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叔叔,我没有父母也能过得很好,可是父母却成了我心底最难以抚平的伤痛。哪怕是我生了六胞胎,那种亲情缺失和伤疤还是会存在,你懂这种心情么?’

    ‘这不能怪先生的。’旁边的管家说。‘先生从来没有不管司少的。那时候司少离开司家,先生急得大半夜出去追,被一辆轿车给撞了,出了车祸,在医院里昏迷了一个多月呢!到现在先生一到阴雨天就浑身痛,前几天痛了一个晚上没睡觉。这些先生都不让说,司少自然不会知道的。’

    ‘说这些干什么?’司令山不高兴的声音。

    ‘先生,您就是这样,喜欢把话藏在心里。再说当初您也不知道那廖熙和的为人,在床边伺候了您一个多月,说自己怀孕了哭死哭活的,您才愿意收她的,但那时候也没有结婚,是司泰生下来后才领的证。’

    ‘说到底,如果没有廖熙和这个人,便什么事都不会有。司冥寒何其无辜,我何其无辜……’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陶宝,答应我,别告诉冥寒。过去的事我不想再去想了。’

    ‘我不会说的……’

    最后录音笔带着陶宝低落的情绪戛然而止。

    而司冥寒的黑眸早已泛红,笔直僵硬地坐在座椅里,呼吸粗喘。伸出的手紧紧地攥着录音笔,隐忍而颤栗,怎么都控制不住!

    耳边似乎听到了心脏裂开的声音,不断有血腥味往喉咙口涌。

    忘记去找止痛药,一双猩红的眸死死地盯着录音笔,仿佛那是他的救赎,却只是让他的症状愈发的严重,势不可挡的地步!

    “宝……”

    准备往书房来的鲍勃,就听到书房里传来砰地一声。

    吓得他一抖,忙去敲门,“司先生?司先生我进去了?”迟疑着将门推开,便看到躺在地上的黑色身影,“司先生!”

    鲍勃忙上前扶,司冥寒已经昏迷,而紧抿的薄唇上全是血,地上也是血!

    章泽在急救室外面等着,坐立不安。

    时不时地看手表时间。

    一起来的还有鲍勃,他是被吓得最严重的。

    他本来是想去书房说一声,给司先生做点吃的的,结果看到那样的一幕,实在是太吓人了……

    怎么能把自己的身体弄垮成这样呢……

    “司先生在进书房前问我找录音笔……”鲍勃说。

    “什么录音笔?”章泽问。

    “陶小姐在出事之前把一支录音笔给了她的司机小李,小李又给司先生的。司先生待在书房里应该就是听了录音。这个,你听听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啊?”鲍勃将顺手带来的录音笔给章泽。

    他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东西会让司先生吐血晕倒。

    章泽好奇这里面的内容。

    接过录音笔,摁下开关。

    里面传来司令山和陶宝的对话。

    静静地听完,章泽大抵是明白司先生所受的刺激是为何了。

    司令山夫妇是司先生一直以来的逆鳞、禁区,更是他的心结。

    没有人敢去触碰。

    但是,会让司先生吐血晕倒的原因还不是被触碰了心结,是陶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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