泽。</p>
而在氤氲的水气之下，是一张精致又令人咋舌的面庞。</p>
本来想凑过来让云兰姐姐在上班前吃点早饭。</p>
可是看着贺云澜现在的模样，她几乎看呆了。</p>
由衷地惊呼一声。</p>
“哇！”</p>
听到他这声惊呼，贺云澜脸上挂着一丝浅笑问道：“怎么样，我美吗？”</p>
王野被问蒙了，疯狂点头：“当然漂亮了，姐姐，你今天的样子实在太美了。”</p>
看了眼旁边的行李箱，贺云澜快步走到王野面前。</p>
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咦，你怎么这么早就开始收拾行李了，不是还有两个礼拜我们才离开吗？”</p>
王野笑着：“哦，我有强迫症，每次出行前都必须提前半个月到一个月开始收拾行李，做好万全的准备，不然我心里不踏实。”</p>
最后他转头去餐桌旁边端来热牛奶和面包。</p>
“云澜姐姐你吃点吧，还有一个小时你就上班了。”</p>
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贺云澜竟然已经站在她身后。</p>
两个人的距离现在甚至只能夹住一块钱的硬币。</p>
王野现在，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贺云澜眼睛上到底有几根睫毛。</p>
贺云澜平时都和王野保持一定距离。</p>
虽说王野比他小七八岁，还是个18岁的孩子。</p>
可是云澜总觉得两人既然要让友情持续下去，那就得保持一定距离。</p>
人言可畏，贺云澜不想被这栋楼里的大叔大妈们说闲话。</p>
可是这一次，她的表现甚至可以说有点反常。</p>
看到云澜贴近自己，手竟然还顺势漫上自己的胸膛。</p>
王野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快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了。</p>
他连说话都不利索了，也赶忙把牛奶放回桌上：“云澜姐姐，你这是做什么？”</p>
贺云澜却把头探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不要叫我云澜，我是白素，你要记着，从今天开始贺云澜已经死了，明白了？”</p>
看着贺云澜脸上从未出现过的表情，王野感觉她的确变了。</p>
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p>
甚至与那个云澜姐姐判若两人。</p>
给人的感觉都完全不同。</p>
贺云澜嘴角扬起，勾勒出一抹曼妙的弧度。</p>
她对王野说：“听明白了吗，从现在开始叫我白素姐姐。”</p>
她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儿，现在完全不知所措。</p>
只能像木偶一样按照贺云澜的吩咐。</p>
“是，白素姐姐，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