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程初芍也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踩了她的尾巴还想置身事外
没门
她嘤嘤嘤着开始找援兵。
“夫人，您可不能听信谗言误会我呀。我一心都是为着大公子的身体着想，并无其他考虑。呜呜~我知道自己有错在先，可不管怎么样，只要大公子的身体能早日康复，被人在背后说几句嘴又算什么只要您和老夫人肯信我，呜呜，我就是死都无憾了~”
郑氏神色有些诧异，显然没想到程初芍会找上她做援兵。
毕竟她们这对名义上的婆媳平时几乎没有往来，刚刚她还因为“关心”了一句被老夫人责难
“这三弟妹虽说得过了些，倒也不是没有道理。你一个世家贵女，没人引路，光自己翻几本医书能学到什么你有为大公子的心，这自然好，可也得用对地方。为人妇，最重要的就是操持家务、养育儿女，为夫君解除后顾之忧。你现在还是以春晖院的事为重，少做那些乱七八糟的”
郑氏不讨老夫人喜欢，不只是因为老夫人嫌她笨嘴笨舌，不会说好听话，更重要的是，她这个人太古板迂腐，简直就是一本行走的女则
对着老夫人、卫国公世子他们还好，若对着两个弟妹或小辈说起话来，说教意味十足，尤其是对同为女性的特别苛刻。
程初芍就听得脑壳疼，只能左耳进右耳出，继续假哭。
好在老夫人也不聋，心明眼亮着呢，一边吃孙辈们的敬酒一边暗暗留意这边的言语交锋。
她倒是希望郑氏能说金氏两句，可惜，这一次郑氏再次让她失望了，从头到尾都是顺着金氏话头说程初芍的不是。
瞧，金氏刚刚暗讽程初芍家教不好，郑氏果然顺坡下驴，就开始执掌婆婆权威训诫程初芍为妇之道了
这时，刚好宋璎不怀好意插了句：“大伯母说的是。方才是我太莽撞了，恐伤了大嫂颜面，实在过意不去”
瞥见宋璎窃笑的小表情，老夫人没好气地沉下脸来。
分明是一胞同出的龙凤胎，宋瑜好端端的，可宋璎怎么就长歪了呢
一定是金氏这个母亲蛊惑的
酒杯重重放下，孙辈们立马做鸟雀散。
“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想走的就走吧，不用勉强待在这儿陪我这个老婆子。程氏，你留下。”
老夫人很是干脆，一声令下，自己直接拍拍屁股走了，连外面正要起身告罪的三个儿子都懒得看一眼。
其实，老夫人就是这么个小暴脾气，全国公府大大小小这些主子就没有人没被她骂过的。
但众人也都知道，老夫人就是个直来直往的，对外人还好，对家里人就很简单粗暴了。看谁不顺眼就直接露在脸上，绝对不会背后使绊子。她肯白眼一个人，说明那个人还有值得她关注的价值。若是被她彻底无视，那比时不时被她怼更惨
再加上，近来因为宋珩的事，老夫人脾气更加暴躁。
所以，大家也都没太诚惶诚恐，只当是惯常操作，面面相觑后说了两句场面话就准备各自散去。
宋璎幸灾乐祸道：“大嫂可要小心些，老夫人今日火气颇旺。你那些话在大伯母面前辩解一二还好，若是惹恼了她老人家啧啧，也不知下回什么时候才能见着您了。”
程初芍眼角发红，表情幽怨地行了个礼，心里狂喜不已，都懒得再跟这帮老娘们多说一个字，脚底跟抹了油似的，直接跟着老夫人跑了。
离开花厅，绕到后头，她总算是瞧见了老夫人的衣角。
程初芍紧赶慢赶跟上去，微微气喘着说：“老夫人，老夫人唤我留下，是为何事”
老夫人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盯着她看，撇撇嘴道：“没事。你在这儿坐一会就回吧。”
程初芍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
原来刚刚金氏突然露出那种表情，是因为觉得老夫人故意给她撑腰
宋璎许是年纪小，想得没那么多，还以为老夫人要留她下来训话
程初芍忙再度跟上，千恩万谢了一通，听到老夫人眼角直抽抽。
“行了，赶紧打住，你是嫌我今日吃得太多了，非要逼我吐出来不成”
“这都是我的真心话，并非故意拍您马屁。不过，叫老夫人听着不舒服，也是我的罪过。”
程初芍打蛇随棍上，又道：“刚好今日翻医书看到一味山楂枳实丸，最能补益脾胃。我便想着做一味山楂茯苓糕，里头掺点枳实。晚膳后吃一小块，既能助消化又可安神。老夫人若是不嫌弃，我就和找清儿做去”
老夫人无可无不可地轻哼一声，程初芍便当她默认了。
她顺理成章留了下来，还真拉着清儿去了小厨房，吓得以李大娘为首的厨娘们都不知手往哪儿放。
不过，等程初芍主仆二人头对头研究这味新的药膳糕点时，她们又都忍不住凑了过来“偷师”。
李大娘因文儿之事和程初芍有过几面之缘，还算熟稔，便大着胆子问了些细节，主要是药性相关的问题，程初芍都一一耐心解答。
厨娘们听得似懂非懂，却都如获至宝，看程初芍的眼神都更友好了。
肯亲自洗手作羹汤、对她们这种人好声好气、且明显不是那种故意装出来的体恤下人，这样的女子怎么会跟先前谣言里那个蛇蝎毒妇是同一个人呢
怕不是传错了
清儿在传统糕点上已经愈发熟练，不多时就按着程初芍的思路配出了个方子，在三味药材的基础上添了些薏米，山药和面粉。
不多时，热腾腾的山楂茯苓糕便新鲜出炉。
程初芍试吃了一块，觉得味道刚刚好，因为山楂配比不高，所以不会偏酸，便喜滋滋捧着去拍马屁了。
此时距离她被留下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老夫人在子孙辈们身上吃到的“气”也泄得差不多了，只吃了个半饱的肚子开始咕咕叫。
程初芍和山楂茯苓糕来得正是时候。
还未走近，老夫人眼睛就亮了亮。
吃下去一块，老夫人眼神眯起一个舒适的弧度。
程初芍便有了底，很是得寸进尺道：“老夫人，从明日开始，我想替大公子按摩全身。我看到有本医书说，这么做可以防止长期卧床导致肌肉萎缩。呃，就是躺的久了，身上没力气，尤其是腿”
因为程初芍迟迟未归担心不已、特意跑来荣安堂找人的宋白猫顿时陷入甜蜜的惊恐。
宋白猫：媳妇突然想对我做羞羞事怎么办急，在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