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玉佩终于有了反应,显示发亮闪烁了一下,随后便一缕黑影从玉佩了飘了出来。

    “乖徒儿,这么急着叫师父出来是做啥”睡的迷迷糊糊的百晓生揉了揉眼睛,一阵狂风吹来,差点把他凝聚出来的影子给吹散了,他这才留意到,现在自身所处的环境。

    “竟然发生海上风暴了乖徒儿,没事,我可以救你。”百晓生面上带着惊讶,不过也没有恐惧之色,以他的能力,把自家小徒儿救走,是完全不是难事。

    “师父,前面有一个岛屿,如果我们这条船能到岛屿那边,让乘客都去那避过这一场海上风暴,就都得救了,你有办法让这艘船飘到那边的岛屿去么”箫景洛连忙问道。

    “我救你一人不难,但要救下这一整条船的人,只怕难度不小。”百晓生神情严肃起来,“只怕这消耗掉我所有的灵力才能办到。”

    “你消耗掉所有的灵力那,你是不是就没灵力了”箫景洛咬了咬唇,她知道在晋国,甚至在这个时空,灵力对人有多重要。

    百晓生有毕生灵力在死后把自己的一缕意识依附到了玉佩里面,如果他的灵力都消耗掉了,那他这残存的意识,是不是也要散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百晓生就真的要死亡了

    “嗯,我这一缕意识也将消散,小丫头,你还要我救人么”百晓生看着箫景洛,他知道这孩子是个善良之人,而他倒是好奇,这丫头,究竟要做出怎么样的选择

    会想着舍弃他的性命救下整条船的人,还是也珍惜他的命,不让他舍生取义

    箫景洛想也不想的摇头说道,“关乎到你的性命,谁也没有权利替一个人的生死做决定,所以,师父,我不会要求你舍命去救人,你的命,只有你才能决定,再说,你的命也是命,跟这条船上的任何一个人的命没有任何区别,哪怕你现在残留的只是一缕意识,但也不会比其他生命廉价。”

    她不是圣母,在她这里,没有那套一个人的命没有众多人的命重要的道理,她只知道,命是自己的,要死要活,自己扛着,别指望任何人来扛。

    “哈哈哈,果然是我看中的乖徒儿。”百晓生欣慰的朗声大笑,刚才他在想要听箫景洛答案的时候,他确实有一点紧张的,他怕自己的徒儿,轻贱他的这缕残存的意识。

    “只可惜了这一条船的人了。”箫景洛呼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

    “不过,我也活不长时间了,我这缕意识,最多也只能活一段时间,而我这灵力,本来是要留着给你的,丫头,现在是我给你选择,一是我只救你一个人,然后的所有灵力都留给你,二是我用我的灵力救下这条船的人。”百晓生严肃的朝箫景洛问道。

    “那你是不是就要死了”箫景洛咬着下唇问道,这才是她最关心的,灵力她要不要都无所谓,而她不想欠着百晓生一条命。

    “其实你师父我也活不了多长时间的了,再加上师父也已经多活了一百多年,也算是活够本了。只用一缕意识活着,也是挺孤单的,你师父我是喜欢结交朋友的人,但仅仅是一缕意识,没办法正常交朋友啊。活到现在,也不过是想着找个继承我这百家绝学的徒儿,现在找到你了,师父早死一天晚死一天也没什么关系,就是灵力,可遇不可求。”百晓生看着箫景洛,不禁心里一暖,这小丫头,关注的点并非是他的灵力,而是他的命,一百多年了,有个人关心自己,都让自己觉得人间处处有温暖。

    “我可以不要师父的灵力,但是师父的命,由师父来决定,所以救不救,全凭是否做主。”箫景洛也严肃的看着百晓生。

    其实潜意识里,她并不想百晓生死,经过这几天跟他的相处,他的性子跟自己的爷爷性子完全不一样,爷爷的性格严肃刻板,气场十足,整个萧家的后代,都怕极了爷爷。

    而她却从来没有怕过爷爷,大概是因为她自小就展现了极佳的天赋,所以能得到爷爷的宠爱,爷爷对她也会别对别人的严谨冷漠多几分笑意。

    这百晓生,是个老顽童,但是她从他身上,感受到了爷爷对自己的那种关怀,所以她都机会把百晓生当成了自己这一世的爷爷了。

    “好,那师父答应你,救下这条船的人。”百晓生说道,随后他手一伸,从他怀中掏出了几本书,递给了箫景洛,“这是我们百家武学秘诀,本来想着为师亲自教你的,可惜以后也没有机会了,你有天赋,本身又有武学基础,师父相信就算你凭你一己之力,你也可以把百家武学发扬光大的。”

    箫景洛此时心里不免伤感,感觉鼻子发酸,伸出一只手,把秘诀放到了装着小白球的那个袖袋里去。

    “师父,我,我不想你死”箫景洛忍不住说道,这整条船的人的命虽然也是珍贵,但是,师父的命,也是命。

    “孩子,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如果让你明知道有办法救这些人,却只能袖手旁观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你必定也不好受,师父救下他们,也算是为你积福了。”百晓生笑着说道,倒是对自己的命不太看重,严格说来,他本身也就是一个死人,只不过当时没死彻底,还留下一缕意识而已。

    “可是,可是你也是我想要救的人啊师父。”箫景洛从来就不是一个感情充沛又煽情的人,但是此时此刻,这些话,却是真的是发自于她的肺腑。

    “乖徒儿,能听到你这么说,为师已经很知足了。”百晓生揉了揉箫景洛的脑袋。

    “啊,再这样下去,船很快就要沉了。”一个船员惊叫道,声音里已经带着哭音。

    整条船,几乎已经被浸泡了三分二,所有人都住着身旁能稳住身形的东西,现在大家都不敢乱动,一旦起了身,就会狂风吹走,而他们唯一能走的,就是呆在船上,给自己多留一点活命的时间。

    船舱那边,也传来了乘客惊恐的哭声,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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