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半瞎脸上浮现出无尽遐想,好像是在追忆当年的往事。

    “看来真是件宝贝,刚才用它打狼实在屈才了!”我盯着七节鞭玩笑道。

    “哼,该你小子撞大运,虽然遇到了狼群,但也收获了七节鞭。”

    “等会儿,我有点听不懂这话了,你是打算把七节鞭送给我吗?”我揉搓着双手,眼里全是七节鞭。

    “你小子真能琢磨好事,这是千年难遇的法器,就算给你,你敢要吗?”

    徐半瞎又气又笑看着我。

    我看到他手腕上的七彩手链,接着调侃:“怎么不敢要,我送你的七彩手链,你都能要,你送我七节鞭,我自然也受之无愧。”

    徐半瞎一时语塞,抬手指了指我。

    我朝洞穴口移动,毕竟三天没有出去了,打算呼吸点新鲜空气。

    快到洞口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了乾坤打酒的池子。

    于是,凑过去看了一眼,由于光线太暗,昏昏沉沉并没有看太清楚。

    “干嘛去?”

    “看看酒池子,毕竟自己喝了三天,还不知道里面什么样呢!”

    “呵呵,确定要看?可别后悔。”

    “这叫什么话,怎么会后悔呢。”

    我边说边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对着水池子照去。

    瞬间,我后悔了,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徐爷,你……说的对,我他妈就不该好奇,原来喝了三天的琼浆玉露竟然是这些烂玩意!”

    徐半瞎笑呵呵走向我,指着酒池子,打趣道:“要不要再来一杯?”

    我疯狂的摆手,差点把刚喝下去的酒水吐出来。

    因为我看到酒池子里,爬满了蜈蚣、蛤蟆、蝎子、壁虎、毒蛇。

    不多不少,刚好五种动物,看来五毒酒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其实药酒我是喝过的,只是眼前的情况有点夸张。

    酒池子里的蛤蟆跟半个脸盆差不多,肥肥嘟嘟躺在酒水中。

    比手腕还粗的毒蛇半截身子泡在池子里,不停地吐着信子。

    蝎子和壁虎相互纠缠,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澳洲龙虾和蜥蜴咬在了一起。

    总之,眼前的景象让人反胃。

    合着我喝了三天的动物洗澡水,还他妈跟徐半瞎夸赞味道挺好,这特么叫什么事吧。

    “怎么不说话了?”徐半瞎幸灾乐祸地问。

    我快步冲到洞穴外,扶着岩壁把刚喝下的酒水吐了一地。

    缓了好几分钟,才算是把心中的恶心给压下去。

    叮叮叮……

    手机响了,瞅了一眼,是法医刘悦然的电话。

    “喂,你总算是接电话了,这三天干嘛去了?还以为你死了呢!”刘悦然的语气很冲,带着强烈的怒气。

    “没事,我治腿伤呢,你有什么事吗?”

    “有件棘手的事,想请你帮忙,不知道你是不是方便?”刘悦然声音立马很轻,似乎带着几分祈求。

    我没有立即回答,在心中琢磨她所谓的棘手事到底是什么?

    如果说是关于人的事,刘悦然完全可以去找黑疤和老墩帮忙,自然轮不到我。

    所以初步判断,刘悦然遇到的棘手事压根就不属于现实生活的范畴。

    那么,就是牛鬼蛇神方面。

    可她不应该找孙秃子吗?他本事比我大多了,怎么还能找到我呢?

    难不成刘悦然对我暗生情愫?

    “能听到我说话吗?是不是很为难?那算了,我去找别人。”刘悦然语气很急,看来事情确实棘手。

    “别呀,美女有难,怎么能袖手旁观,肯定帮你。”我脱口而出。

    徐半瞎在旁边冷嘲热讽道:“多大屁股穿多大的裤衩,你小子心里可得有点数,别因为娘们几句酸话就找不着北了,到时候倒霉的人可是你自己。”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孙秃子教给了我不少本事。”我用手堵住手机的听筒解释道。

    徐半瞎无奈地摇了摇头,站在巨石上远眺丛林。

    我跟刘悦然简单聊了几句,匆匆挂断了手机。

    徐半瞎扭过头反复打量我,这让我十分不自在。

    “怎么啦?干嘛这样看着我?”

    “跪下,给老子磕三个响头!”徐半瞎冲我大喝一声,脸色变得十分严肃,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有点小懵,徐半瞎这是干嘛?

    是让他答谢他的救命之恩吗?也罢,磕三个响头倒也没什么!

    于是我一甩袖子,直接跪在地上来了仨响头。

    “叫啊?”徐半瞎又是一声呵斥,急得直跺脚。

    “叫什么?”我更懵了,磕个头还能磕出快感咋滴?叫个毛啊。

    “哎,叫师傅!”徐半瞎叹息道。

    “等会儿,咱们捋一捋,你不是让我磕头答谢救命之恩吗?怎么还叫上师傅了?”我猛地站直身子,觉得匪夷所思,正欲转身离开。

    徐半瞎又开口道:“怎么着?不乐意?”

    “徐爷,事情不能这么办,我好歹也算是精神小伙,你哪能说收就收呢,怎么着都应该给我个准备……”

    徐半瞎得意道:“打住!你拜师礼都磕了,不能反悔啦。”

    “好嘛,见过强买强卖的,今天难得见了回逼着拜师的。”

    “少废话,你做我的徒弟是天意,刚才不是问当年算命的瞎子是谁吗?”徐半瞎意味深长地说。

    “就是你吧,我早就猜到了,这是你强逼着我拜师的理由吗?”我依然有些不爽。

    徐半瞎娓娓道来:“两码事,当年我四处云游,遇到一位妇人,看她金光护体,气韵非凡,便给她看了一卦。”

    “你想表达什么?不会是想说从那时候起,咱俩就注定成为师徒吧?”

    “哪里,那时候我只知道那妇人生出的孩子,一定是位千年不遇的奇人,命格坚挺,阴阳不惧。”

    “嚯,是吗?接着编!”我双臂叉在胸口,示意徐半瞎继续。

    徐半瞎站起身,凝望着我,又说:“你的名字叫杨魁,魁字乃鬼加斗,说白了就是斗鬼,单从这一点,你小子就别想离开这个行当了。”

    我一时语塞,有些怨恨父母怎么给自己的起了这么个怪名。

    “其实,从我见你第一面,就隐隐感觉你就是我等的人!”徐半瞎非常肯定的说。

    这话让我有些不适,怎么听着跟表白似的。

    “徐爷,你或许感觉错了,我怎么能做你的徒弟呢?你要是真想收徒,我倒有个不错的人选推荐,他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哭着喊着要拜你为师。”

    “什么人?”

    “他叫牛大圣,也会一点法术,当然了跟你比起来就不行了……”

    徐半瞎抬手打断我的讲话:“听名字就不行。不收。”

    我灵机一动,辩解道:“这好办,我让他改名,就叫牛大魁,是不是大气很多了?”

    “好啦,我们之间的师徒缘分不要把别人扯进来,我收你为徒并非一时兴起。”

    “嚯,原来是早有预谋啊。”

    “当年清谷道人离世的时候,就嘱咐我一定要选个合适的人把宗派要义传下去。”

    “等会儿,孙秃子说他才是关门弟子,你不是被逐出……”我没敢把话说完。

    徐半瞎暴躁地喊道:“孙秃子才是叛徒,老子是清谷道人的真传。”

    我无奈地撇撇嘴,看来这个问题是掰扯不清了。

    “好吧,就算是我同意做你徒弟,指怕孙秃子也不乐意吧?”我故意把矛盾点引到别处。

    徐半瞎微微一笑:“他能让你把七彩手链送来,就说明默认了。”

    “是你多想了吧?”我继续辩解。

    徐半瞎猛地把七彩手链戴在我手上,又把七节鞭缠到我腰间。

    抬起双臂拍了拍我的肩头,一副临终嘱咐的悲壮。

    “对啦,把五毒酒也带上,早晚喝一杯。”徐半瞎转身从洞穴里拎出来半桶五毒酒。

    这时,我才发现它居然是淡黄色的,上面还有黄色的沫子。

    而塑料桶是透明的,给人的感觉就像一桶尿,并且火气有点大。

    我推辞道:“这么贵重的礼物……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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