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刘慧明看着他的脸,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有大事找我帮忙?”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道理自古皆然,何况这个老金表现得这么明显了。
俗话又说,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这个老金平时不和自己多走动,中秋节吃火锅打麻将那么大的场面他都不来,今天突然找到自己要求进步,谁会理他?
以为有茅元仪的《武备志》就可以打动他?
不过,让刘慧明更奇怪的是,就靠这小学生巴结女同学的手法,他到底是怎么混到副国级的?
刘慧明一会儿还要去军营,不想和他多废话,看了他一眼,开门见山道,“息庵莫非是想求这本兵之位?”
金之俊一怔,赧然道,“少保革新兵部之策,下官了然于心,若能由下官掌管兵部,少保之新政可永续也。”
这老小子几句话就说到了他心坎上,刘慧明最担心的就是人走政息,为此他不惜主动出手对付冯铨钱谦益团伙,又给崇祯打了好几次预防针。新军的事他准备交给张国维,兵部的事他最开始想到的人就是他,不料崇祯没同意,就只好交待给张缙彦了。
刘慧明叹了口气,实话实说道,“咳,我跟你实话说了吧,前几天我就向陛下推荐过你,但是……结果嘛,你是也清楚。”
他前几天确实提过让金之俊出任下一任兵部尚书,但是一向言听计从的崇祯竟然没有同意,说要仔细思索一番,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不过,为了补偿他,崇祯一连同意了冯铨和钱谦益两项人事任命,也间接地把与他们之间的君臣关系推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金之俊直接忽略最后一句,很快就明白了他说的奸臣是谁了,低声道,“新乡之为人,莫非少保已知之?”
刘慧明冷笑一声,道,“我虽然年轻,好歹也是从小闯江湖的人,他这点儿小把戏只哄得了三岁小孩儿,岂能瞒得过我?不过,皇上喜欢他,我也没办法,咳,就这样吧。”
金之俊闻言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整个人的精神都委顿下来。
刘慧明见状,道,“息庵不防听我一言,如何?”
金之俊忙道,“请少保示下。”
刘慧明见他主动投靠自己,想了想,道,“你虽然做不成大司马,但是少司马也是不小的官了。官做到这个程度,升不升已经意义不大了。你刚才说到了人亡政息的事,这事我也有所考虑,他现在表现得很恭顺,以后的事谁可就说不准了。在此,我也把这个重任交给你,希望你能设法保住新政的成果。”
金之俊忙点头应是。
刘慧明又交待道,“我不需要你据理力争,也不需要你以死威胁,以告老还乡,我只希望你能一直留在兵部。你只要能留在兵部,等我回来,万事好商量,就算新政被废了我一样可以恢复,但是前提是你得留下来,而且还要设法保全更多的同僚。”
刘慧明说得很乱,金之俊总结了三条:第一,他并不信任张缙彦;第二,他走后兵部的新规可能会被废纸;第三,他让自己想法设法保全。至于如何保全嘛,他没说,只提了一个底线——保人不保法。
金之俊迅速理清了思路,郑重地一拱手,道,“少保之托付,下官绝不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