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有人进林子了。”冬霜贴近我,手里的剑已经出鞘了,气氛顿时紧张起来,看着眼前神情紧绷的四个人,我突然灵机一动,“我们分开走,这样目标会小很多,赵大哥和冬霜都有武功,小豆子熟悉地形,正好按现在这样结伴,分开走。”说完,不等他们回应,我就带着冬霜往支路上走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有一小队官兵从我们躲着的茂密的大树下经过,看他们远去,我松了口气,看来陆大夫并不是我们中间的叛徒排除了他的嫌疑,我又开始担心他和小豆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一个还是个孩童,还有堂兄,万一被抓到“主子,现在我们怎么办”“我们下山,”狠了狠心,阻止了自己想去找他们的冲动,如今下山才是明智之举,贸然前去找他们危险更大。绕到后山脚,仍有寥寥几个人在下面巡逻,解决了他们以后,天已经蒙蒙要亮了,我和冬霜不敢冒险前去农家找车,两个人灰头土脸地借着仅留的月色,挑着僻静的靠近林子的田埂路往村外走。“你腿脚快,你先去拿着这个进城找金玉钱庄,他们会通知世子”我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巧玉令,是当年世子还小的时候就给我的私库令,我一直随身携带。“不行,世子严令,主子在哪我就在哪,半步不离。”冬霜一口回绝了我,而且无论我怎么晓之以情甚至命令她都不为所动。好吧,不亏是世子那个变态教出来的属下。黔驴技穷只得认命。“主子。”冬霜突然机警的将我拉进林子,刚蹲下就看到一队官兵模样的人马从羊肠小路疾行,后面还有人在不断催促。“爷,再这样赶下去,你的身体受不了的。”“不,咳,要快,再快点,咳,咳咳,不要顾及我,快”是世子,我的心肝,我的守护神,是他来了,我一时激动的热泪盈眶,这下天塌下来都不用怕了,一夜惶惶不安的心在这一刻终于踏实了“主子。”冬霜扶住脚软的我,漠然的脸也带着一些笑容。“谁”肖泰手里的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飞了过来。“叮”被冬霜挥剑挡开,然后我就被带到了世子面前我们像一对多年未见,久别重逢的恋人,相顾无言,我吃惊于他的憔悴,他可能吃惊于我的狼狈离开他身边还没有七天吧,看着眼前虚弱至极的人,脸颊的肉都凹陷了下去,眼睛因为消瘦变得犀利了,捂着嘴巴咳嗽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心痛还未来得及蔓延,就在这个晨光微曦的村口,在众目睽睽之下,我被世子用要把我揉进身体的力度紧紧地,牢牢地搂在怀里,微凉带着血腥的唇覆上我的唇,辗转缠绵,疯狂掠夺直到有泪水带着尘土在唇角摩擦,我才回过神来,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啄去他腮边的泪水,深吸了口气,告诉他有官兵在围剿沈芃他们世子的眼睛被泪水冲刷的异常明亮,像隔世的寒潭幽深冰冷,但你若仔细探究就会看到那狂虐的漩涡在深处盘旋世子挥了挥手,整齐的队伍四散开了,迅速地从四面八方往密林处包围。我们几个则来到已经成了颓垣断壁的陆大夫家门口,世子从亲完我以后就一直阴沉着脸。陆大夫家院子里还有些星火余烟,所以对世子的呼吸极不友好,可不知为何大家都静默,世子自己也不管不顾,我准备硬着头皮开口。脚步刚一挪动,世子的目光就到了,那一瞬间我就像被鹰隼盯住的田鼠,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顶着这份视觉压力,我歪过脑袋悄声说:“这里空气不好,我们找个农家歇歇脚好吗”世子在我脸上巡视了一圈又转过头去看着眼前的废墟,嘲讽中带着不满:“这里这般不好,你还能在此逗留数天”说完也不等我解释转头就离开了。世子未往农家去,只是回到了马车上,看了看外面朴实无华的马车再看看自己满是泥垢的衣衫,想了一下还是未跟上去,只坐在车辕上,借着冬霜端来的清水简单梳洗了一下。逃命的时候不讲究,现如今只想赶紧把他们救出来好找个地方彻底清洗一番。幸好衣衫并不繁缛,等我将纱帽罩好就看到小豆子从远处跑了过来待四人走近,我大致看了一下只有沈芃似乎是崴了脚被赵余新背着,其他人是有些轻微擦伤,没有什么大碍。“公子,你找来的救兵真的好厉害,七下八下就把他们打死了。”小豆子围绕在我身边崇拜地看着那些人。身后是一位首领模样的人单跪在马车前向世子汇报已将围山匪官全数绞杀,无一活口都杀了吗转过头看到坐在马车阴暗中支着脑袋神色漠然的世子,注意到我投过来的视线便高深莫测地笑了下,“嗯。”等到那个侍卫离开,周围的村民们看到陆大夫平安与我们在一起,有几个胆大的才敢来上前招呼。肖泰找到里正,拉到一旁耳语了几句,给了他一个钱袋,然后就看到里正激动万分地往村里跑去。不一会,村里的男丁都带着家里的工具跟随侍卫们又进了山,妇人们则去了陆大夫那被烧得不成样子的家,开始动手整理。这是未等我想明白,身后就传来咳嗽声,扛到现在果然还是有些吃力了,但现在的条件真的太差了,连药箱都没了,我们要迅速回府才行,看到肖泰带着剩下的侍卫自发地将马车围了一圈,不知有意无意,陆大夫被拦在了最远的地方。因我这一会的磨蹭,车内的咳嗽声更严重了些,我只好匆匆将外衫和鞋袜脱了,进了车内,世子正无力靠在软椅上,旁边还煮着药茶,就知道他做戏成分居多。人虽然消瘦了,但这么多年经我精心的养护怎么会那样轻易又犯病,弯腰给他倒了杯药茶,想到怀里还有炼制的凌鲜草,拿了出来放在小桌上。“出城的时候遇见赵余新,堂兄托他寻来的药草若不及时炼制便会失去药性,所以我们才在陆大夫这里逗留了,你怎会来得这般及时”若是晚些,我们还真不一定能完好无损的活着世子开始的时候面无表情,听到我问他以后,脸上突然诡异地笑了一下,俯身在我耳边轻声说:“为了惩罚你不听安排偷偷溜走,我在府里给你备了份礼物”咦,背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身为这么多年枕边人,我有时还会被他这副模样吓得毛骨悚然,更别说那些追随他和不熟悉他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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