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喜欢小的,小的也不在乎,只要太后知道小的的一片赤诚,那就够了。”

    黄忠在太后的面前就像是一直乖顺的小猫,太后满意的笑了笑,看着黄忠的忠心的模样,兀自叹息道:“要是朝堂上,多是你这样的忠肝义胆之辈就好了,陛下也不会和哀家如此生疏,那些小人,就喜欢离间太后和陛下……”

    太后的话,让黄忠的目光沉了几分,当即怒道:“太后放心,这朝堂上,那些喜欢嚼舌根的人,小的一定一个都不放过,一定让陛下和太后之间,绝无间隙!”

    “如此就好,只是那个大司马,我倒是一直都不喜欢……你说说,陛下这么多年,一直都不纳一个后宫才人,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其实都是因为那个路若离!”

    太后眯起眼睛,心里多了几分不悦,想到了路若离,语气渐沉。

    黄忠一顿,对路若离也有些忌惮,敛眸,弯腰寒暄道:“太后放心,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让那个小子,永远都别在都城呆着,影响陛下和太后!”

    太后闻言,微微点了点头,目光虽然有异,但是却没有再开口。

    而与此同时。

    “大司马,你中毒了?”

    箫景洛离开后,东方仪便立刻召见了路若离,将药瓶递了过去,一脸严肃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会中毒,是不是黄忠下的毒手?”

    东方仪面露关心,是掩盖不住的,可是路若离的目光淡淡,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似乎是想要和东方仪拉开距离,敛眸道:“陛下放心,无碍,这解药,倒是郡主好心。”

    “箫景洛下毒?”

    东方仪一震,才反应过来,竟然是箫景洛……

    “她为什么要给你下毒……是,因为我?”

    东方仪在路若离的面前并没有自称寡人,两个人就像是寻常的相处,可是路若离的态度让东方仪有些心寒。

    路若离始终在她的身边,可是却从未对她投以好感,两个人之间始终有一些距离,在路若离的眼底,自己永远都是大任的陛下,大任的国君。

    “大司马,我……我今天,黄忠给我安排了才人。”

    东方仪沉声,低下头,脸上拂过一道黯然,小心翼翼的探究着眼前男人的反应,问道:“黄忠一直都给我塞人,可能,就要抵挡不住了……”

    东方仪的话,让路若离的目光微黯,捏着骨节的手微微一紧,随即,沉声道:“陛下,其实黄忠只是试探,小不忍则乱大谋……”

    “我今天发火了,拒绝了……是不是做了错事?”

    东方仪对于路若离,敬重且依恋,看着路若离,眼神多了几分憧憬,还有一丝希冀。

    可是……

    路若离的脸上拂过一道忧虑,看着东方仪,敛眸道:“陛下,你有些冲动了,毕竟黄忠是太后的人,若是彻底的撕破脸,在朝堂上,我们彼此更加寸步难行,以后,陛下千万不可……”

    一句话,就像是一盆凉水,浇灭了东方仪所有的希望。

    她勉力扯了扯唇,捏着药瓶的手,紧了几分,深吸一口气,扬唇,笑了笑道:“大司马说的没错,寡人确实是冲动了,只是寡人不想在做傀儡而已,当初先帝在世的时候,便是黄忠的傀儡,最后更是死在了黄忠的手里,寡人不想再重蹈先帝的覆辙……”

    东方仪的话,让路若离的目光微颤,正欲开口,可是东方仪却摆了摆手,敛眸道:“寡人累了,下去吧。”

    路若离闻言,欲言又止,神色一顿,眸底拂过一道深邃,却最终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东方仪看着路若离离开,随即喊住,“等等。”

    路若离脚步一顿。

    “给你,这毒药在身上,总是不放心,寡人还需要依仗大司马,大司马,还是务必要保重身体。”

    东方仪的声音肃冷,仿佛已经回到了帝王的态度,看着眼前的男人,目光却收起了那一份依恋。

    路若离一言不发,收回了药瓶,随即离开了这里。

    而东方仪,一直目送路若离离开,许久,身边的婢女长亭都看不下去了,上前道:“陛下,大家都知道你喜欢大司马,可是大司马,似乎就是装不知道。”

    长亭跟在东方仪身边多年,从一路披荆斩棘到现在守在她的身边,对东方仪自然是忠心不二,看着东方仪满腔的痴情,心里不禁多了几分不忿。

    “长亭,不要胡闹。”

    东方仪微微一顿,脸上拂过一道无奈,沉声道:“大司马对于我是老师,我……不应该贪求太多。”

    路若离从很小的时候,便一路护着她,直到现在这个位置,都是路若离一双手,为自己一点点的拓展开的。

    这些年,他吃了很多苦,她都知道,而路若离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只是那一份喜欢,却……

    “可是你……”

    长亭蹙眉,忍不住多看了大司马一眼,咬牙道:“可是大司马难道不喜欢陛下吗?明明我看大司马为了陛下可以上刀山下火海,可是为什么就假装不知道陛下的情意呢?”

    “也许帝王,是不需要这一种无谓的东西吧?”

    东方仪的目光深沉了几分,微微一笑,脸上拂过一道无奈,深吸一口气,终究是放下了手,目光落寞而又无奈。

    长亭见状,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叹息。

    箫景洛离开皇宫,见到皇甫宸逸,说了朝堂上的事情,“陛下不错,黄忠挺讨厌的,晚上的宴会,太后不在,不过我担心还有变故……”

    箫景洛被皇甫宸逸拉着手,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道。

    “黄忠的武功,在青铜门之上。”

    青铜门之上?

    “比吴卓轩厉害?”

    箫景洛好奇问道。

    皇甫宸逸颔首,目光划过一道冷冽,缓缓道:“黄忠的身份特殊,查不到,二十年前突然出现在大任皇宫,护驾有功,被先任帝看重,可是却效忠于太后。”

    如此……

    箫景洛对黄忠有了一个粗浅的认识,可是心里却多了几分好奇,敛眸微微一顿道:“不管如何,晚上的宴会再看吧。”

    晚上的宴会,是特地招待箫景洛而来,东方仪倒是没有拘束,一番歌舞以后,目光落在了箫景洛和并坐的皇甫宸逸身上,笑道:“郡主和未婚夫的感情甚笃,让人羡慕。”

    东方仪是真的羡慕,看着皇甫宸逸对箫景洛嘘寒问暖,虽然不是特地的表现出来,但是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却给人一种无人可以插足的感觉。

    皇甫宸逸身为宸王,可是晋国的战神,如今一看,不仅年轻俊美,而且多情温柔,守在箫景洛的身边。

    真的是只羡鸳鸯不羡仙。

    “你要是喜欢,其实我看大司马也不错,听说陛下也没有纳后宫,大司马这样的美人,你都不下手,可惜了。”

    箫景洛跟东方仪很对胃,便忍不住调侃了一句,从两个人的来往,看出了一丝不对,调侃一笑。

    东方仪一噎,下意识看向了路若离,脸上泛起了几分红潮。

    “师傅,你就不要胡说了,我阿姐怎么会喜欢自己的老师,路若离是我阿姐的老师,而且一直都护着阿姐,阿姐让我对大司马,像是对自己父亲一样敬重!”

    赵凉生一本正经的说道。

    一句话,让东方仪的将僵住了。

    箫景洛忍不住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向赵凉生,“怪不得你们不同姓氏,看来不是一家人。”

    东方仪是国姓,而赵凉生因为晚生所以随着母亲姓,从出生的那一刻,也失去了继承权,在任国,只有皇后生的孩子才有资格继承国姓。

    而皇后一辈子没有孩子,却认领了东方仪,所以东方仪便成为了中宫太子的人选。

    “阿弟。”

    “笨蛋。”

    箫景洛骂了一句,看了一眼路若离,却发现对方一脸都没有反应,端着酒杯,颔首道:“郡主远道而来,我大任不胜欢迎。”

    这还有一个更会装模作样的?

    箫景洛忍不住挑眉,看着路若离这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忍不住揶揄一笑,挑眉,睨了一眼道:“陛下,我瞧着你们大任的男子一个个模样也就一般般啊,你要是看不上眼,我给你介绍几个?”

    东方仪今晚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竟然真的就顺话搭腔道:“好啊,其实我这么多年不纳后宫,就是因为看不上对眼的,你要是能介绍结果不错的,我也不介意收下,不如无尘公子,差不离也可以……”

    东方仪难得调侃。

    赵凉生听到这话,差点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这还是他阿姐吗?

    自从阿姐上了龙椅,那一天比一天的拘谨,他都快忘了,阿姐还有这么活泼可爱的一面。

    而路若离听到这话,看似平静,可是捏着杯子的手,却微微一紧。

    相谈甚欢之际。

    “轰!”

    一阵躁动,突然,黄忠带着一队人马赶来,脸上杀气腾腾。

    “黄大人,你做什么!”

    东方仪蹙眉,看到来者,脸上拂过一道不快,“黄大人!”

    “陛下,我们抓到了内贼!这皇宫大院,竟然有人敢擅自闯入,被我的人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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