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仪闻言,脸色微红,低眸道:“你打趣我?”

    “喜欢就表白,干嘛藏着掖着,我看路若离对陛下你也是有些心思,既然互相钟情,何必在这里打哑谜,我和无尘,可是确定心意便相互钟情,爱情啊,是不能拖的……”

    箫景洛说完,兀自起身,丢下这一句,随即离开。

    东方仪看着箫景洛潇洒离开的背影,目光拂过一道深邃,一旁的长亭上前,见东方仪神色不对,低眉颔首道:“陛下,您没事吧?”

    “长亭,你说,是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我喜欢大司马?”

    长亭一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很明显啊,恐怕只有黄忠那个莽夫看不出了,就连太后都明里暗里的指着,让陛下不要对路若离专情,导致了后宫空虚。

    “你们都看得出,为什么,他却看不出呢?”

    东方仪敛眸,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而另一边,路若离路径宫道,却意外撞见了一个男人。

    “耶律大人。”

    在整个大人,只有一个人才会称呼路若离耶律大人,耶律百里的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一步步走到了路若离的面前,颔首,作揖道:“耶律大人,好久不见,你离开大任前往梁国,我可是很想你呢。”

    路若离看到耶律百里,脸上没有一丝波澜,甚至不想给他一个眼神,冷冰冰的看了一眼,随即越过,想要离开,可是……

    耶律百里的脸上一沉,看着路若离,咬牙道:“站住!”

    路若离一顿。

    “路若离,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是北国后裔了,在这里,骨头软久了,就直不起来了是不是!”

    “我软着骨头,最起码是对大任的国君,总比有些人,跟着一个阉人,要强得多不是吗?”

    一句话,让耶律百里的脸色骤沉,可是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路若离离开……

    这个混蛋!

    另一边,箫景洛离开皇宫并未耽搁,便拿着腰牌去了一趟黄皇陵,大任的皇陵就在城郊,从皇陵出来之后,小伍便立刻迎了上来,“王爷今天约见晋国的旧部,特地让我跟在王妃的身边寸步不离。”

    箫景洛见状,脸上划过一道无奈,看着周围的阵仗,忍不住道:“你们王爷虽然担心我也是也不用用这样的阵仗吧?”

    这几乎是一个连的暗卫,明里暗里好大的阵仗,给谁看到,还以为是君王出行呢……

    “王爷说,黄忠最近一定会对王妃你动手,让我们务必小心!”

    “……”

    小心也不是这么小心的。

    箫景洛哭笑不得,耸了耸肩,却也无奈,“回去再说。”

    回到行宫,到了晚饭的时候,皇甫宸逸回来了,两人用了晚饭,箫景洛拿出了一块方巾,放在了桌前,看着皇甫宸逸道:“你说说,这大任民风淳朴,怎么也有这么恶毒的人?”

    “先帝死于中毒?”

    皇甫宸逸言简意赅。

    “聪明啊,这都瞒不住你?还是你早就知道了?”

    箫景洛没想到自己今天搜查一天才得到结果,可是皇甫宸逸竟然一瞬就知道了,不禁有些意外道:“大晋的暗卫这么厉害?”

    “猜的。”

    “猜的?”

    猜的真准。

    箫景洛默默腹诽了一句,挑眉看了一眼,突然觉得特别没有成就感,连带着今天的成就都觉得不骄傲了,蹙眉道:“没意思,还想你夸夸我医术精湛呢。”

    “你很厉害。”

    皇甫宸逸夸赞。

    “不走心!”

    箫景洛闻言,只觉得哭笑不得,这夸赞自己还不如不夸张呢,一点诚意都没有,吐了吐舌头,忍不住道:“其实先帝死于一种叫长命虫的毒,这种毒,不能说是毒,是一种植物,这种植物依附于人的身上,不知不觉,但是却吸收你的养分……”

    她打开方巾,上面有一个黑色的远点,乍一看就像是蜷缩的甲壳虫。

    “喏,这种小东西,一旦寄生在你的身上,可是完完全全看不到的,就算是御医,也只会检查说是你的身体疲惫,需要进补,可是进补,就是给这个小东西增加养分,最后枯竭而死……”

    “大任有名医。”

    皇甫宸逸的脸色沉了几分,有些意外。

    “名医也没用,这玩意儿,恐怕就连温宗门的老宗主都检查不出来,我还是……”

    箫景洛出声,蓦得安静下来,挑眉道:“我是意外得知的。”

    不是意外,而是有着前世的经历,她出生毒门,自然知道这玩意的厉害,可是没想到在大任竟然看到了。

    “得了这样的毒,其实有一个特点,就是在骨头上留下一个红斑,而这一处红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消散,显露出来,但是人死了都已经是多久的事情了,而且这红斑要等血肉尽退才能看到,所以……要不是先帝被土葬,恐怕也不会被我发现……”

    箫景洛可是在皇陵忙了一下午,才找到根结。

    皇甫宸逸闻言,眸色渐深,凝眸道:“这种毒,我想到了一个人。”

    “谁?”

    箫景洛来了兴趣,没想到大任竟然还有这么善毒的人。

    “名医,秦大夫。”

    “你是说,要给我治病的那个?”

    箫景洛有些意外,替自己添了一杯茶,好奇道:“那位不是大夫吗?”

    “他和温宗门的老宗主,是师兄弟,一个善毒一个擅医,只是温宗门继承落败来到了大任,却弃毒从医,放弃了毒成为了人人称羡的大名医。”

    怪不得。

    箫景洛闻言,眸底拂过一道冷凝,挑眉,红唇一扬道:“有机会,我倒是要碰碰这个秦大夫,看看他的医术,如何……”

    皇甫宸逸的目光却深沉了几分,若有所思的睨了这方巾,沉声道:“晋帝也是如此……”

    “你说什么?晋帝……”

    “你们凭什么乱闯!好大的胆子!”

    “滚开!”

    “这里是郡主的行馆,你们不得入内!”

    “我警告你,要是阻拦我们护卫军,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听到没有!”

    “你们……”

    怎么回事?、

    箫景洛眸光一冷,下意识看向门外,看了皇甫宸逸一眼。

    “看看。”

    皇甫宸逸脸色一沉,沉声道。

    随即两人朝外走去。

    此刻外面灯火通明,护卫军将行宫堵得水泄不通。

    “干什么!”

    箫景洛走出行宫,看着眼前的混乱,脸色陡沉,冷冰冰的质问道。

    护卫军看到箫景洛出来,微微一顿,为首的统领沉声道:“郡主,我们怀疑有你们行馆窝藏藏在我们大任的奸细!特地搜查!”

    说罢,他便要冲进去。

    “好大的胆子!”

    箫景洛的脸倏而沉了,看着和眼前的阵仗,冷冰冰道:“怀疑我们就要出动护卫军?倒是稀奇,你让我们大梁的人都是好欺负的!任你们糟践不成!”

    箫景洛气场怡然,让护卫军的脸瞬间青白,看着眼前的女人,微微一颤道:“我……”

    他当然不敢,可是得到了命令,咬了咬牙,冷声道:“郡主你不要为难我们,我们只是奉命搜查!”

    “若是我不让呢!”

    箫景洛敛眸,眸底拂过一道冰冷。

    “不让……”张柏看着眼前的一幕,脸色微沉,他是奉命上前,可是受到了阻拦,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硬着头皮道:“请郡主不要为难我们!”

    “今天,我非要为难你们,这里是我的行宫,就算是你们女帝,也不能没来由的搜查,你们倒好一句话就要搜查我的地方,你们大任还真的是对远道而来的客人格外的客气呢?”

    一瞬间,气氛凛然。

    两方对峙。

    一旁的副统领忍不住道:“张统领,不要管他们了,直接冲进去,我们有皇命在身,根本不需要怕他们!”

    好一个不需要。

    张柏的脸上一沉,沉思片刻,便道:“冲进去!”

    “谁敢!”

    就在此时,陈紫儿带着一对人马走来,她掌管刑部,有自己的城防军,随即上前,拦住了护卫军,逡巡一圈,冷眸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护卫军受陛下亲自调令,你们受谁的命令,是陛下吗!我刚刚从陛下书房出来,可没有听陛下下令!”

    护卫军是陛下的亲信,可是这么多年太后垂帘,所以护卫军一分为二,而眼前的,便是太后的护卫军,更是黄忠的爪牙。

    “我们……”

    张柏心一沉,没想到还没和箫景洛打起来便被陈紫儿拦住了。

    “陈大人,我们是受……”

    张柏欲言又止,一时无言。

    “今天,谁敢进来,就是和我们刑部作对!我告诉你们!陛下亲令,不得对郡主无礼,你们谁敢放肆!”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寂静。

    张柏踌躇站在原地,咬牙道:“这个奸细已经混入了我们的护卫军,妄图伤害太后,黄大人特地安排我们调查,陈大人,你到底是大梁人,还是我们大任的子民!”

    张柏气急败坏道。

    “我当然是大任,受命于陛下,你们今天闯进去,才是将我们大任至于万劫不复!所谓的奸细,你们有证据吗!”

    “当然有!陈大人,这证据就是我黄忠的眼睛,看的清清楚楚,这箫景洛身边的未婚夫,就是想要谋杀我们太后的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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