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对了?”我不仅没有恐惧,反而十分兴奋。

    “她的胸……”老墩的脸上写满了惊讶,有些语无伦次。

    我略感不悦,老墩好歹是一名公职人员,实在不应该这么明目张胆的盯着姑娘胸看。

    哪怕是看了,也不应该说出来。

    我下意识转头看向慕容萱,不由地愣住了神,只见她的胸口轻轻起伏着。

    “真的活过来了吗?”我既惊又喜,伸手晃了晃慕容萱。

    老墩比我还要惊讶,问道:“她不是已经死了吗?这怎么可能?”

    “起初这姑娘只死了一半,阴阳之气处于混沌状态。”孙秃子也走了过来。

    老墩和其他人更加迷惑了。

    孙秃子无奈地摇摇头:“哎呀,怪我,跟你们说这些干嘛,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回吧。”

    我指着慕容萱,兴奋道:“难道不等她醒过来吗?”

    孙秃子撇嘴道:“她只是有了轻微的呼吸,想要站起来跟正常人一样,至少需要三天的工夫,这三天内要好生照顾。”

    “没问题啊,别说是三天了,哪怕是三个月,我都愿意。”我难掩心中的兴奋。

    孙秃子摆手道:“回吧,天都快亮透了,我的老骨头都快累散架啦。”

    黑疤将孙秃子灵车,我猛然间想起一件事,匆忙跳下了车。

    由于脚踝处受伤严重,差点栽倒在地。

    “哪去呀?”刘法医冲我喊道。

    我扭过头说:“把公鸡队友埋了。”

    刘法医微微迟疑,也跳下车帮着我一起把几只公鸡埋在了土丘上。

    一路上,大家几乎没有说话。

    我的注意力全在慕容萱身上,期盼着她能早日醒来。

    而黑疤等人脸色写满了惊讶,他们实在难以接受死而复生这件事,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我轻轻握着慕容萱的手掌,把她幻想成了萱萱。

    她身体的冰冷顺着我的胳膊蔓延,让我的脑袋变得昏沉。

    不知过了多久,等我再次睁开眼时,灵车已经停在了殡仪馆。

    “兄弟,快醒醒,你们这是去哪了?”冯金牙伸手拍着我肩头。

    我想要站起,结果脚踝处传来剧痛,低头一看,脚踝已经发黑发胀,腥臭的黑水从伤口处流出。

    冯金牙捂住鼻子问道:“腿怎么搞的?”

    “先不说这些了,扶我下车。”我示意冯金牙扶一把。

    这时,我发现冯金牙的气色红润很多,和刚开始认识他的状态差不太多。

    我有些不明白了,难是红砖房里面的女鬼被除掉了吗?

    记得我和孙秃子离开殡仪馆的时候,冯金牙已经虚弱不堪,为何现在又生龙活虎,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吗?

    再或者说七棺映月的风水局破除后,殡仪馆的风水也变好了。

    算啦,既然想不明白就暂且不想了。

    我摆脱冯金牙的纠缠,打着哈欠朝休息室走,由于昨晚一夜没睡,身子又困又乏,想着到里面补个觉。

    孙秃子和黑疤对着慕容萱的尸体指指点点,好像是在安排去处。

    “你小子去哪?”孙秃子见我离开,开口喊道。

    “睡觉,你们一定照顾好萱萱啊。”我拖着伤腿吃力的回头。

    “你个烧不化的玩意,心可真大,长毛僵尸咬你那一口忘了吗?”孙秃子缓缓向火化室移步,冯金牙见状将孙秃子搀扶住。

    “秃爷,你交代的事都办好了。”冯金牙压低声音说。

    孙秃子嘴角荡起一丝笑意。

    我有些疑惑,不知他们有什么事瞒着我,问道:“什么事?”

    冯金牙摆手道:“没事,你脚受伤了,我背你吧。”

    说完,冯金牙一弯身将我背了起来,匆匆进了火化室。

    孙秃子示意冯金牙把我放在躺椅上,然后拿刀划破我脚踝的伤口。

    顿时,腥臭的血水缓缓流出落在地上,把水泥地面腐蚀出一个坑。

    “卧槽,这是硫酸吗?”冯金牙惊讶道。

    孙秃子叹息道:“尸毒比硫酸还厉害,一旦深入骨髓,轻则截肢,重则丧命。”

    我忍着疼痛问:“现在是轻还是重?”

    孙秃子木柜中取来一瓶药膏,在蜡烛上轻轻炙烤一会儿,拍在了我的伤口处。

    剧烈的疼痛让我浑身打颤,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

    孙秃子往自己的伤腿上也涂抹药膏,接着冷哼一声:“你腿上的尸毒比我严重,我是被小鬼咬了,你是被粽子咬了。这药膏只能缓解尸毒,无法根治,如果想要除根,只能去找他。”

    冯金牙挠头问:“他是谁?”

    “还能有谁,当然是徐半瞎,虽然他心术不正,但还是有几下子,你尽快做决定吧。”孙秃子起身环顾四周,好像在寻找什么。

    我有些疑惑:“你不是说我不会死吗?”

    孙秃子捡起几块碎骨头丢到地上,随即吐宝鼠嗖嗖地跑了出来,疯狂地捡拾地上的骨头吃。

    孙秃子继续说:“没错,你是死不了,因为你命硬,但死不了不代表活得痛快,懂吗?”

    “什么意思?”冯金牙眨巴着眼问。

    我苦笑道:“这还不明白啊,生不如死呗。”

    孙秃子扯来一条油腻腻的毛巾,在光溜溜的脑袋上抹了几下。

    顿时,他的脑门更加明亮了。

    “是啊,生不如死,尸毒会沿着小腿蔓延到大腿,然后是上半身,再到全身,最后全身溃烂而死。”

    我盯着伤腿,骂道:“他妈的,还真是一道劫啊,徐半瞎算的真准,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么惨,我还不如自己抹脖子死了痛快。”

    冯金牙笑着调侃道:“放心吧,真到了那个时候,都不用你动手,我直接代劳了,然后让秃爷给你选个大点的火化炉,咱们来个一条龙服务。”

    我对冯金牙骂道:“狗日的,还是你狠。”

    孙秃子又丢给吐宝鼠几块碎骨头,补充道:“所以你如果想保命的话,要么截肢,要么去找徐半瞎,就这两个办法。”

    “那我还是选后者吧。”我手举示意。

    咳咳……

    突然,吐宝鼠耸动着脖子,好像被骨头卡住了。

    冯金牙走过去查看,从吐宝鼠身下发现一颗红色的珠子。

    “这是什么玩意?”冯金牙捡起红色珠子向孙秃子展示。

    “哈哈,天意啊,天意……咳咳……”孙秃子变得异常激动,开始剧烈的咳嗽。

    冯金牙赶过去为他拍着后背,等孙秃子情况稍稍好转后。

    孙秃子将红色珠子放在手心,反复打量,爱不释手,眼神中写满了喜爱。

    “这珠子来的真是时候啊,天不绝我!”

    我试探性地问道:“是不是七彩手链集成了?”

    孙秃子先是一愣,接着用力点头:“对,成啦。”

    说着,孙秃子从怀中掏出一串手链,上面不多不少刚好六颗珠子。

    算上刚才那一颗,正好是七颗不同颜色的手链。

    “不是,这玩意有啥用?”冯金牙不明所以,好奇地问道。

    孙秃子兴奋道:“好处有很多,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我记得很早之前孙秃子说七彩手链是给徐半瞎的礼物,看他这阵势是打算自己留着享用了吗?

    不是说七彩手链一般人镇不住吗?怎么现在又变了主意,还是从一开始孙秃子就在蒙我?

    咯吱……

    火化室的大门开了。

    沈意欢推着一具遗体走来。

    我上前掀开盖尸布一看,竟然是韩爽。

    “等一会把她烧了吧。”沈意欢撂下一句话转头就走。

    我喊住了她:“韩伯伯现在哪里?我要亲口告诉他南大护士案告破了,只是凶手……”

    沈意欢抬手打断道:“不必了,他已经知道了,让我代他谢谢你们,他说在九泉之下会保佑你们的……”

    “九泉之下?韩伯伯他……”我震惊地看着沈意欢,心口针扎的疼痛。

    沈意欢仍然背对着我,不时抬起手臂,应该是在抹泪:“认识今早去世的,给我发了一条很长的信息,说是梦到了自己的妻儿,所以要和他们团聚去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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